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美强惨[快穿]
于是,事情就变作了如今的模样。
修真界风雨欲来,连带着俗世也受到影响,他们两个来自深山老林,原主宋鹤的腰牌又不能用,亏得席冶一手障眼法出神入化,才用两片树叶当路引,顺利进城。
“傀儡存在的意义之一,就是用来换装,”施施然,席冶踏出衣铺,“更何况,你之前身上穿的那些,虽是法器,却都是旧的,是旁人的。”
顾琮不在意道:“一直放在储物袋里,和新的也没差。”
以席冶那爱干净的性子,若是有哪个怪物敢从尸体上扒衣服,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反正流云山里的灵脉多,”脚步一顿,席冶偏头,似笑非笑的目光有如实质,上下打量过顾琮,学着对方说话,“若是用完了,就从你身上敲两块下来,也没差。”
顾琮:嵌进木头里的玉石再挖出来,会不会有点疼?
“刚刚那件束袖的我喜欢,回去便换上,”相当识趣地没再顶嘴,顾琮似模似样地拱拱手,“谢谢先生。”
凤眸微眯,席冶勾唇:“嗯。”
算某人识相。
他们此行落脚的客栈是城中最有名的一家,大堂里,往往能听到些最新的八卦,有俗世的,也有修真界的,正巧能让顾琮大致了解剧情走到哪一步,又出现了什么原著中未提及的变化。
偏生,今日大堂里聊的话题,竟让顾琮有些坐不住。
因为他们在聊宋鹤。
“啧啧啧,这宋家也是倒霉,就这么一根独苗,天生患有游魂之症不说,最近又闹失踪,听说把闭死关的老祖宗都给惊动了。”
“老祖宗?渡劫期那位?”
“可不是,否则宋家哪能叫宋家,而非某某门派的谁谁谁。”
“但掳走宋鹤的,是流云山那位,便是渡劫期又能如何?”
“流云山?此等小道消息,是真是假还未可知。”
“玄清老祖的卜算还能有假,他途径宋家,瞧了那宋鹤的魂灯,方才起卦,道出宋家嫡子的所在。”
“啧,这么详细,好像你亲眼看见了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各大宗门齐聚无量剑派,确实似有大事发生。”
“好端端地,流云山那位掳走宋鹤干嘛?”
“难道是那位看中了宋鹤的长相?想结为道侣,共享长生?”
顾琮夹菜的筷子立时一僵。
尽管他们施了障眼法,又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可听着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自己”,还牵扯到席冶,总归有些尴尬。
没等他再偷瞄一眼席冶的表情,那嗓门最亮的声音便斩钉截铁,接道:
“不可能!”
“那宋家嫡子,喜欢的分明是无量剑派沈清疏。”
顾琮:这群修士平日都没功课吗?怎地天天流连俗世,家长里短聊八卦。
还聊得这样准。
……但他又不是宋鹤。
“这可是我从一个无量剑派的姐姐那儿听来的,”两句话吸引了附近绝大多数目光,那嗓门最亮的俊俏年轻人得意抬抬下巴,“沈道友每次下山历练,总能巧遇宋道友,结伴同行,每次出关,也总有宋道友赶来道贺。”
“岁岁年年,风雨无阻。”
“最重要的是,沈道友幼时掉进流云山却活着回来这事儿,整个修真界人尽皆知,依我看,流云山那位抓走宋道友,八成与此……”
“不敢乱说,不敢乱说。”突兀地,另一道声音打断俊俏年轻人的话,是个披散着头发,三十余岁的酒客。
——旁人不清楚,他却晓得些内情,若宋鹤的失踪真与沈清疏有关,那无量剑派和宋家联手、号召修真界攻打流云山一事,岂非成了笑话?
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酒客转移话题道:“当日宋家以为宋道友是游魂症发作,四下发了悬赏画像,我还揭过一张,可惜可惜,十万灵石啊。”
十万灵石,足够撑起一个小型宗门。
修士们的注意力果然被拉走,感慨起宋家的财大气粗。
唯独顾琮的脊背依旧没有放松:
那画像上的脸,与自己截然不同。
他本想借着起身倒茶的动作,挡住席冶的视线,但已经晚了,青年余光的朝向,已然将一切尽收眼底。
勉强算个学霸,顾琮的脑筋其实转得很快,仅一息,他便想到,自己完全可以解释成,是元神与傀儡没有百分百吻合,才让他的容貌出现变化。
偏他的心,莫名地,不愿再欺骗对方。
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早。
咚咚。
心跳如擂,罕见的冲动狠狠撞击着理智,让顾琮想不管不顾坦白,把一切都告诉对方。
然而,未等他开口,素来从容的白衣青年就倏地起身,不容拒绝地,拉着他,上了二楼的客房。
“嘎吱。”
木门关合,刺耳的声音足以让人彻底清醒。
顾琮心底的冲动,却因为这相对私密的环境,有增无减。
误以为席冶在生气,后背倚着门,他停住脚步,张口:“我……”
下一秒,儡丝牵动,被迫失去声音的同时,青年的食指,亦轻轻抵上他的唇:
“嘘。”
“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顾琮。
所以不必说。
……更不必为了反派,受规则惩罚。
作者有话说:
小顾彻底掉马。
日常比心。
第154章
第百五十四章 你是特殊的。
知道?
知道什么?
深刻怀疑自己和席冶的脑回路没在同一个频道, 顾琮眨眨眼,想确认,嘴巴却被青年朝内的指腹更用力按住。
“任务,对吧。”故意用模棱两可的词, 讲着只有彼此能听懂的内容, 席冶左手垂落,不动声色地, 收紧其上缠绕的儡丝:
“我很早就知道你不是宋鹤。”
此话一出, 系统自带的OOC雷达顿时滴滴作响,泡在识海最深处的0028更是唰地冒头:“完了完了。”
【身为快穿员, 却被小世界原住民识破身份,你完了,局里会马上把你调走, 再派新人过来的!】
这种灾难级别的失误,顾琮下一次任务, 绝对是难度最高的惩罚。
调走?
大脑自动捕捉最重要的关键词,顾琮无意识地, 在一片混乱中, 抓紧顺着自己小指垂落的儡丝。
那是他与席冶最深刻的联系。
初衷是保护,除开声音, 席冶没多做其他限制, 连接彼此的儡丝逐渐显露实体,没法再无限延长,顾琮用的力气很大,以至于将身前毫无防备的青年, 拽得微微踉跄。
只差一点就能撞断对方鼻梁, 席冶堪堪用原本堵着少年嘴巴的手, 撑住对方肩膀,抬眸:“做什么?”
过近的距离,让平日容易被忽略的身高差清楚显现,顾琮暂时失声,仅能循着本能,垂头,张开双臂,重重抱住对方。
他不想走。
更不想让席冶再次回到原著那糟心的轨道。
【世界会重启,你抱他也没用,】嘴硬心软,0028嘀咕,“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对NPC投入太多感情。”
数据一清空,全部归零。
记得的那个反倒更痛苦。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0028渐渐发现了不对:OOC警报确实响个没完,顾琮的灵魂却毫无要被抽走的迹象。
好像它只是单纯地响着玩玩——光顾着玩,全然忘记联系快穿局高层。
这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事关快穿局的存在,保密机制绝不可能出错。
顾琮也同样察觉到,系统提及的后续,似乎没有发生,他仍旧好端端地站在原处,怀中的触感是那样鲜明。
席冶很瘦,但对方素来爱穿宽松些的袍子,直到此刻,顾琮才惊觉,青年的腰,自己仅用一条胳膊就能环住。
清浅的雪松香被体温晕染开来,幽幽萦绕,慢了许多拍地,顾琮感到一丝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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