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炮灰他太抠了
但不知为何,刚才那一瞬间,他心跳都加速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干脆洗了两边脸,刷了三次牙。
……差点把牙花刷秃噜皮。
就在此时,舒尤的手机响了。
他随手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吴佑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舒尤啊,你这个周末在干嘛呢?”
“我出来玩了。”
舒尤不假思索道:“和几个朋友,还有蔺明煦,我们来泡温泉了。”
泡温泉!
吴佑哲羡慕得流口水,“给个名字地址,下次我带我老婆孩子去。”
舒尤也不知道这里具体地址,就知道还挺高端。他把名字告诉了吴佑哲,吴佑哲小心记下后说道:“那你玩吧,周一咱俩约一下,见了面再聊。”
“电话不能聊?”
“不能。”吴佑哲神秘兮兮道:“特大喜讯,见面再说更惊喜。”
舒尤愣了下,“什么惊喜?”
吴佑哲道:“不说,见面再说。”
舒尤:“……”
他感觉吴佑哲也学坏了。
诶?他为什么要用也字呢?
电话挂了,舒尤在卫生间里磨蹭这么久,终于出去了。
出来后,灯是关着的,房间里很昏暗,他蹑手蹑脚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存在感缩小到最低。
蔺明煦应该睡了吧?
舒尤耳根还有点红,躺平后盖上被子,头一次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睡不着。
就是睡不着。
哦,想起来了,是因为还没说晚安。
但是今天……
舒尤悄悄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余光偷偷瞥向旁边。
蔺明煦闭着眼睛,呼吸平缓,看不出睡着没有。
舒尤开始激烈的心理挣扎。
……说吗?
……不说吗?
……装没事人?
……不装睡不着觉啊?
然后后面那个声音一巴掌拍死了前面那个。
舒尤定了定神,斟酌张口:“蔺……”
蔺明煦忽然转身,眼睛也睁开了,“睡不着?”
舒尤干咳一声,“……是有点。”
他眼巴巴看着蔺明煦,“那个……”
蔺明煦深深看他一眼,“你想和我说晚安?”
“对对对。”
舒尤略有点不好意思,他这个毛病就是改不了,也没办法。
也不是不能睡,但会很艰难,而且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舒尤眨眨黑亮眼眸,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蔺明煦深深看他一眼,忽然伸出手臂,手掌放在他的肩背处。
舒尤愣了一下。
蔺明煦只是放着,也没有做什么,可下一秒,他突兀抬起上半身,蜻蜓点水一般……
在他眉心轻轻一吻。
舒尤难以置信瞪大眼睛。
蔺明煦若无其事收回手,“这是对你刚才的回应。”
……然后舒尤呆住了。
三秒钟过去。
五秒钟过去。
十秒钟过去。
蔺明煦微微皱眉,“舒尤?”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
舒尤回过神,忽然把被子往上拉了下,闷声说道:“你还没说晚安。”
“……”
蔺明煦还以为他有什么事。
男人松了一口气,声音放轻了,竟难得几分柔和,似是暗藏缱绻——
“晚安。”
第二天早上,舒尤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做了一夜的梦。
不是噩梦,就是光怪陆离的怪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白兔,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自由蹦迪,还和一群小伙伴快乐手拉手跳舞——兔子怎么手拉手跳舞不要问,总之就是跳了。
然后天空一声巨响,一只巨**闪亮登场,一爪一只小白兔。
轮到他了,那黑鹰也把他抓回巢穴里。
舒尤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料战战兢兢走进去一看,其它兔子都在。
……居然还在抽鬼牌。
兔子们一起在黑鹰监视下玩扑克,一局下来舒尤手里拿着鬼牌,黑鹰阴恻恻站在他身后,吐气直冲他的后颈,“就是你?”
舒尤赶紧说不是我!我没有!你看错了我是好兔!
但是黑鹰不信,并继续阴恻恻说道:“既然你是鬼牌,那就要接受惩罚!”
舒尤:“……什么惩罚?”
黑鹰阴沉着脸,“抽到鬼牌的人负责用钱打水漂。”
舒尤:???
……于是他就给吓醒了!
醒来以后,舒尤心脏还砰砰跳。
于是走进餐厅时,舒尤脸色发白、脚步虚浮,好似有人欠了他一大笔钱还宣布成为老赖。
楚青不由古怪看着他,“舒尤你昨晚没睡好?”
不应该呀。
温泉民宿这么好的氛围,小情侣起码不得红光满面?
舒尤气若游丝道:“还行。”
楚青更疑惑了,“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舒尤奄奄一息道:“还行。”
“还行怎么这个样子?”
“还行。”
楚青:……懂了,是自动回复。
舒尤头顶呆毛都有点蔫,不多时蔺明煦也进来了,坐在他身边位置。
楚青暗中观察,发现蔺明煦气定神闲、一如既往,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行人开始吃早餐,一边谈论等会儿怎么玩。这一片主要就是风光明媚、温泉水滑,不一会儿定下来去爬山。
山不高,山路都修得很平整,山上还有亭楼可以野餐,还能看风景。
唯一的小缺陷就是外面有点冷,并且有再度飘雪的征兆。
不过这里都是年轻人,对滑倒之类并不担心。他们换好衣服,收拾好东西,两三人一组,就出发了。
舒尤自然和蔺明煦组成一个小组。
他们顺着山路向上走,走着走着,就和其它人拉开了距离。渐渐地,前面是路与树木,后面也是路与树木。
唯有旁边并肩走着同伴。
舒尤低头一步接一步,忽然咯咯笑出声来,“蔺明煦你看。”
俩人肩并肩,蔺明煦略高些,但稍稍放缓步伐,与舒尤平齐。所以舒尤一低头,看到的就是几乎平行的四条腿。
先是左腿左脚、后是右腿右脚。
一步、两步、三步……一直平齐着,有种无声的默契。
蔺明煦注意到了,眸色深了深,淡淡说道:“怎么?”
舒尤抬头看他,笑着说道:“你有没有和人玩过两人三足?”
蔺明煦:“……没有。”
“我玩过,初中运动会的时候。”
舒尤眉眼弯弯,开始讲他在运动会上的趣事,“初二的时候吧……可好玩了,当时我和我同桌参加的两人三足,没想到后来还拿到了第三名。”
“虽然摔得好惨好惨,放学回家后我妈差点没认出我……”
蔺明煦只是听。
听着听着,男人眉宇间舒展开来,眼眸中有轻柔的笑意,唇角也不知何时勾了勾。舒尤冷不丁瞥见,做了个鬼脸,“笑一笑,健康到。男朋友你终于笑啦。”
……他笑了吗?
蔺明煦的唇角立刻有点僵。
“诶?”
舒尤盯着他,口中喃喃道:“你这假笑啊,不行吧,快重来一次。”
蔺明煦:“……”
他嘴角一抽,镇定自若道:“假笑不也是笑?”
“那哪行!”
舒尤固执己见道:“真笑健康到,你这假笑只能是亚健康!”
蔺明煦:……原来亚健康是假笑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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