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
身体疲倦,脑袋却乱糟糟睡不着,可能是白日在船上睡得太多了。
反正也睡不着,沈遂索性不睡了,趴在床上翻出那日在厉鬼棺椁拓下的法笈。
沈遂一目十行略了一遍拓本上的法笈,看到怵魇这两个字想了起来。
对对,林淮竹用的就是怵魇术。
怵魇术倒是不难,难的厉鬼也不会教给林淮竹。
里林淮竹曾入梦吓唬过原主,唬得原主再也不敢招惹他。
沈遂也想学学这门技术,然后用到秦西北他们身上,省得他走后这帮混小子再欺负秦长须。
一直研究到后半夜,困意袭上来沈遂才合上拓本睡了。
第二日一早,沈遂便去了林淮竹房间,想看看他脚上的伤怎么样。
推开门一看,屋中坐着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外公?”沈遂半真半假地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在这里?”
不愧是老油条,秦老谷主神色变也未变,笑着说,“本来想去看看你,没想到你还呼呼大睡,我就来小怀这里坐坐。”
一旁的林淮竹垂着眸,并未在这个时候插话。
沈遂也有意避开话题,问道:“外公找我有事么?”
秦老谷主佯装生气,“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外孙了?”
沈遂忙说,“自然不是。”
秦老谷主:“给你的玉佩还带着么?”
沈遂:“带着呢,外公给的东西我一直当宝贝贴身带着。”
秦老谷主:“那个玉佩是我偶然间得到的,里面藏着一个阵法,等你日后长大,可以进去看看。”
说完他起身
,“好了,你们兄弟聊罢。”
沈遂没料到是这样一个好宝贝,亲自将秦老谷主送了出去。
对于沈遂这样的殷勤,秦老谷主很是受用,笑着捋了捋白须。
更让他满意的是,他这个无法无天的外孙,竟能跟林淮竹相处的很好,也是两家的缘分。
他刚才给小家伙摸了骨,既是云家血脉那自然错不了,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小遂儿与这样的麒麟子深交,他也就放心了,金易得,益友却是难寻。
送走秦老谷主,沈遂关上房门。
他们两间客房的布局大差不差,沈遂熟门熟路地坐到贵妃榻上,朝林淮竹受伤那只脚看去。
“脚上的伤怎么样了?”沈遂询问,“消肿了么,若是没消,我再给你敷一些药。”
还以为沈遂会问有关他外公的事,不曾想第一句竟是这个,林淮竹愣了愣。
他没答沈遂的话,只是将裤角挽了起来。
沈遂探头看过去,“不像昨日那么肿了,还是再涂一次罢。”
沈遂拿出药膏,拍了拍旁边的软塌,“把脚放上来。”
不知是不是窗外的日头太盛,沐在金色光线中的沈遂竟晃了一下林淮竹的眼。
他撇下目光,将腿放到沈遂方才拍过的地方。
沈遂抹了一些药膏沾到林淮竹脚踝,将其涂抹均匀。
他的动作轻而快,指肚带着温热的体温,与冰凉的药膏形成奇异的触感。
林淮竹掀起眼眸,在看到沈遂那刻,脑海浮现出跟秦老谷主的谈话。
秦老谷主说他跟他外公是好友,还希望他能留在药王谷。
秦老谷主还说他们云家血脉特殊,为了不引旁人的贪念,不要提及自己的身份,对外一律说他是沈远膳的私生子。
秦老谷主又说这件事只有他跟沈远膳知晓,沈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还让他继续瞒着沈遂。
毕竟他们年岁小,万一沈遂不小心说出去,到时候就麻烦了。
-
沈远膳真的没有告诉他,他是云家的后人,他们云家能帮人提升修为,是这世上最好的炉鼎?
沈遂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林淮竹眸底惊涛汹涌,有什么东西起起沉沉。
不过只是一瞬,林淮竹便恢复了如初,在沈遂洗好手后,他还主动问,“还没用早饭罢?”
这几日林淮竹又不爱叫他哥哥了,都是你我相称。
沈遂用巾帕擦着手,心里不由吐槽,这是连装都不愿意了?
想起近些日子他俩冷淡且微妙的关系,沈遂心思百转千回,但嘴上还是热络地应道:“还没吃,一块罢。”
他话音刚落,秦长须清亮的声音从老远的地方传来——
“哥哥。”
林淮竹脸上装出来的温情一下子褪了个干净。
怕秦长须找错房间,沈遂喊了一声,“我在这儿呢。”
秦长须不是个有脑子的,哪怕听到沈遂的声音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还是冲进了他房间。
见屋内空空如也,秦长须呆了一呆,“哥哥?”
他声音嘹亮,沈遂听的一清二楚,“在这儿呢。”
秦长须只听到声音见不到人,扒拉着角落找沈遂,“你是藏在柜子里么,还是贵妃塌下?”
沈遂嘴角抽了抽,“在隔壁。”
秦长须还是没反应过来,“在柜子的隔壁?”
沈遂:“……在房间的隔壁。”
秦长须蹬蹬蹬跑了过来,推开房门果然看见沈遂,眼睛瞬间变亮,“真在这里。”
他还以为沈遂在跟他玩躲猫猫,说着也要藏起来让沈遂找他。
第27章
这一觉睡得很足,沈遂醒过来时外已天光大振。
窗外云淡风轻,长在峭壁之中的梅开得正盛,冷香扑鼻。
一道影子在幔帐旁浮动,沈遂这才注意到房内还有其他人。
林淮竹走来,日光在他乌黑的眼珠洒了一把蜜色,他问,“身体好些没?”
沈遂摇了摇头,“没事了。”
休息了一晚,他脸色已恢复如常,因为睡得太久还晕出一层红润,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林淮竹说,“我打了水,起来洗脸罢。”
刚睡醒身体还有些疲懒,沈遂一个鲤鱼打挺,没打起来又瘫回到床上。
在床上醒了一会儿神,沈遂坐起来穿衣服。
看外面的日头,现在应当临近中午,沈遂错过早饭,好在林淮竹给他备了吃的。
沈遂净完面,就着一碗木香汤,吃了些糕点果子。
填饱肚子,沈遂才有心思询问昨夜的事,“昨晚我是不是起了一次夜?”
林淮竹嗯了一声,嗓音清清淡淡,“我叫醒你喂了一碗清心汤。”
难怪口中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清苦味,转念一想沈遂又觉得不对劲。
沈遂挑起眉峰看着林淮竹,“清心汤是清心丹化的?”
林淮竹眼睛眨也未眨,平和地回视着沈遂,“是清心丹化的,之前哥哥不是说,用温水化一化,药效更好么?”
沈遂张了一下嘴,又苦闷地闭上。
这话他确实说过,不过当时是因为他冒着危险救了林淮竹一命,但对方一分好感都没给他。
那段时间沈遂故意禁了林淮竹荤腥,还有甜食,天天喂他喝苦不拉几的汤药,美名其曰,温水化过的丹药性情更温,效力更佳。
谁知道有一日林淮竹会对付到他身上?
沈遂有苦难言,闷闷地灌了一口清茶。
吃饱喝足之后,沈遂想出去透透气,顺便去看一看药王谷那个蛇窟。
沈遂放下茶盏,理了一下衣袍,起身相邀林淮竹,“要不要出去转一转?”
林淮竹倒是没拒绝,“好。”
沈遂推开房门,一座小山一样的人影伏在房旁睡得香甜,门一开他直接倒了下去,吓沈遂一跳。
秦长须以头抢地,地板发出咚的脆响,但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揉着眼睛,迷瞪瞪睁开。
沈遂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睡到这儿了?”
一听到沈遂的声音,秦长须立刻清醒,他双手撑着地,笨拙地爬了起来。
秦长须一站起来,身量足足高了沈遂一个头,他却满脸开心地喊沈遂哥哥。
“哥哥,你醒了?我一直在等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秦长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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