娚儿在现代[穿越]
如此折腾了好几天,昨天萧悦沄考了一天试,弟弟一人在家也没出什么岔子,因而萧悦沄还比较放心。
临出门前,萧悦沄嘱咐弟弟在家好好待着,学习、看电视、玩平板电脑都可以,午饭他已经提前做好了,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萧岳洋点头。
萧悦沄摸着萧岳洋的小脑袋,又道:“有问题直接跟哥哥打电话,哥哥的要是打不通,就打给赵奶奶。”赵奶奶是居委会的热心大妈,没事在小区里转悠或者去物业处“值班”。
萧岳洋乖巧道:“知道了,我在家会很乖的。哥哥你快出门吧,要迟到了。”
萧悦沄看了下时间,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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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考文科综合,萧悦沄做题还算得心应手。
午间,出考场后他就跟弟弟通了个简短的电话,听说没什么事就放下心来,专心吃饭和准备下午的英语考试。
虽说“临时抱佛脚”意义不大,但是面对自己的弱科,萧悦沄还是不得不谨慎对待,争分夺秒,只求个心安。
考前十分钟,萧悦沄才把辅导书放到了讲台前,接过前排递来的试卷后,他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教室中央的钟,埋头开始浏览听力试题。
泛着油墨香的绿色卷纸上,印着许多英语字母,萧悦沄暗自思考着它们的意思,忽觉没来由地一阵心悸,他的右眼皮也跳了几下。
萧悦沄揉了揉眼睛,心底一慌,这时听力录音开始播放,他忙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专注静心。
下午三点,英语考试正式开始。
两小时的考试时间对邹文涛、傅若谦这种尖子生来说游刃有余,要不是觉得太高调,提前交卷半小时绰绰有余。相比之下,萧悦沄却备觉煎熬,紧赶慢赶终于在打铃前完成了英语作文,根本没时间检查。
见试卷被收走,萧悦沄才长舒一口气。英语和数学就是他学业的两道坎,每次考试都觉得异常折磨,索性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
萧悦沄收拾好考试用具,去讲台上领走自己的书包。周围乱哄哄的,如蒙大赦的学生们非常兴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笑闹着出了教室,似乎想要搞些活动庆祝一番。
也有人来邀请萧悦沄打球、唱K和聚餐,因挂念着家中的弟弟,他都一一拒绝了。
终于离开了人群独自下了楼,萧悦沄这才有空打开自己的手机。
猛然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都来自傅朗。
看到那鲜红的标记,萧悦沄立刻想到了刚才考试前的坏预兆,忽然不敢点开。
深吸口气,他打开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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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朗提前一天结束了出差,下飞机后,直接回了和美小区的家里。
稍微收拾下行李后,他给萧悦沄发了条微信“要饭”,忽然想起今天应该是他期末考的日子,看看表,知道现在对方应该在考试中。
想到平时那一大一小相依为命,傅朗不太放心,又给萧岳洋打了电话,然而好几次都没人接听。
直觉不太妙,傅朗去敲了敲1401的门,结果亦是许久无人应门,于是他思索片刻,回家拿了1401的备用钥匙。
自从熟悉后,傅朗就给了萧悦沄一串自家的备用钥匙,这次萧悦沄没有多推辞便收下了,而且也留了自家的备用钥匙在傅朗家。至少,万一遇到不小心钥匙丢了或者钥匙锁门里的情况,也方便解决问题。
傅朗打开了1401的门,一扫门口鞋架,见萧岳洋的几双常用鞋都在,一眼望去,客厅、餐厅、厨房都没人,但餐桌上有几个菜盘子和一只碗,里面的饭菜都只动一小口。萧悦沄平日勤收拾,吃完饭绝对不会留脏碗盘超过十五分钟,所以,萧岳洋的午餐应该是独自在家吃的,而且,胃口不太好。
书房的门半开着,里面没人,傅朗来到了卧室门口。这间屋子他还从未进去过,而且他注意到每次外人来萧家,卧房的门都是关着的。
现在,他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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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7
傅朗:我回家了,今晚吃饭。
16:15
傅朗:洋因感冒发烧进了爱和医院,我已让司机在学校北门口等你,考完试直接过来。
啪的一声,萧悦沄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他怔愣了许久,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不知被谁拍了一下,萧悦沄才猛地惊醒,立刻疯了似的朝北门跑去,完全不顾身后人的呼唤。
幸好司机认识他,且一直注意着北门,一见六神无主的萧悦沄像没头苍蝇一般跑出来便立刻把人叫住,招呼人进了车,然后飞快朝医院开去。
尽管一点没耽搁,但萧悦沄依旧度秒如年,不住地询问司机弟弟的情况。然而司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大夫已经看过了,现在人正打着针。
萧悦沄脑中闪过无数个坏结果,把自己吓得脸色煞白。
不知过了多久,萧悦沄在司机的带领下来到了病房,终于见到了闭眼躺在床上的萧岳洋。
只见他小脸苍白汗湿,眉头微皱,看起来正很不舒服,额头上正放着一条白毛巾,小手背上还扎着针,药水正源源不断地进入他幼小的身体里,针口附近血管肿胀,触目惊心,旁边的架子上还挂着好几瓶满满的药水。
一见到弟弟跟平日活泼健康截然不同的虚弱病态样子,萧悦沄本就憋得通红的眼眶中立刻涌出了泪水。
傅朗被他突如其来的眼泪惊住,忙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不待他问,便主动道:“别担心,医生说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是流行性感冒引起的发热。发现得早,没有转成肺炎,吊完这几瓶水,热度应该就能降下来。你……别哭。”说着,他把纸巾往前一递。
这小子居然哭了。一个已经成年的男孩子,怎能如此软弱?这要是他手底下的兵,他非好好锻炼纠正这毛病不可。
不过,看到萧悦沄这泪人般的样子,傅朗的心不由软了下来。
他想:这大概就是临时代监护人的自觉了吧。
听了傅朗难得的多言,萧悦沄僵硬的背脊明显放松了一些。他虽不明白什么是肺炎,但感冒发烧已经懂了,也知道情况稳定的意思。
萧悦沄朝傅朗感激地一点头,轻声道谢,然后立刻又把全部注意放到了弟弟身上。
萧悦沄摸了摸萧岳洋的脸,把他额上的毛巾取了下来,见有些热了,马上在旁边的水盆里又淌了次水,拧干毛巾,重新放回弟弟头上。
此刻,萧悦沄心头纷乱,无比自责。
萧岳洋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想到当初父母兄长皆亡,萧悦沄带着年幼的弟弟在京相依为命,满府陌生的所谓亲人都感情淡薄,心里满是算计,恨不得从他们身上扒层皮,把萧家在边城积攒的家业立时据为己有,连亲爷爷也被继室夫人牢牢笼住,对他们兄弟俩毫不在意。
如果没有弟弟,萧悦沄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后宅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亲人”折磨死,或者干脆自我了断,离开那个了无牵挂的冷漠世界。
正因有弟弟要抚养,正是有母亲的临终遗言激励,原本在蜜罐子里无忧无虑长大的萧悦沄才会如此坚强,硬生生挡住那些吸血鬼两年之久。最后还愤然出走,哪管身后的侯府会否被皇家怪罪。
萧岳洋是他萧悦沄的精神支柱,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如果弟弟有个三长两短,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学业而疏忽了弟弟。萧悦沄想到早上弟弟乖巧地送自己出门,还有中午那通简短的电话,挂心考试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弟弟的异样。如果不是今天傅朗提前回家,那弟弟……
在古代,小儿的夭折率极其高,何况弟弟还未种痘就穿来了此界,要是在大周,弟弟身边根本不可能离人。而他居然未曾发觉弟弟的异样,且因为长时间不在弟弟身边而险些延误了病情!
在大周,一个风寒就足以要了一个幼童的性命!自己怎能如此粗心?!
萧悦沄越想越自责,后怕的泪水再次涌出,猛地挥手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白皙的脸上立刻印上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傅朗忙制住他的双手,声音染上了怒意:“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