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真少爷他舅
方星泉低垂着头,背脊颤抖,似乎疼得厉害,骆骋洋哪还敢动他,慌忙左顾右盼,试图寻找医院诊所,再不济找个坐的地方缓缓。
“唔……”方星泉喉咙深处溢出痛苦的呜咽。
骆骋洋顾不得脏,急匆匆把人扶到台阶坐下,蹲身查看方星泉的情况,“小煊,哪只脚崴到了?”
夏季夜晚,暑气未消,骆骋洋额上很快布满热汗,汗水流淌,有些辣眼睛,身上没带纸,只能烦躁地抬手拿袖子擦擦。
盯准时机,隐没于黑暗中的方星泉,眼神晦暗,吐出危险的蛇信子。
他毫无预兆抬起膝盖用力往上一顶,正中骆骋洋面门。
“啊!”骆骋洋哀嚎一声,狼狈倒地,痛苦地捂住脸满地打滚。
方星泉看也没看,拔腿就跑,朝人群热闹的湖边奔去,手心湿漉漉,脸白得像鬼,前世的阴影再度席卷。
光线昏暗的房子,四周没有窗户,密闭得叫人窒息,手脚被人绑住,眼睛被黑布遮挡,很多时候周围安静得可怕,一开始他还能坚持数数推测大概时间,伴随时间推移,他的思维混乱,恐惧无助的情绪席卷,身体神经质地痉挛。
他被关了三天,期间偶尔有人拿给他很少的水和食物,估计能吊命就行。
三天后,浑浑噩噩,视线模糊中,绑架他的人姗姗来迟,给了他当头一棒。
方星泉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幕后主使会是他的好友骆骋洋。
“小煊,别害怕,我那么喜欢你,不会伤害你。”骆骋洋笑吟吟走向他,朝他伸出手。
方星泉从震惊中回神,偏头躲开他的手,然后狠狠啐了他一口,“骆骋洋,你这是犯法!”
骆骋洋目光陡然森寒,保镖送上纸巾,擦干净脸上的唾沫,他猛地俯身双手狠狠掐住方星泉脖子,“犯法?老子就是法!你个贱人,早被人玩烂了还成天惺惺作态。”
“我告诉你,纪煊,没人会来救你,下半辈子你只能待在这儿给老子当玩-物,哪天等我腻了,兴许可能大发慈悲放你走。”
方星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抖,几度无法呼吸,艰难开口:“是你……”
听到他的话骆骋洋面上闪过一丝意外,缓缓松开双手。
方星泉剧烈咳嗽,拖着疲惫的身躯迅速缩到另一边,远离骆骋洋,“表面装作好心帮我介绍工作,找房子,和我同事搞好关系,实际上后面我在公司被栽赃陷害都是你搞的鬼。”
骆骋洋眼中精光一闪,扬起唇角,“小煊你果然很聪明,可惜已经晚了,是,我想断掉你的社交,让你与世隔绝,永远留在我身边。”
说到此,他倏然眸色沉郁,“你为什么那么要强?无论摔倒多少次,哪怕摔得遍体鳞伤,最后也会一次次站起来,你就不能乖一点留在我身边,我告诉过你无数次,你什么都不用做,房子车子钱,我会给你。”
“你太不听话了,本来我们不用闹得这么难看。”
白毛汗爬上后背,方星泉如坠冰窖,血液逆流,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好冷,好冷……
原来他所遭受的诬陷,谩骂,谴责与嘲讽,尽数来源于骆骋洋,仅仅为了得到他。
太荒谬,太可笑了。
方星泉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低低笑起来。
骆骋洋见状,眉头紧皱,“纪煊,别笑了。”
“别笑了!”
他大步向前揪住方星泉领口,将瘦弱的青年一把提起。
方星泉眼眶通红,就着这个姿势仰头望向他,“骆骋洋,你真叫人恶心。”
骆骋洋未来得及愤怒,方星泉已用尽全力一头撞向他的脸,鼻子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一股热流奔涌,鼻血滴滴答答砸在地上。
“你!”骆骋洋捂住鼻子,张嘴要冲方星泉放狠话,鼻子钻心的疼痛却叫他开不了口,狼狈离开前往医院。
方星泉脱力地瘫坐,额头沾着血,眼睛失去光彩。
好消息是骆骋洋的鼻梁断了,需要休养生息,坏消息是外面的看守愈发严格,方星泉插翅难逃。
——
方星泉顾不得脚下疼痛,恍若回到逃命的夜晚,他不敢回头,不敢停下脚步,直到湖面上绽开一朵绚丽的花灯,刺疼他的眼睛,方才如梦初醒。
那件事早已过去,而且他重生了。
他不可能再让骆骋洋伤害自己。
脚步渐缓,慢慢停下,方星泉大口大口喘气,双手撑着膝盖,单薄的夏衣遮挡不住瘦削的脊背,顶起的蝴蝶骨,大颗大颗汗珠顺沿高挺的鼻梁滚落,额前碎发湿透。
周围人侧头偷看少年,明月高挂,夏夜炎炎,长亭老街,与汗涔涔的少年。
多么青春鲜活的画面,尤其主人公还长着小说男主的脸,完美融入背景氛围。
“花灯开始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人潮汹涌,一窝蜂赶往最佳赏景地点——另一侧拱桥上。
方星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扭头远远看见一朵硕大的荷花绽放于湖面,紧接着,旁边的仙女,仙童逐个亮起,花灯做得惟妙惟肖,美不胜收,难怪大晚上会有这么多人。
他站的地方位置比较偏,三三两两,稀稀拉拉几个人悠闲观赏几眼便离开了。
方星泉准备拿相机拍几张,分享给席亭舟,一伸手心脏骤停。
不见了。
他把相机落哪儿了?
方星泉呼吸急促,双目怔然,血液似乎供给不上,手脚冰凉。
他把席亭舟的相机弄丢了。
方星泉想也不想扭头往回跑,他安慰自己应该落在饭店里,没关系,不会丢,拿回来就好。
可无论怎么给自己心理暗示,心依然慌乱无度。
冤家路窄,他没跑多远便撞上怒火中烧的骆骋洋。
“滚开!”方星泉一把推开他,没工夫和骆骋洋瞎耗。
这番行为称得上火上浇油,骆骋洋咬牙切齿,赤红着眼拽住方星泉衣服,“纪煊,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凑近了,方星泉看清他再度遭殃的鼻子,噙起一抹讥笑,“假体被我打出来了?”
“纪煊!”骆骋洋抬起手,狠狠给了方星泉一拳头。
方星泉打过架,知道如何躲避可以最大程度减轻伤害,饶是如此,他仍旧被打得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往后退。
他甩了甩了眩晕的脑袋,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来回两趟跑得太快,加重了脚上的扭伤,方星泉伸手试图抓个支撑物,后腰抵上栏杆。
“呼——”他松了口气,将重心从脚上转移到栏杆上,缓解右脚疼痛。
“纪煊,你认清楚,你现在不是纪家少爷,但凡我想要你,你觉得你有反抗的余地吗?”骆骋洋大步上前,威逼利诱,“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胡作非为,真把我惹急了,我看偌大的帝都谁来护着你。”
“小煊,和我在一起,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你在那个小地方吃了不少苦吧,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让你回到以前的生活。”
骆骋洋自以为深情款款走近方星泉,朝他伸手,相似的话语,两世重合,方星泉转身干呕,撑在栏杆上的手忽然失重,连人带栏杆跌入漆黑的湖水中。
“小煊!”骆骋洋睁大眼睛,匆忙抓住人手,脚下泥巴湿软布满青苔,失去栏杆阻隔,脚下打滑直往前冲,骆骋洋惊慌松开方星泉的手,企图保住自己,然而湖边过于潮湿,哪怕他极力稳住身形,依旧「噗通」一声掉落湖里。
附近人流量稀少,大家挤在拱桥上围观花灯,无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夜色掩映下,湖面眨眼恢复平静,一如既往沉默无声。
冰凉的湖水包裹全身,刺骨的寒意令人分不清虚实。
仿佛回到被方聪推入河水那晚,方星泉费劲全力挣扎,浮出水面大喊救命,又即刻下沉,罪恶在黑暗掩映下进行,悄无声息,无人问津。
体力逐渐透支,身体好重,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胸腔的氧气被尽数掠夺,从希望到绝望,过程其实并不长,但在方星泉眼中,漫长得好似他二十五年的生命,煎熬痛苦,受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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