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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

作者:策马听风 时间:2022-11-06 03:03:51 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穿书

  若是小时候林淮竹一定会这么说,自从长大他其实很少在言语上跟沈遂逆着来。

  哪怕沈遂说得不合他心意,林淮竹也不会出言反驳,多数是听之任之,只在个别事上不会顺着他。

  但沈遂一点都不觉得林淮竹好脾气,相反这种善于把控情绪,隐藏情绪的人才是真正可怕。

  因为他们一旦爆发,让他爆发那人肯定尸骨无存。

 

第59章

  沈遂带着林淮竹去蹲守道晏,一连好几晚都没见到人。

  他倒也不气馁,每晚都会在溪边待半个多时辰,实在等不到就回去,明晚再来。

  对于沈遂的执着,林淮竹什么都没说,沈遂去哪儿他便跟着去哪儿。

  傍晚流云峰下了一场急雨,沈遂与林淮竹一人撑了一柄油纸伞出了门。

  雨霭氤氲在山间,如一团湿昭昭的雾气,伴着暮色的天光烟络横林。

  这种春雨最是恼人,细得像是断了的丝线,落在身上毫无感觉,但若是不撑伞又会被淋湿了。

  沈遂衣袖沾了些水汽,踏过潮湿的青石路,穿过药田到了溪边。

  雨水落在溪面,溅起朵朵涟漪,没一会儿便丰沛如珠,噼啪打在伞面。

  沈遂不像是来等人,更像出来郊游透气的,他从怀中掏出一包糕点,边吃边跟林淮竹说。

  “这种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赌一盏茶后它就会停,赌注是你给我锤两日的腿,赌不赌?”

  昨日跟前日他俩都赌了,不过赌的是道晏来不来。

  很不幸沈遂赌输了,给林淮竹捏了两日的肩,说是两日其实加起来也就不到半盏茶。

  林淮竹黑眸染上笑意,“好。”

  果然如沈遂所说,急雨很快便停歇,但也没一盏茶那么快,淅淅沥沥下了好一会儿。

  沈遂没有一点玄学在身,逢赌必输,他把糕点往怀里一揣,心情不虞地召出处暑。

  山间的雾气更浓了,林淮竹一身白衣,朗目疏眉,好似不染凡尘的谪仙。

  他问,“要练剑?”

  沈遂提着长剑挑眉看林淮竹,“要不要比试一番?”

  他来这里也不单纯是为了等道晏,等人的同时还会练剑,林淮竹则坐在树下打坐。

  今日还是沈遂第一次邀他,林淮竹弯弯唇角:“好。”

  -

  山峰云遮雾绕,雨水浇过的药田冒出一簇簇翠绿的新芽,一轮银月拨开乌云冒出头。

  林淮竹衣袂发束被清爽的山风吹得飘飞,手腕反转间霜降生出数道剑影,恍若明月照大江,霜洒天地。

  光影交织在沈遂面上,有片刻的模糊。

  他身后一截突兀崖壁,直接被林淮竹强横的剑意硬生生削平,沈遂却没事,只有衣襟割开一道口子。

  沙石滚滚,长在崖壁上的绿树皆成齑粉,随风而逝。

  云雾因着强大的真气散去,慢慢显露出林淮竹眉与眼,淡若朗月清风入怀,沉静而平和。

  沈遂握着处暑的手微微发颤。

  倒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刚才那剑太过刚猛,沈遂手臂此刻有些脱力。

  那么霸道的剑气林淮竹却游刃有余,只在沈遂衣上割开一道浅浅的口子,他低喘着一瞬不瞬地望着林淮竹。

  对方成长的速度简直令人心惊,没来玄天宗之前沈遂与他交手,差距还没这么大。

  沈遂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慢慢站直身子,心中疑窦丛生,“你不是说你那日什么都没悟出来?”

  林淮竹收了剑,开口解释,“我没骗你,那晚我的确什么感觉都没有。”

  沈遂蹙了蹙眉,“那你修为怎么会突然提升这么多,吃十全大补丹了?”

  林淮竹嘴角微松,“我没吃过十全大补丹,只是练成了我外公留下来的功法。”

  沈遂一惊:“你说业障狱火?”

  林淮竹微微颔首,“嗯,原先总是突破不了最后一层,身体还总是发热,后来的事你也知道,自打通身体几处经脉,不知不觉便成了。”

  林淮竹因为这功法而跨入了新境界。

  一窍通,则窍窍通。

  所以即便林淮竹没悟到剑意,他的剑术仍旧有了很大的提升。

  沈遂哑然片刻,木然地张了张嘴问,“什么时候的事?”

  林淮竹说,“你去灵霄峰那两日。”

  沈遂:……

  所以小鸡儿难受的同时,林淮竹还没忘搞事业,把家传的功法练成了。

  这是何等的敬业?

  沈遂看着林淮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沉默良久再开口时,沈遂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你怎么不早说?我这还巴巴地天天带你来这里碰大运,敢情你已经自己给自己上了大运。”

  林淮竹眼睫忽而一动,黑眸凝视着沈遂,声音低而缓,“是为了我,你才日日来这里?”

  “哈!”沈遂瞪着林淮竹,双臂夸张地一摆,“不然呢?”

  他想着林淮竹没get到道晏上次的教学,对方肯定还得再来教一回,所以才天天拽着林淮竹来这里。

  谁知道尊上第一次就教学成功了,只是Wi-Fi没开他到这里,沈遂不知道罢了。

  难怪上次林淮竹什么都没学到。

  沈遂觉得自己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拎着自己的长剑转身走了。

  林淮竹跟在沈遂身后,俊朗如玉的面上难得有几分踌躇。

  沈遂不常生气,大多时候他都是眸中含笑,嘴上不羁,看着吊儿郎当,实际脾气很好。

  在林淮竹印象中,沈遂几乎没发过火。

  沈遂一路都没理林淮竹,径直回了房间。

  出来前沈遂沐过浴,所以只是简单净了净面,褪下身上微潮的衣衫,换了一件干爽的便上了床。

  林淮竹迟迟未归,沈遂瞥了一眼窗外,看到庭院中立着一道萧疏如竹的身影。

  这演什么苦情戏呢?

  沈遂的脾气跟那场方才春雨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心里那点气早消散了一半。

  不过他多少还有一点点不痛快,所以也没理林淮竹,拉开薄被盖到身上躺下。

  窗户忽然吱呀一声被夜风吹开,烛火摇曳着拉出一线微光。

  明明灭灭的光线中,有什么东西敏捷地爬上床榻。

  沈遂睁开眼,一张小纸人衔着一支夭夭桃花,正往他手边拱。

  这纸小鬼并不是纸豆豆,应该是林淮竹刚剪出来的。

  剪鬼的纸还是沈遂当年送他的磐石黄纸,这么多年过去了一锭金子一摞的纸还没用完。

  不得不说以前的他真败家,居然用金子换纸。

  啧。

  沈遂颇为嫌弃地捻过那支桃花,真老土,十六七的小姑娘估计都不吃这套。

  这只纸小鬼还未离开,又来一只。

  这次送过来倒不是花,而是一颗圆滚滚的葡萄。

  看到葡萄沈遂冷哼哼两声,心道,抄袭老子创意!

  当初他就是靠着这招,从林淮竹那儿骗来了三分,如今回忆起那段苦逼的时光,简直是惨不忍睹。

  接着纸小鬼连成排地从大开的窗户爬进来,每只怀里都抱着一样小物件儿。

  林淮竹有的,他自然也有。

  所以看着摆在床榻上琳琅满目的小东西,沈遂撇撇嘴。

  一只个头稍大的小纸人牵着条彩线爬进来,它将线的一端放到沈遂手边,另一端延伸到窗外不知道绑着什么东西。

  沈遂挑了挑眉,扯动了一下彩线。

  林淮竹出现在窗前,手腕绑着线的另一端。

  那双眸漆黑温润,仿佛一汪吹皱的春水,眸底漾着涟漪,林淮竹说,“我错了,哥哥。”

  听到林淮竹这番话,沈遂还能绷得住,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

  直到林淮竹抬起缠着彩线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抵住鼻尖,然后缓缓推上,做了一小猪鼻。

  沈遂一秒破功,伏到床上笑了起来。

  他没料到林淮竹会这么逗他开心,正因为出人意料成效才会加倍。

  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沈遂,林淮竹这才放下手。

  等沈遂笑够了,心里最后那点不痛快也烟消云散,他扯了扯手中的彩线,对林淮竹道:“进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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