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制卡师
“将茉莉花晒干后缝在荷包里面,香味可以保存很久。”
“我,陈云豹,珍宝, 每人都有一个, 你闻闻香不香, 是不是特别好闻?”
东方欲晓心道,看来他弟在大罗天过得的确不错,从未在他弟脸上见过这么轻松的表情。
等谢桢打开院门,迎接上央宫的人的时候,一排规规矩矩的小书生。
白衣,羽冠,抹额。
让人眼前一亮,一看就是有极好教养的璞玉公子般的气质,和离剑天那群无法无天的活宝有很大不同,宁静而致远。
“见过师叔。”清朗的声音。
按照辈分,谢桢在上央宫听过学,这些弟子的确得称他一声师叔。
谢桢一笑:“来得正是时候,我正好让珍宝煮了一壶茉莉花茶。”
将人带进院子中。
这些小书生,谢桢直接让他们进红尘宝镜进行试炼。
“红尘宝镜中的画皮世界颇为神奇,即便不为红尘练心,前去体验一番也能有所得。”
一群弟子正在惊讶,旁边的东方鹿闻就道:“记得去打女鬼,替我报仇。”
一群弟子一脸疑惑?
是让他们进镜子中除祟?
谢桢也是提醒了一句:“镜中万丈红尘洗礼道心,各位师侄也不用急着除祟,不妨多体验一番不同的人生。”
一群弟子迷迷糊糊的,等将灵识投入进去,他们才大致明白了谢桢所言为何。
谢桢让珍宝沏好茶,茉莉花茶口味清香,正好适合东方欲晓这般宁静之人。
两人端坐,东方欲晓也疑惑地看向谢桢,路上鹿闻虽然也说了一些红尘宝镜的事情,但乱七八糟的,越说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桢指向宝镜:“且看。”
只见宝镜上画面开始清晰了起来。
一个粗布麻衣的奴隶正一脸痴呆,他这一愣神,就被身后满脸横肉的监工抽了一鞭子,呵斥着一刻不停的干活。
平日细皮嫩肉的小书生,哪里遭遇过这些。
谢桢心中也道,这娃也太惨了,在画皮世界中居然是这么个身份,有苦头吃了。
东方欲晓也是一愣,这不是他上央宫弟子吗?怎的会……
谢桢说道:“红尘宝镜中,很多时候皆是用他们不愿意的身份,或者不敢直面的身份和处境开始。”
“比如离剑天的苏子期,在这红尘宝镜中,身份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山贼,每日在恶念环绕中保持着心中最纯净的善念。”
东方欲晓嘴角不由得上扬,莫扶舟那侄子他也是知道的,出了名的惹是生非不服管教,若是能在恶念环绕中保持住纯善,以后也不容易走上邪路。
心中也有些惊讶,这红尘宝镜,简直就像是为修士练心而生的一般。
作用恐怕比想象的还要重大。
若是如此,他上央宫的这些弟子必有所得,算得上是一场难得的际遇了,怕是要欠谢桢好大一个人情。
思考间,古镜的画面一变。
这次的小书生,变成了一个屠户的儿子,正在面色惨白的拿着屠刀,对着案桌上的肉,旁边以屠宰为生的屠户正在催促着剁骨宰肉。
那小书生,拿刀的手都在哆嗦。
以东方欲晓的心境来说,这不过是凡人谋生的手段,称不上什么善与恶,修士需要的是持怜悯之心,以己渡人。
然对于从小读圣贤书,不知世间疾苦,只知道悲天悯人的这些小弟子来说,怕是一场红尘磨砺了。
只见那弟子开始磨磨蹭蹭地对案桌上的肉开始念起了《大道公义》。
一个屠夫之子,免不得要挨一顿毒打。
东方欲晓也是无奈,他们上央宫的弟子初出茅庐时,基本都需要面对这样的困扰。
而作为修士,持怜悯之心自然是好的,但人这一生哪有不沾染红尘的,道心有隙,难免会被邪祟利用,邪祟可不仅仅像那屠户一般,只是毒打一顿。
此时能在红尘宝镜中直面内心,以后行走天下,也能免去一些劫难。
这红尘宝镜,在以非常法,历非常劫。
古镜的画面又转变了几次,每一个弟子都有奇奇怪怪的身份。
谢桢嘴角也是抽动了一下,没想到上央宫这些小师侄的内心,颇为精彩啊。
当真是人生百面。
画皮世间的时间过得是很快的。
一些弟子在慢慢接受新的身份后,开始想起进古镜之前,东方鹿闻让他们去除祟的话,对于修士而言,这事不能耽搁,不然时间一久,更多人就会遭殃。
一番打听,或快或慢地找到了王生府邸。
置于除祟的过程,比起离剑天的剑修还不如呢,毕竟上央宫擅长渡厄而不是打斗,跟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一个去送死。
还有弟子跑到女鬼房间外,大摇大摆地,一腔正义,苦口婆心地劝解女鬼以后不要再作恶。
听得人一把心酸泪,死得也是一本正经。
他们是真以为万物本善,连厉鬼他们都能劝其向善,都会听他们讲道理。
反正东方欲晓看得颇为沉默,还时不时尴尬地瞟一眼谢桢,他真想说他们上央宫弟子也不全是这样的书呆子。
但画面中,是真的一个不落下地在那跟女鬼长篇大论,画面唯美得不忍直视。
其实谢桢也知道上央宫弟子不全是这样,比如东方鹿闻,看到邪祟比剑修还兴奋,还冲得快。
谢桢咳嗽了一声,安慰道:“至少,这些弟子还是挺……挺可爱的。”
东方欲晓:“……”
还不如不安慰。
旁边,东方鹿闻也在安慰因为灵识被灭脱离红尘宝镜的同门:“没事,下次我们再接再厉。”
“反正又不是只有我们上央宫降伏不了这女鬼,离剑天的也一样,他们连剑阵都用了,结果死得尸体堆成了小山,被扶舟剑仙训得头都抬不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东方欲晓瞪了一眼,比什么不好,比烂?
也知道被扶舟剑仙训得抬不起头。
不过,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莫扶舟那些大侄子也没讨到好不是,至少没让谢桢看他一个人的笑话。
话虽如此,但这红尘宝镜当真神奇,历练失败,居然还可以重来,一步一步从失败中站起来,这未尝不是一种坚固道心的办法。
至于人,该训还是得训。
谢桢将地方让给东方欲晓,借口是去再提一壶茶。
刚才东方欲晓喝了不少,茶虽好但也没到让人一直饮过不停的地步,好茶本就当浅尝辄止,不过是给气的。
院中,谢桢都能听道东方欲晓的声音:“教你们读圣贤书知命悯命,不是让你们只知道惜他人而不顾自己。”
“这等厉鬼,你们就没想过,先将其降伏,然后再想办法度化,我上央宫擅渡厄,但也没有拿命去填的道理。”
谢桢觉得这话实在,应该让离剑天的那些大侄子也听听,一个个冲劲十足,但死得比上央宫的小书呆子们还惨。
谢桢提着茶壶进屋,解救了听训的一群师侄。
说道:“他们初入红尘,难免需要更多历练。”
“今日灵识有损,需暂作休息,不若明日再入红尘宝镜走一场。”
“想必你带这些弟子来登仙城,也是为了让他们红尘练心,而我这红尘宝镜既能满足这个要求,又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东方欲晓心道,道理是这个道理,甚至这个红尘宝镜磨砺道心的效果,看上去比他带着弟子在凡间行走还要更胜一筹。
毕竟所经历的事情,还真不是在凡间走一走就能遭遇到的,有的人在红尘中打滚几年都无法突破心境,为何?
可不就是遇不到突破的契机。
而这红尘宝镜,看上去对每个人都特别的针对,一进去,突破的契机就在身边。
如此际遇就在身边,也确实难得,但……
谢桢也知道东方欲晓在犹豫什么,说道:“他们既叫我一声师叔,我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
“就当是作为师叔送给他们的见面之礼。”
上一篇:穿书的苗疆少年成了众人的白月光
下一篇:豪门小少爷是偏执反派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