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高甜
傅恒之有点心虚:“亲戚家的弟弟。”
心里堵了一晚上的气突然被猝不及防地戳破了。
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俞幼宁没忍住真的笑出声了,他这样一笑,就显得有些突兀,大家看过来,他轻咳一声说:“没事。”
若是真的喜爱一个人,只看见他笑起来也是非常有感染力的,傅恒之不明白他笑什么,但不妨碍他跟着一起笑。
仓越静静坐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俞幼宁笑得傻兮兮的,和以往的样子全然不同。
他从前觉得俞幼宁像冰,外冷内冷,可直到这一刻才突然发现,这个人不是冰,而是他捂不热。
仓越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俞幼宁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呼吸,只觉得是真神下凡。
哪有男人会那么漂亮呢。
想让人抱进怀里,偷偷地抱回家去。
直到俞幼宁走到他面前,声音冰凉地说了一句:“让一让。”
仓越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人面前去。
雨声氤氲,时空重合。
此刻的俞幼宁却没了满身的冷冽与戒备,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笑成了什么样子,和傅恒之靠得近,几乎头挨着头。
仓越手指攥紧杯子。
他的月亮落了地,却掉进别人的怀抱里。
而从傅恒之仰起头看过来的眼神里,仓越能够清楚的看到一种示警。
他对傅恒之了解不多,起初他还试图看回去,瞪着眼睛丝毫不想示弱,直到傅恒之忽然对着他笑了笑。
客套得体,好像他刚刚的置气只不过是小孩子把戏,大人笑一笑就过去了。
而等仓越再追着看过去,傅恒之早就已经移开了眼,侧头看向俞幼宁时只剩柔情。
让仓越只觉得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俞幼宁不清楚着瞬间里的弯弯绕绕,只是伸手去拿了傅恒之的手机,更新了自己最常玩的游戏。
“玩这个吧,那个好无聊,再说你怎么还带着人家小孩打游戏呢?”
他说完又挑眉看易风:“换游戏,打一把去睡觉。”
易风惊喜:“哥你带我?”
俞幼宁心情好起来了,双手操作点着两个手机,傅恒之也任他摆弄。
像是一种微小的试探。
俞幼宁观察着傅恒之的反应,玩自己手机一样去给他换配装和键位,把自己的手机丢过去:“你用我的,我试试你这个手机的手感……”
说起来有点心虚,因为他们用的是同一款手机,只不过俞幼宁的是专业游戏的最新款。
总的来说差距不大。
但傅恒之听话的跟着他的思路走,这种被任意操控的感觉让俞幼宁有些心跳加速。
究竟是在试探什么,他其实也不知道。
只是得到了好的反馈,似乎也会心有所感的觉得雀跃。
就像两个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已经被一点点打碎,私密空间也在被对方一点点占据。
明明应该是让人讨厌的事。
可俞幼宁脑子还没想清楚,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沉静推完了节目效果,也进屋去睡觉了,客厅里三人打的热火朝天,最后变成了五人组队。
仓越进去就拿了个剑客,看着是憋着满肚子的火,想秀一秀操作,俞幼宁见位置被抢了,只能去玩了个杀手。
结果傅恒之选了个辅助,一门心思的跟着他满地图跑。
这种被追着奶的感觉有点好笑,后面的是个短腿小男孩,一蹦一跳地追,俞幼宁软下声线说:“你这个职业,也可以吃线自己升级的。”
傅恒之却固执:“我不会,跟着你就行。”
于是俞幼宁头一回放慢了动作去等辅助。
他以往玩游戏都是孤狼玩家,即便打配合,也不会等别人。
这大概是他打的最悠闲的一次,毫无功利心,输赢好像也无所谓了,掉分就掉分。
果然小山村会消磨人的竞争欲。
打了两把,俞幼宁倒是越来越精神了,撸起袖子说要带他们走康庄大道,冲上云霄。
傅恒之立刻伸手按住他:“头不疼了?”
俞幼宁不服:“早就不疼了。”
傅恒之抬手,在他眉心弹了一下:“睡觉。”
俞幼宁最讨厌被人管,除了白浔也没人管得住他,可这会儿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总算到了熄灯的时间,能把摄像头都盖住,俞幼宁总算松了口气。
他镜头感强,有镜头的时候总忍不住有点装模作样,这会儿没了镜头,就趴在床上让傅恒之锤锤肩膀放松。
傅恒之伸手摸上去,只觉得他瘦的可怜。
想想晚上俞幼宁也只吃了代餐和几根青菜叶子,自律得要命,忍不住拍了他屁股一下:“不好好吃饭,减什么肥。”
俞幼宁本来被按得舒服,这会儿却突然被打了一下,几乎别遗忘的热意又隐隐作祟,瞬间爬起来了,怒目瞪着傅恒之:“干嘛打我!”
他站在床上,傅恒之站在地上,居高临下看起来颇有气势,却被人一把搂着腰就抱下来,踩在柔软的拖鞋上哄:“快去刷牙洗脸。”
俞幼宁的气势瞬间破了,骂骂咧咧地说烦死了,一边往于是走。
仓越住在嘉宾的单间里,大通铺还是只有他们四个睡,两个年轻人打游戏上了瘾,屋里就剩下他和傅恒之。
俞幼宁打了水泡脚,不老实地踩水,傅恒之在一边不停地回复工作消息,半点都没背着他。
感觉很奇妙,俞幼宁恍惚想起很小的时候,他趴在茶几上玩玩具,爸妈窝在沙发上聊工作一起泡脚看电视。
这些过于温馨的记忆,他总以为自己是忘了的,可偶尔又会大张旗鼓的跳出来,故意冲他扭扭屁股,气人的很。
而自从和傅恒之一起之后,想起这些画面的频率也在增高。
俞幼宁不明白这是什么征兆,或许是他年龄越来越大了,也开始多愁善感?
还没等他回过神,傅恒之已经蹲下身拍拍他的小腿,仰头看他:“让你多放点热水,都凉了,快拿出来。”
说罢傅恒之竟然捏住他的脚踝,作势要给他擦干。
俞幼宁不自在地动了动:“那个,你别……”
傅恒之已经快速地抓住他擦好,将人推到了床上去:“别下来了,山里寒气重。”
哪有那么金贵。
傅恒之拽了被子将他粉圆的双足裹紧:“寒从脚起,病从口入,还是多注意些。”
俞幼宁笑了,等他收拾好了上床,凑过去问:“你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
傅恒之很想把他抱进怀里,但最后只动了动手指,克制住了悸动道:“小鱼,不要和我生气。”
俞幼宁的笑容顿住,又说不出没有的话。
他就是生气了,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傅恒之。
傅恒之垂眼,最后还是伸手抓住他手指握住,察觉俞幼宁想要抽回,加了力气抓紧:“你要告诉我做错了什么,才惹你不高兴了,小鱼,我想你能每天都开心。”
总有人说傅恒之眼神深情,像是有幽幽潭水,能将人彻底拖进去溺毙。
俞幼宁觉得自己心跳又加速了,他竟然有些想要躲开傅恒之的眼神。
可这人攥着他的手不放,似乎非要自己说话才罢休。
俞幼宁躲不开,吐出口气说:“你没做错,我生自己的气。”
“生自己的气?”
傅恒之奇怪:“为什么?”
俞幼宁索性坐起身来,看着傅恒之数落:“我就是觉得,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但你好像总能看透我,我也知道我脑子不如你,但……”
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吧?
他眉毛拧在一起,脑袋上的头发蹭过枕头炸起来,傅恒之忍不住笑,却不肯不松开他的手,把玩着他的指尖:“谁说你不如我?我们小鱼最厉害了啊。”
俞幼宁眉头更皱:“你不觉得你这话像是在哄傻子吗?”
傅恒之摇头,认真说:“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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