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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

作者:刑上香 时间:2022-11-03 03:03:17 标签: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重生

  国子学那课卫瓒也听过,是个老头儿讲的。

  干巴巴讲周公之礼,莫说什么闺房之乐了,那些事都讲得一点滋味都没有。

  而且动辄讲规矩,讲礼法,多少日与妻一同房,多少日与妾一同房,房前须如何筹备,事后须如何洗沐,活似根半截入土的老木头一般。

  他们这帮混账学生背地里都当笑话讲,说这老头是不是上床前得焚香沐浴,跟他夫人对着砰砰磕响头。

  谁知竟有沈鸢这么个好学生。

  那他梦里那些下流心思,岂不是也要加上砰砰磕头的环节。

  顿时五味杂陈起来。

  却不想,听沈鸢阴阳怪气说:“小侯爷比我小两岁,倒是已学得很深了。”

  卫瓒顿时一惊,连忙说:“我……也没多深。”

  沈鸢嗤笑一声,说:“那倒来嘲笑我,我还以为小侯爷是身经百战了呢。”

  卫瓒跟他说不清。

  总不能说自己没吃过猪肉,但见识过的猪能画一张万猪奔腾图。

  再往深里头说,只怕这一夜就要更难熬了。

  半晌只得含恨说一句:“算了。”

  “你就当我没问。”

  又捂着眼睛在床上郁结了好一会儿。

  隔了一会儿,说:“沈鸢,你朝我这边儿。”

  沈鸢没好气说,你又要干嘛?

  他便捞起沈鸢的膝,将沈鸢小腿抱进怀里。

  果真脚踝以下冰凉一片。

  他说:“睡吧。”

  “我替你暖一会儿。”

  沈鸢怔了许久,才闭上眼睛,

  自当没听见自己的心脏乱跳。

 

第31章

  窗外雨疏风骤,这一觉两人却都睡得很沉。

  卫瓒醒的时候,却是药香满怀。

  沈鸢已让他拉进怀里,维持着夜里的姿势,瓷玉一样的人,呼吸间一起一伏,睡得静谧又乖巧。

  饶他不是在意颜色的人,如今也时而让沈鸢蛊惑了去。

  缓了好一阵子,才能起床去见人。

  临出门去,瞧了好几眼。

  出了门,便见知雪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卷儿毡子来,费了好大的力气,就要往屋顶上爬。

  问了才晓得,道是这屋子年久失修,昨夜漏了雨,滴滴答答,惹得两个小姑娘一宿没睡好。

  他便接过毡子道:“我去铺。”

  便上房顶去将毡子铺开。

  知雪道了声谢,揉着眼皮说:“这房子也太旧了,昨儿风大,窗框让风吹得一阵一阵响。”

  他随口道:“怎的买了这一间。”

  知雪道:“还不是图便宜么,京城宅子贵着呢,只是公子又说,迟早要搬出来住,怕到时候反而没有合适的了……”

  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他,便噤了声了。

  卫瓒挑了挑眉问:“怎的,你们公子怕我欺侮他?”

  知雪不欲多说,含含糊糊道:“也不是。”

  “是……是公子自己想得多。”

  他却明白了。

  这小病秧子自己钻了牛角尖,让妒忌折磨得忍无可忍,便要想着逃出来了。

  这般想着,似乎前世沈鸢也不管不顾就早早搬了出来。

  他不深去问,只笑说:“你们若睡得不舒服,就换南边那间,能暖和些,窗外有芭蕉,能听一听雨声。”

  知雪道:“算了,就住这么一阵子,还不够折腾的。”

  他三两下便给毡子铺好了,低头瞧见沈鸢不知何时起了,披了件外裳,斜斜倚在门口瞧他。

  晨露染得沈鸢眸子氤氲,瞧不清神色,却是问知雪:“今儿吃什么?”

  知雪道:“下些汤面,比不得家里,没什么好做。”

  又说:“侯夫人送来了些橘花茶,早上吃一些暖和。”

  沈鸢点了点头,便回了屋去。

  临进屋前,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下来吃饭。”

  他应了声马上就来。

  又问他:“今儿还玩棋么?”

  里头人没回他,他却在屋顶上笑起来。

  懒洋洋往毡布一倒,仰面朝天,却是太阳暖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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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三日晚上,吃过了饭,便听得外头远处依稀有兵马声匆匆踏过。

  沈鸢认得靖安侯的旗,隔着门缝儿瞧了一眼,远远望着便道:“应当是要收网了。”

  他笑说:“谁带的兵?”

  沈鸢瞧着旗,说了几个人,又说,再远些便瞧不见了,他便笑道:“我爹这回是将靠得住的都派出来了。”

  靖安侯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向嘉佑帝禀明了事情缘由,便以操练为名,将京城几支驻军都调动起来,便将那些死士一锅烩了。

  想来这一宿过了,他俩便能回家去了。

  卫瓒想着想着,总想到这几夜里满怀的药香,竟无端生出丝丝缕缕的不舍和眷恋来。

  过了这阵子,再想等这小病秧子老实乖巧,能这样关上门儿来亲近,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也瞧出来了,沈鸢是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的。

  ——倒不是舍不得他,这小病秧子是惦记着他那个问题呢。

  这小病秧子那日说的倒好听,只要他是卫瓒,许多事都可以不问。

  可这几日明里暗里、隐忍不发,却不知试探了他多少回。

  读个书都能夜夜勾心斗角,为了他这么点儿秘密,掘地三尺倒也不奇怪。

  这样想着,又莫名几分好笑。

  就这般断断续续走着神儿,玩了好一阵子,挪子也不甚用心。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听得一声“你输了”。

  一抬头,那小病秧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低头见着棋盘,果然是输了。

  他许久没输过,倒是愣了一愣。

  再抬头去瞧沈鸢,沈鸢一本正经,不见喜色,倒是嘴角紧绷几分紧张不安,在那眼底偷偷地匿着。

  卫瓒瞧着沈鸢这模样,便是心里头禁不住一声笑。

  ——得了,又来了。

  他挑了挑眉道:“我输了?”

  沈鸢“嗯”了一声。

  他说:“要问我问题?”

  沈鸢站起身来瞧他,淡淡说:“卫瓒,愿赌服输。”

  他闷笑一声,一伸手,捉住了沈鸢的手腕,一牵一带拉了过来。

  指尖儿却是顺着衣袖往里头摸。

  沈鸢下意识一颤、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指腹擦过细嫩的手腕内侧,沈鸢顿时要挣扎,却干脆让他直接给拽到了怀里头去。

  沈鸢站立不稳,登时坐在膝上,让他钳制得一动不能动。

  尚且来不及开口。

  袖口便“丁零当啷”掉出了两枚骰子来。

  沈鸢顿时哑了火儿了。

  他一手仍箍着这小病秧子,一手却捡起那骰子,随手往棋盒里一掷,便是两个六,想来这骰子就是这样,怎么掷都是六。

  他心道这小病秧子不愧是心眼儿长得多,学棋学了三天,出老千先自学成才了。

  他戏谑一挑眉,问他:“沈折春,好一个愿赌服输啊?”

  他嘴硬冷声道:“兵不厌诈。”

  倒是这么回事儿。

  卫瓒笑一声,却说:“出千是个技术活儿,你藏得慢了,得再练一练。”

  沈鸢挑眉:“小侯爷又是懂了?”

  卫瓒便一手箍着他,一手捡了一枚正常的骰子在手里,笑着问:“你想要几?”

  沈鸢也不看他,也不看那骰子。

  他笑笑说:“那就三吧。”

  于是指尖儿一弹,那骰子在棋盘上滚了几下,定住时正正好好是个三。

  他没黑没白在赌场厮混、练骰子玩老千,让他爹拖回家去揍那会子,沈鸢还在屋里头平上去入地纠官话呢。

  只是这话不能说,越说这小病秧子越火大。

  沈鸢从牙缝儿里挤出字来说:“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赢你?”

  他将那骰子捏在指尖儿弹着玩,笑着说:“你说了,兵不厌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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