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美强惨[快穿]
莫说平时,纵是大敌当前,又有谁见过将军这般看似镇定实则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样?
绷着脸,假装什么都没听到,顾琮如愿拿到了青年塞进自己手中的水囊,无奈,还未等他想好下一句该说什么,就接收到了对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
——不是渴吗?倒是喝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顾琮算是清楚体会到。
或许是由于出了京,他总觉得青年比初见时生动许多,触底回弹,既已避无可避,他反而自然起来,不仅大大方方举起水囊,还故意将壶口对着太阳,仿佛要找到那块被席冶碰过的痕迹般,细细端详。
“咕嘟。”
猛地灌了一大口,清水顺着马儿的动作洒出些许,他不在意地甩了甩,望进那双微微上挑的鸦黑凤眸:“如何?”
“可满意了?”
这话说的,好像刚刚强行掀开人家窗帘,吵着要喝水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正想故技重施,再把帘子拉下,但这次,席冶却没拽动:
某人一身蛮力,他这身子又是个弱的,对方稍稍使点劲儿,那帘子就跟焊死了似的。
“通通风,你不是闷吗?”骗也好逗也罢,明明是想哄青年多说两句话,顾琮偏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轻轻夹了夹马儿的小腹,他一本正经:“驿站还远。”
“聊聊。”
作者有话说:
嗯,被调戏多了,自然会对害羞“脱敏”的,hhh;
日常比心。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慌什么。
骑马和一个哑巴聊天, 真亏对方想得出。
左右也扯不动那帘子,席冶索性便放弃了,也不知顾琮在外面做了什么,三下两下, 便卷好一角固定住, 自觉空出平日用来和他交谈的掌心,搭在窗边。
从外面看, 大概像对方在推着车走一样。
原本谨慎守在两侧的亲卫, 都识趣换了队形,给自家将军腾地方, 见某人耐性十足,大有一副要僵持到天荒地老的意思,席冶无奈, 伸手,碰碰顾琮掌心, 权当话题开始的讯号。
偏后者挑挑眉:“不必如此麻烦,叫声将军便可。”
“累。”毫无犹豫地, 席冶写道。
而且小号的声带太久没用, 滞涩得很,哪怕知道正确读音, 真正说出来, 语调仍有些古怪。
顾琮的表情瞬间严肃:“疼?”
席冶摇摇头。
虽然他是一个被迫变得很能忍痛的人,但这次却没有说谎。
“桑干城里亦有好大夫,等到了,让他们瞧瞧, ”蹙着眉, 顾琮低声, “和京中的御医不大一样,或许能对你的嗓疾起效。”
1101忽发奇想:“之前剧情设定的病,都可以通过和顾琮接触暂时消失。”
除开上次,对方被世界意识抢走了治愈特质。
这次的嗓疾从宿主穿越起便不痛不痒,以至于它完全忘记了这码事。
席冶倒是没忘,可:“我们已经碰过很多次。”
连同床共枕都有了,真能好转的话,早就该有反应。
“Nonono,”连连摆手,1101老学究般,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常言道,吃哪补哪,我说的是嘴对嘴。”
席冶:……
【好吧,其实是我看了部类似设定的偶像剧,】光速认怂,1101一秒解除识海中的拟态,变回最原始最无害的光团,却又不死心地,小心翼翼补充,“但我觉得很有借鉴意义,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席冶?”见青年似有走神,以为对方是在担忧嗓疾的顾琮停顿几秒,生疏串起安慰的话,“放心,桑干城的大夫不行,总会有其他的。”
“天下之大,可不止两座城。”
席冶轻轻:“将军也会陪我?”
“不然呢?”强行控制住自己想别扭转头的冲动,顾琮一板一眼回答,“你又不会骑马。”
这话刚出口,他便有些后悔,自己完全没有嫌弃席冶的意思,听起来却多少变了味道,谁料,未等顾琮想好再说些什么找补,青年就不急不恼,在他掌心慢悠悠地划:“将军为何对我这般好?”
顾琮下意识:“我们成了亲。”
席冶:“假的。”更像收留与被收留。
——假的?怎么是假的?堂拜了,合卺酒喝了,甚至连祖宗的祠堂去过。
顾琮心里腾地生出股无名火,偏偏又无处可发。
因为他最开始,确实是想假成亲没错。
以自己这些天的了解,青年对情绪的感知很敏锐,“冷漠划清界限”,将军府从上到下最开始的态度,想必对方也有察觉,所以此刻才会点破。
事情正在按照回京前的计划顺利进行,顾琮却毫无喜悦可言,想到青年随时可能会离开,更是平添烦躁。
“本将军没有成两次亲的打算,”头一次在席冶面前用了如此自称,顾琮板着脸,“所以,你也别想。”
说完,便收了手,拍马走人。
1101一眼看穿:“他这明显是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席冶如愿勾唇。
他要的就是顾琮这块木头,学会自个儿开窍。
于是,傍晚到了驿站时,原本由于这几天都分开睡、打算照旧要两间房的顾琮,稍稍犹豫两秒,张口换成了一间。
神色自然,好像他一开始便打算这么干。
官道上的驿站,背后有朝廷撑腰,条件自是好些,除了他们,还有其他的赶路人,担心大堂里的氛围会让青年不舒服,顾琮特意把饭菜端上了楼。
几日没有沐浴,青年果然如他所料,第一时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自己进门时,发尾还湿着,生怕染不上风寒。
稳稳放下托盘,顾琮在桌边坐下,像是有些惊讶,青年瞥了眼摆着两个枕头的床,仿佛才意识到他们今天会住一间。
顾琮本来还想找个借口解释,比如驿站房间不够之类的,然而,瞧见了青年的反应后,他忽又歇了心思,甚至冒出点理直气壮。
新婚燕尔,当然要住在一处,不是吗?
“将军不陪他们一起?”桌上有茶水,席冶倒了些,写,“我也可以下去吃的。”
柔软布料被水洇开,余光暗暗瞄了半天的顾琮没忍住起身,找了块帕子,站到青年身后:“这样出去吗?”
若换了小号,听到这话,多半要觉得对方在嘲讽自己衣衫不整,还急着出去“抛头露面”。
但席冶却清楚顾琮的性格。
不出所料,对方紧跟的下一句就是:“着凉怎么办。”
顾琮的发质硬,平时亦没那么多讲究,仅能勉强算干净不毛躁,此刻被自己拢在手里的青丝,则活像上好的锦缎或丝绸,细而软,让他不由自主放轻了力道,怕弄断,也怕弄痛了对方。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青年沐浴后略显松散的领口,微敞着,除了一小截微微凸起的白皙锁骨,再向下,还有……
倏地,顾琮移开了眼睛。
目光胡乱晃到青年顺手搁在桌上的白玉簪,他没话找话:“一直没见你换过,喜欢这个款式?”
若喜欢,可以再多寻几支来。
席冶却摇了摇头。
顾琮:不是喜欢款式,那是喜欢什么?
似是感知到了他的疑惑,青年继续在桌上写:“将军府送来的聘礼,就放在第一箱,将军忘了?”
顾琮替席冶擦头发的手一顿。
这事儿,还真不能叫“忘”,谁叫那聘礼,根本就是钱伯准备的,他当时兴致缺缺,仅吩咐莫要亏待对方,其余的,半点都没插手。
莫名生出缕心虚,又不想对青年撒谎,他只能含糊地支吾一声。
好在,对方并未再继续追问,重新恢复手上的动作,顾琮闷闷:“往后还会有的。”
无需钱伯,他亲自送。
烛火摇曳,明明在将军府是也住在一处,他与席冶间的气氛,却似变了许多,吃过饭漱过口,向来嫌泡澡麻烦的顾琮收拾好碗筷和托盘下楼,没叫小二,自力更生,随便打了两桶冷水冲冲,一刻钟不到,便顶着头湿漉漉的黑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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