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端水失败后[穿书]
虽有遗憾,但他也知道自己修为不够,强跟进去也是碍事,只得蔫巴巴道:“是,师尊。”
花束雪道:“师尊放心,我在外面会看顾好师兄的。”
戚无忧转身进入山洞之中。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口的同时,方圆百里如同被覆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
草叶边缘、山石外围,甚至花束雪和颜如鹿都有一瞬间的重线,就像是有人在透纸上,用笔沿着画中人物的轮廓勾线,却不小心把纸蹭歪了一样。
重线的时间太短,便是有第三人在此,也难以察觉。
空间悄然被扭曲,而颜如鹿和花束雪相隔两步远,毫无所觉地交谈着。
“师妹,你觉不觉得,师尊最近和以前不大一样了?”颜如鹿往黑黢黢的矿洞望了一眼,看不到戚无忧的身影,才小声说道。
花束雪:“……”明摆着的事,颜如鹿却是一副刚刚发现,还很苦恼的样子。
她抱剑多看了颜如鹿一眼,有几分无奈地说:“师兄指什么?”
“我也说不好,看着倒是和以前一样,但我总觉得……师尊近来心情都不是很好。”
颜如鹿挠挠头,“有一次师尊指点我的时候忽然出神,然后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我,我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但是下一刻,师尊的眼神又变了回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花束雪道:“很正常吧。”
颜如鹿没懂:“啊?这还正常?”
花束雪静了静,道:“自洛师兄失踪后,师尊就一直这样。”
颜如鹿先是迷惑,过了一会儿,惊讶:“师尊还没——”
话没说完,花束雪突然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一把拉过颜如鹿,云绯出鞘,低声道:“有人来了。”
颜如鹿一惊,忙从储物袋中摸出符箓,环顾四周。
忽听前方林木摇响,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修士从林中踏出。
此人身型修颀,穿着打扮却很庸常,面上覆着一张幻阵面具。
花束雪正要出手,便见那人甩了甩手背上沾到的血污,微恼道:“抓人便抓人,搞这脏污的幻阵做什么?啧。”
说着大喇喇扫过面前两人,问:“你们师尊进矿洞去了?”
这声音语气,仙宗弟子虽听得不多,却都十分熟悉。
颜如鹿快速眨眨眼,惊道:“仇、仇宗主?”
与此同时,同是在矿洞之外,数十名魔修将梦境拓下来的花束雪和颜如鹿团团围住。
戚无忧已深入矿洞,往前行进几十米,在一个岔路前停下。
前方有一股不稳当的魔气震荡,戚无忧道:“人带来了,你们要做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兰芳君现在卖起自己的弟子来很得心应手嘛。”鬼面青年自山壁阴影之中踏出。
戚无忧:“……”
鬼面青年道:“放心,不是让你杀了他们,要杀也不是现在,他们怎么也得死在樊一祯和仇三仙之后。”
戚无忧做出逼不得已的恼火模样:“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鬼面少年嗤笑一声,说道:“自然是折磨腻了仇三仙和樊一祯,送他们上路了。”
“……”
抱一喜欢诛心。
仇三仙生性矜傲,平生最受不得的两件事,其一是自己变为无用之人,其二是仙宗没落。
这三年间,戚无忧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在梦境之中摧折仙宗中的好苗子,再一点一点毁掉仇三仙的修为,让他在变成废人的同时,眼睁睁看着仙宗日暮西山。
一年前,仇三仙出关后前往归元宗,便是想拉下脸来替仙宗弟子求得庇护,却因为十几名天赋颇高的仙宗弟子遭魔修伏杀,气急攻心当众吐血,便是戚无忧的手笔。
折磨仇三仙,便等于折磨樊一祯。
樊一祯的是非观很含糊,他对逍遥仙宗其实没什么感情,平日打理仙宗事务,不过是为了仇三仙。
三年间,他整日忙于仙宗杂事,无暇修行,修为寸步未进,一旦仇三仙身死,他大概也撑不了多久。
在外人眼中,逍遥仙宗已是摇摇欲坠,如此算来,确实是折磨到头了。
殊不知在“黄粱一梦”掩护下,仇三仙还好好的,陨落的仙宗弟子被藏到了闻青韵抛尸的峡谷之下。
最后受折磨的,只有时常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戚无忧自己。
鬼面青年道:“听闻逍遥仙宗一向爱护宗门弟子,依兰芳君看,若以你师徒三人做饵,邀樊一祯前来,他会上当吗?”
戚无忧睁大眼睛:“你们是想……!”
鬼面青年大笑两声,声音在矿洞之中回荡。
“兰芳君当初不是求义父让你做仙宗之主吗?只要杀了仇三仙和樊一祯,整个逍遥仙宗不就是你的了?”
原来这就是原主体内被中下禁咒的原因。
戚无忧冷声驳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仙宗之主。”
“那就由不得你了。”鬼面青年嗤笑,“你师徒三人被困清溪城矿山的消息已经送往逍遥仙宗,兰芳君便等着迎战樊一祯吧。”
他突然想到什么,抽出佩剑,笑道:“为了骗过樊一祯,还要辛苦兰芳君受些伤才行。”
第56章 王者归来
凌乱的剑风划过身体,戚无忧初时只觉一阵冰凉,而后刺痛才漫上来,殷红的血顿时染透了衣服。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告诫自己: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还在梦中。
但这一下疼得很太实,以至于他头皮炸起,肩膀猛震,连耳朵都有些发木。
梦里的痛感也会如此真实吗?
他愣神的功夫,腰间一松,玉色腰带和花骨扇被鬼面青年收缴了去。
鬼面青年一手上下抛了抛储物腰带,而后握住花骨扇左右翻看。
见戚无忧蹙眉盯着他,不屑道:“被困便要有被困的样子,免得樊一祯起疑,兰芳君放心,我对夺人所好没有兴趣,只是先替你保管一下。”
说着一撤身,露出身后阴暗的矿洞,说道:“请吧,兰芳君。”
戚无忧穿进书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腰带和花骨扇离身,极没有安全感。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迟滞了几秒,他一言不发地踏进了岔路右方的矿洞。
那是一个死胡同,往前没走几米,一面厚实的山壁便挡在面前。
身后魔气拂过,戚无忧回过头,便见矿洞入口被厚实的禁制封住。
鬼面青年道:“樊一祯来之前,便要委屈兰芳君在这里待上几天了。兰芳君最好趁这两天好好修养一下,省得到时放跑了樊一祯,把自己的命搭上。”
这时,有几个魔修押着“颜如鹿”和“花束雪”进了矿洞。
“颜如鹿”眼尖,瞥见被关在禁制之后浑身是血的戚无忧,扬声高喊:“师尊!师尊!!”
押着“颜如鹿”的魔修一掌劈在他的后颈,喊叫声戛然而止。
相较之下,“花束雪”要冷静得多,目光扫过禁制,落在负手而立的鬼面青年身上,直至被魔修驱赶着,踏入了另一边的岔路。
“花束雪”扫过来时,鬼面青年不太自然地偏过了头。
戚无忧看在眼中,脑中灵光闪过,却没能抓住。
分神这一下,思绪便被打乱,脑子里有一团模糊不清的画面纠缠在一起,怎么也看不清了。
他被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包围,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却想不起来,一琢磨便入了神,连鬼面青年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
身上被划出来的伤口都不深,只是做做样子,大部分都凝住不再流血,衣服却还是湿的,沾着矿洞里的黑尘,贴在身上,着实难受。
鼻腔里都被尘气填满,戚无忧受不了地去摸腰带,想从里面弄点冷泉水出来,清一清身上的尘气。
摸了个空,才想起腰带被鬼面青年收走了。
他好像在腰带里放了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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