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莲花精后
这种洞穴因为被流水随机侵蚀,进去很容易叫人迷失掉,走的深了甚至找不回出来的路,再加上厄尔驽埋伏其中,还有没清理完的西越兵,定然极为凶险。
“他要进去,你们就叫他这么进去了??”容穆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急火。
李伦面色作难:“陛下本就是来此摘取紫晶石的……况且,您有所不知,我们陛下打仗的时候,谁要是正正惹在了他的脑袋上,他非得逮住那个人宰了不可,不然晚上都要睡不着觉,记仇的很呢!”
容穆:“……”
没错,这很商辞昼。
他闭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旁的神射营将士看到他额边的细汗,还贴心的给他递了一方手帕:“殿下莫要担忧,西越人不剩多少了。”
容穆担心的不是这个,这种洞穴构造复杂,放在现代那都是要被圈起来不让人进的,因为底下孔洞众多结构松散,根本耐不住造,而现在……
他看了看周围疯狂跑动割耳的将士,还要李伦一无所知的面庞,甚至还有他从南代带来的三千神射营骑兵,他们刚刚还在这个柔软的地皮上杀了几个来回。
容穆心底总感觉有些不太妙,他对李伦道:“李将军,你叫手底下的人收着一点,尽快弄完尽快走,最好是远离这个天坑周围,一直走到踩住实地为止,动作快一点。”
李伦“啊”了一声:“殿下这是……?”
容穆脸色逐渐着急,他一想到商辞昼还在里面,心里那股子急火就越来越旺盛,他反问李伦道:“我不是给你们陛下留了一个懂水的怜玉,你们来水矿之中,为何不带上他?!带上他钻水洞必定事半功倍!”
李伦忙道:“不是我们不带,是这位怜玉小兄弟从不跟着陛下出兵,近来见着陛下就跑,有时候我们根本找不到人在哪,吃饭时他便又冒出来了。”
容穆:“……”
这孩子怕不是被商辞昼吓傻了。
容穆看了一眼天色,正要说话,就感觉脚底微微动了一瞬,他面色骤然一变,回头对着神射营众人道:“将马匹往回赶,不要都聚集在这里!”
李伦急声:“殿下,这么大一块地方应该不会全然塌陷!我们陛下只想叫西越断了水矿之脉,并非叫这一片都没了!”
容穆知道商辞昼会算计,但自然中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这孔洞又形成多年,刚又经历一场大战,谁知道是不是到了寿命尽头!
这种时候哪怕只是多出一个人的重量,过了那个承受界线,都有可能全线溃塌!
容穆第六感突突报警,二话不说给了不知何时凑到身边的乌追一鞭子,乌追委屈的嘶鸣一声,听见熟悉的小主人道:“乖马儿,你是草原上的马王,你往前跑,身后的马便会追上来!”
李伦见容穆已经无暇解释,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这一片要是全没了,那他们陛下还在暗河中怎么办?
李伦正要回头叫会浮水的士兵出来,就见那位南代王子利索的下了马,往天坑边缘跑去,神射营大惊失色正要急追,就见对方伸手一指后方:“你们都不要追过来,人越多这里就越危险,我一会回去找你们!”
神射营将领眼神做难,就听容穆高声道:“这是王族之命!”
他们面色一肃,身下的马匹焦躁不安的踩了踩马蹄,乌追长鸣一声往远处跑去,千军万马开始躁动,李伦见情况不对强自冷静下来,在一旁指挥众人分散撤离。
就算是神射营不想走,也被胯-下的马儿带动着不得不退开。
正在此时,地底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有水流从四面八方倾泻了出来,水矿入口是往下走的,方才还浅浅没不过脚趾的水,好像几息之内就从地底漫了上来。
地表已经是这个速度,底下的情况一定更加糟糕。
李伦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下来,容穆将他交给一个杂兵,“带你们将军走!我进去是捞人,你们进去就是送命。”
说完他不再解释,从天坑边缘飞速滑下,半只腿踩入了泥水坑之中。
有大商将士接二连三的从里面浮出来,但一直不见皇帝的身影,阴暗慌乱的天坑之中,谁也看不清楚谁了,只觉得周围推推搡搡,有人朗声喊着快走,但却逆着人群往深处而去,有兵将察觉不对就要一手拉住那人,却倏忽之间便脱了手。
好像只拉住了一片光滑的叶子。
底下血腥气浓厚,直直糊住了容穆的鼻腔,水深逐渐漫过腰际,他还没有看见商辞昼出来,只顺手拉出了几个挣扎在淤泥之中的士兵。
地下暗河已经开始活跃,水位不知从何处暴涨上来,眼看着能呼吸的空间越来越少,此处尚且如此,不知深处是个什么情况。
容穆长吸了一口气,眼中深紫骤然浮现,紧接着一头扎进了主河道之中。
第69章 绽放第69天
流水湍急, 根本看不清楚方向,容穆要不是生来就长在水中,又身具灵力, 早不知道被卷到了哪个暗洞里去。
他一路走过无数岔道口,每一个岔道口都留下了绿白标记,还顺手捞起了不少迷路了的大商将士。
那些人看不清楚他是谁,只记住了对方宛若银色星辰一样的柔韧衣物,在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 被一双温暖的手坚定的拉了出来。
就像是遇见了善良的神仙。
容穆为他们指明方向, 却感觉脚底的水流越来越急,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这样的涵洞一般根本不会如此反常, 水流乱窜倒灌, 只能表明这里的地理结构发生了巨大改变, 有的往出走, 有的往里涌,全乱套了。
如今这里还坚持着屹立不倒,可能是被哪里的主要石柱支撑着。
容穆心里骂了一万遍商辞昼黑莲花。
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为了宰一个厄尔驽, 难道他要把自己都搭进去吗?
容穆从水中浮起, 几步上到了一个还没被淹完的岸上, 周围黑暗一片, 只有水流哗哗的声音。
他捏起拳头, 气的在石壁上砸了一下, 一种不知道商辞昼在哪个角落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闭上眼睛, 眼前全都是可怕的场景, 容穆根本不能想象没有商辞昼在身边的感觉,那种周围空气都好像被抽空了的窒息感, 分明没有溺水,胸腔却像是塞满了淤泥和棉花,叫人堵的连一声哽咽都发不出来,只着急的眼前眩晕,还不得不在一个没有希望不知道生路在哪里的地方找寻下去。
容穆急促的呼吸了两声,嗓子发出细细的气音,他强自冷静了几秒,才喊出了一声“商辞昼”。
可是没有回应。
容穆鼻端逐渐漫上涩意,他顺着洞穴走了几步,声音抖的厉害:“商辞昼!你在哪!”
回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像是在嘲笑他这样幼稚的行为。
他的头发全乱了,湿湿的黏在脸颊和脖颈上,又往前走了几步,被脚底一个障碍绊了个踉跄,待回头,才发现那是一具西越士兵的尸体,尸体胸腔上还插着一把大商军士的长剑,面色被流水泡的发白。
容穆胃里一阵翻涌,恐惧与恶心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他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长大后又在和平的现代度过了安稳的十来年,刚一回来就遇上了满级皇帝商辞昼,何曾见过这样宛若地狱鬼屋一样的可怖场景?
他看着眼前的死人,一种对生命逝去的无力感无比清晰的翻涌了上来,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容穆恍恍惚惚低头一看,好像看见心口处插了一把尖利的匕首。
可能要就此失去商辞昼的恐惧,叫他一瞬间想起了一直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容穆眼眸发红,嘴中又叫了一句“商辞昼”。
无人回应的绝望感叫他不愿想起的回忆越发清晰,眼前好像幻境瞬间浮现。
……
东宫之门为太子主人大开,离洲境回来的商辞昼拎着满满的零嘴和花草跑进了门,皇家少年意气风发,满脑子都只有他的“南代小奴”,待走到玉湖,路过亭枝阙,才发觉除了大开的宫门,无一人来迎接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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