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端水失败后[穿书]
修仙者受伤是家常便饭,若总要人照料,不如早点回家做个供案上的瓷娃娃。
于是收回手,眼看着他又摔回去两三次,才勉强坐起来,摆出了打坐的架势。
“多谢师妹照料,天色不早,师妹回去休息吧。”洛云彰道。
见他要打坐调养,花束雪便不再多留,起身道:“好。”同时从储物银镯中拿出一枚玉符放在床头,“我就在屋中打坐,你若有事,捏碎玉符,我即刻过来。”
玉符洛云彰一定不会用,但花束雪一番好意,他不能生硬地退回去,便再度道谢:“多谢师妹。”
花束雪颔首,转身就要离开,蓦地想起一事,停住,问道:“你近来换了心法?”
洛云彰没说话,算作默认。
“是师尊让你换的?”
洛云彰少与人谈心法之事,依旧是沉默不语。
花束雪道:“我此前所说,或许有些偏颇激进了。也许师尊自有考量,是利是弊,你自己掂量。”
“……”
花束雪知他一向少言,话说完,干脆利落地推门出去了。
花束雪离开,洛云彰目视着关上的房门出了会儿身神,阖上双眼,调动灵力在灵脉中运转。
某一时刻,他的神智突然变得澄明无比,没来由地,回想起半个多月前,在弟子卧院中遇到花束雪的画面来——
那段时日师尊正在闭关,他的灵脉有大半个月未进行梳理,在岛上林中打坐时,因饱受乱窜的灵力折磨,一时不察,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等他发现时,已不知花束雪在树上看了他多久。
花束雪见他发现自己,也不躲避,直接从树上落下,过来探他的脉相,被他婉拒。
但花束雪直觉敏锐,追问道:“可是你练的心法所致?”
那时他亦是沉默以对。
花束雪道:“我从未见过有什么心法能让人痛苦至此,你若信我,可将心法予我一观,我家中有不少修为高的长辈,可以让他们帮你鉴查一二。”
心法对修士来说,算是隐私。
洛云彰的心法又是师尊单独给的,断没有交与旁人的道理。
于是他道:“不必。”
“就因为心法是师尊给的?”花束雪侧目,“我知你与师尊情谊甚笃,便是如此,亦不可尽信于他。修仙界夺舍弟子,或将之用作炉鼎的还少吗?”
这番话若是让别人听到,定要说她藐视师尊,大逆不道。
洛云彰知道花束雪是为他好,权当没有听过,便绕开她离开了花林。
但他也只是“当做没听到”而已。
他对师尊并非全无怀疑——师尊闭关后的半个月,他私自停下修习“乘风心法”,调养生息,体内灵气乱流之象确有缓解。
谁知他没来得及问,师尊一出关,就让他换了心法。
若真如师妹所说,师尊教他另有图谋,何必中途易辙?
——夺舍,或用作炉鼎。
旁的师徒,未必无此可能。
但师妹不知,师尊只是面上对他亲切,实则不愿与他相见。他与师尊互相心知肚明,只是都不愿说出来罢了。
师尊对他说过的最接近关怀的话,还是今日宴上与柳应澜比试之前那句叮嘱。
若想要他为自己所用,怎会连最起码的哄骗都吝于施与?
师尊大概只是想教出一个,将来能有所成就的好弟子吧。
“……”
鼻尖总是萦绕着若即若离的冷香,洛云彰睁开眼。
身上无力之症缓解了不少,他静坐片刻,瞥向右手的手腕。
师尊此前一定握过那里,残留的味道正随着脉搏跳动被挥散到空中来,扰得他难以静心。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符箓掷于空中,洁净水流从中流出缠到他的手腕上,将淡淡余香带走,泼洒在地上。
洛云彰起身整理了一下昏睡时被压得有些褶皱的衣服,心道:今日之事,要去谢过师尊才行。
*
戚无忧检查完新解锁的名场面,便在房中画起符箓来——
穿书中,穿书者或多或少都会带点金手指。
金手指通常和穿书者穿书前的职业有关,但戚无忧在现实世界是个编辑,除了看书快,懂一些套路之外,没什么别的本事了。
他以后总会有离开逍遥仙宗的时候,在外面可没这么安全,所以得早做打算,尽快挖掘出自己的金手指,以后好有个依仗。
就他所知,比较万金油的金手指就是精神力强,画符比较快。
往往是别人累死累活、手腕剧颤、浑身湿透画一张半成品出来,主角在旁边面不改色,大笔一挥就能画上一沓,而且张张都是极品。
戚无忧看着满桌的废符陷入了沉思——看来他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金手指和精神力没什么关系呢。
沮丧之际,他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来人停在门口既不敲门也不进来,而是在门口来来回回踱步打转。
戚无忧画符正画得心烦,被这脚步声一干扰,更难以集中,索性放弃第一次金手指尝试,把桌上乱七八糟的符箓收起来,一扬手,把门打开。
门外踱步的颜如鹿吓了一跳,肩膀一耸,小鹿眼瞪得圆圆的,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慌忙行礼道:“师师师、师尊!”
戚无忧问:“你来干什么?”
“这个……”颜如鹿眼神飘忽,左右乱瞟。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
或许是来请罪的?
请的什么罪他也不清楚,总归是他有错,今日师妹生辰宴上,师尊才会那样看他。
但要是说他不知道错在哪里,师尊会不会觉得他错不自知,无可救药?
这边颜如鹿不知如何自处,那边戚无忧也慢吞吞地想起了白天的事——刚发现洛云彰中毒时,他下意识以为是颜如鹿干的,眼下看来,着实是错怪人家了。
冤枉了人,就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思及此,戚无忧朝颜如鹿招招手。
颜如鹿惶惑地进门,站到桌案前。
戚无忧示意他坐下,他变听话地在桌案前跪坐,心中忐忑,小心翼翼道:“师尊,我、我是来……”
“来”了半天也没来出个所以然来,脸色憋得通红。
戚无忧见他实在费劲,好心解救他:“白天的事,吓到你了吧?”
颜如鹿忙摇头:“没!没有!”
“没有就好。”
以前隔壁邻居养了只小博美,博美眼睛湿漉漉的像两颗葡萄。
有时戚无忧在楼梯间碰到邻居下楼遛狗,聊天时会顺手摸摸小博美,博美身上毛茸茸的,手感甚好。
颜如鹿此刻坐在桌前六神无主的样子,让戚无忧想起了邻居那只小奶狗。
要是真能救下颜如鹿,从此改变他的人生轨迹,那5%的“身死道消”进度,也算没有白加吧。
考虑到原主在颜如鹿心中的地位,戚无忧决定巩固一下修正的结果。
迟疑片刻,他伸手在颜如鹿头上摸了摸,说道:“今日之事便算作警醒。你要记住,此后无论发生什么,你心境有何变化,都不能做残害同门之事,否则,琼花屿容不得你,明白吗?”
他能救颜如鹿一次,救不了两次三次、十次二十次。
不想黑化被杀,还是得靠自觉。
颜如鹿被顺毛顺得懵懵然,心中只想着:师尊又摸他的头了!
师尊摸他头,便说明没有生气,也不管戚无忧话语间的警示以意味,欢欣道:“是!师尊!弟子定不让师尊失望!”
怪不得都说宠物可以治愈人心。
戚无忧觉得自己低迷的情绪都被颜如鹿感染了。
他不觉地露出微笑,正想再揉揉颜如鹿的头,忽地察觉又有一人停在门口,不由一惊——刚才他光顾着和颜如鹿说话,都没注意到外面的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糟了。
他方才以为是在自己的地盘,面对的又是颜如鹿,便有些松懈,没有多做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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