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端水失败后[穿书]
洛云彰最好是真能做到。
戚无忧无奈地绕过桌案,打算再为洛云彰梳理下灵气。
洛云彰知他消了气,攥着的心舒展开,后怕地跟过去碰碰他的腰。
“师尊……”
这几日,洛云彰动辄与他搂抱,戚无忧都快习惯了。
洛云彰为他伤成这样,区区一个拥抱,他总不能吝惜,不甚舒爽地应了一句:“还有何事?”却也做好了抱抱洛云彰的准备。
洛云彰上前一步,鞋尖抵到了戚无忧的鞋尖,正要顺势搂住他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双手往下滑去,扶住他的腰,摸索间就要解他的腰带。
“!”
戚无忧一下拍住他的手,惊道:“你做什么?”
洛云彰愧疚似的道:“白日里我没有分寸,想看看有没有弄伤师尊,若是伤了,我也要帮师尊上药。”
单单上药吗?
光凭洛云彰的手落在他腰间时,手指僵滞那一下,还有眼下有点旖旎的氛围,他就不信。
面对一个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戚无忧不敢放松,赶紧拂开他道:“不必!”
-
洛云彰重伤沈焕然的事,不日便传遍整个龙隐宗。
仙门百家对此莫衷一是,唯一没有异议的,便是洛云彰的修为太高。
他想杀谁,那人反抗也没什么用,不如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他来砍更痛快些。
好在洛云彰自那日起便在逍遥仙宗的住所闭关,仇三仙与南宫礼一同弹压,终于将传言盖了下去。
但是按起葫芦浮起瓢。
洛云彰那边的传言平息,青竹院这边便要热闹些。
一连几天登门修士络绎不绝,都想一睹永成宗吴忧长老的风采。
传来传去,竟给他安上了个“无忧仙师”的名号。
戚无忧顺势为之,卯着劲儿地利用逍遥仙宗给自己贴金。
大波修士乘兴而来,见他做派,都败兴而归,离开之前,还要暗暗在门前啐上一口:“什么东西!”
戚无忧要的便是这样的反应,白天演演戏,晚上打起精神应对洛云彰。
每天他都担心洛云彰趁夜来见他时会被人发觉,活像等着王子幽会,却怕被巫婆发现的莴苣公主。
“……”
啊不,这类比不太对劲。
戚无忧被自己的想象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总之,不知道洛云彰五年间经历了怎样的崎岖心路。
寡言还是同以前一样寡言,却从单纯、坚韧又让人省心的小棉袄变成了缠人、阴晴不定,很会暗暗装可怜的捆身锁。
起初戚无忧没发现洛云彰会扮可怜博同情这一点。
偶然有天回想,才记起他时常在这里摆出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求什么,自己总会顺洛云彰的意。
感情是几年不见,学会茶艺了?
越想越怪,最后戚无忧选择眼不见为净。
只要他当做没发现,肉麻就追不上他。
-
安稳地过了七天,仙门大会的擂台战如期开始。
龙隐宗的擂台设在宗门最中心的卧龙台。
卧龙台呈圆环状,内外皆是断崖,似是一条神龙盘曲在此处。
“龙身”圈出的深崖中间,矗立着一座近乎圆柱型直上直下的陡峰,观战席便在这座陡峰的峰顶。
卧龙台按方位设有八大擂台,坐在观战席上,便可随时俯揽对战情况。
上届仙门大会,戚无忧忙着走剧情,根本无心观赛。
这次虽有观赛的心,却没那个视角——他在永成宗能被叫一声仙长,但放眼整个修仙界,以他修为,没资格同各大宗门的的仙宗、仙长同席,只能与寻常宗门弟子一样,留在卧龙台上。
反而是辈分不到仙长级别的洛云彰,被人千请万请,请到了观战席。
洛云彰甫一到场,就在人群中寻找到了戚无忧的身影。
戚无忧若有所觉,抬了下头,果然见洛云彰看着这边,怕叫人看出端倪,装作不知,转身去看顾永成宗的三人。
聂允、鱼梓和绿袖四年前来过一次仙门大会。
那时他们才十岁出头,报了擂台战的名,却没有上场一战的实力,所以直接由褚宗主宣布弃权,抓紧时间在逍遥仙宗修行。
但这一次,聂允是报了名,且打算上场比试的。
聂允运气好,第一天抽到了轮空。
戚无忧便带他去看下面几场对手的比试,边看边让聂允说出这几人的弱点。这期间,他一直能感觉到有双灼灼视线定在自己身上。
不免头疼——洛云彰直到天蒙亮时才离开,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未见,用得着这么难舍难分吗?
他只能不断催眠自己尽量忽略。
便在这时,有一个穿着素淡的女修朝戚无忧走来。
一见到陌生修士,戚无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进入浮夸做作的状态,对那女修颔了颔首。
女修修为不高,与褚宗主差不多,言行举止很得体,没有过分打量他,而是礼貌地拱手,问道:“阁下便是无忧仙师?”
“正是在下,”想来又是个看热闹的,戚无忧做沾沾自喜状,“不过在下只是得洛小友信赖,略作一些指点,仙师可当不起。”
女修笑了笑,道:“在下是善柔宗的宗主苏莺,前几日宗门弟子蒙永成宗小友相助,只因那时正在闭关,未能及时向仙师道谢,今日前来,一为道谢,二为请罪,三为一睹仙师风采。”
善柔宗,便是那几个被聂允等人救下的修士的宗门。
女修很会说话,似是真诚来道谢的,谈吐文雅,话语间半点没有提及洛云彰和逍遥仙宗。
对方诚挚以待,戚无忧不好敷衍,与她多聊了两句,才互相拜别。
一转头,发现聂允盯着他瞧。
戚无忧纳闷:“怎么?”
聂允摇摇头,转头继续看擂台上的比试。
-
观战席上。
仇三仙明显感觉到洛云彰周围气压骤降,按在他手底下的石质扶手闷声一响,裂纹转眼爬遍了座椅。
仇三仙顺他视线看去,好容易才在茫茫人群中瞧见戚无忧的身影,心思便是一沉,没有言语。
就在他以为洛云彰又要胡来,暗暗积蓄灵气以备不时之需时,洛云彰手掌一松,约是在极力与自己的暴虐心思角力,以至于指间发出嘎拉拉声响。
——师尊不喜他失控。
郁在胸口的气息缓缓释出,洛云彰垂下眼帘静静凝神,将戚无忧与那女修谈笑的画面驱出脑海,强行抑住了盘踞在心头的烦躁。
不多时,心湖中的涟漪消失了。
洛云彰越发冷静,他还没忘,此行来龙隐宗意在寻找抱一下落,师尊在此,他更要早些将抱一揪出斩杀,断不能让师尊再受其桎梏。
强悍的神识以他为中心,如同一层透明的薄膜,朝四面八方覆盖而去。
及至整个观战席都处于他的神识监控下时,洛云彰注意到了不寻常之处。
他刷地睁眼,起身朝观战席后方望去。
仇三仙见他有异状,原本在灵脉中缓慢运转的灵气急遽加速,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语气如常地问:“可是发现什么了?”
洛云彰环顾整个观战席,面色肃然,对仇三仙说道:“焚情宫、照月庭还有数个仙宗的宗主和仙长均不在此处。”
两人说话没有避人。
南宫礼听到他们交谈,接话道:“仇宗主与洛小友有所不知,今日清晨,焚情宫的有一名弟子走火入魔,重伤了照月庭数名弟子,李宫主与杜宗主还有两宗的仙长皆在为此事调停,早些时候便飞书龙隐殿,说是要晚些到场。”
焚情宫、照月庭与永成宗、雨饶宗这样的小宗门不一样,这两大宗门在修仙界有些地位,是仙门大会的常客,不会连大会期间的规矩都不懂。
若是他们平白打起来,或许会引起南宫礼的疑虑,但弟子走火入魔是突发情况——
每一届仙门大会都会出几个急功近利酿成祸端的弟子,尤其焚情宫,因心法酷烈,走偏路的弟子尤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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