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摸尾巴吗?
这个黑夜注定不能平静。
——
沈观棠盯着那个锦盒看了许久,内心几经挣扎后,他最后豁然间起身,做下了最终的决定。
“阿鹂。”
沈观棠打开门,对叶鹂道,“为我准备一封拜帖,我要去太清峰,拜访云宗主。”
“是。”叶鹂没有多问,麻利地去准备了。
沈观棠本以为拜帖送出后,大概要有段时间才能前往拜访,却不想,叶鹂从太清峰回来后,就直接带回来了云望平的回帖。
这么快?
沈观棠看着回帖上那铁画银钩的几行字,不由得在心里琢磨了起来,难道……云宗主也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沈观棠并没有纠结太久,重新换了一身更加正式的装束后,他将跳进了自己怀里的小狐狸交给了叶鹂,嘱咐道,“知远还昏迷着,你待会儿多注意一下。”
“我知道了。”
待沈观棠离开后,叶鹂忽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
真是奇怪,主人怎么只叮嘱了知远的事情,却没有提及雪团儿?
第22章 识破
执法堂;
将余庭送走后,蒋延侠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笃笃笃」的声音响起,执法堂内的执事齐齐聚了过来。
见人已经到齐了,蒋延侠沉声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如果那个叫做余庭的没有撒谎的话,那么他所说的那个青色影子到底是谁也很明显了。”一人抱剑而立,快言快语道,“沈观棠,沈长老。”
但很快,就有人出言反驳了起来,“可以沈长老的实力,他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个明显的破绽!”
“是啊是啊。”其余人附和道,“对于沈长老而言,余庭实力低微,完全可以顺手碾死,何必特意留下这样一个破绽给我们?”
“是这个道理。”
“所以啊,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是卫野以前的仇家借着这个机会,浑水摸鱼,同时故意弄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好将我们的调查方向引去沈长老那里,好让自己脱罪。”
——
而且,就算真的是沈观棠动手杀了卫野又如何?
卫野只不过是一个天赋尚可的金丹期弟子,沈观棠可是一位大乘期的太上长老,孰轻孰重,不必多说,基本上是个人就能做出选择。
所谓的宗门规矩,对于沈观棠他们这些人来说,有的时候可以说就是个摆设。
实力,才是这个世界最有用的东西。
执法堂在云霄宗内的权威身份,也是一代又一代的堂主用自己的实力打拼出来。
——
“可是,你们又怎么能确定,沈长老不是反其道者而行之呢?”
“哦?”
“这么明显的破绽,或许正是沈长老刻意留下来的。”那个人缓慢地分析着,“我们能想到的事情,难道沈长老就想不到吗?”
“理由呢?”
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质疑,“沈长老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弟子大比擂台上发生的事情,你们难道不知道?”
“可是这也太牵强了。”
……
就在众人争吵不休的时候,忽听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好了。”
“堂主。”
“你们继续调查。”蒋延侠站起身,吩咐众人道,“招魂、阵法、能用的手段都用上,我去拜见宗主。”
事情牵涉到太上长老,不管他们争吵得有多激烈,下一步的行动,还是需要云望平云宗主的首肯,才能继续推进下去。
太上长老,和太上长老的弟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
太清峰,幽兰居。
沈观棠拱手行礼,“宗主。”
云望平略略抬手,“沈长老,请。”
待沈观棠落座后,云望平缓声道,“沈长老此次,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确有一要事,需宗主定夺。”
说完,沈观棠手掌一翻,掌心中一只雕琢精致的锦盒凭空出现,他往前一推,那锦盒便像是被透明的风托举着,缓缓地送到了云望平的面前。
云望平接过锦盒,却没有立刻打开。
“此物是?”
此物,“沈观棠稍微停顿了一下,“此物是从知远身上取出,带有魔气,似乎是……魔种。”
“魔种?”
听到这里,云望平神色倏然间变得严肃,掌心拂过锦盒,只听「咔嚓」一声,原本几乎看不到接口痕迹的锦盒瞬间弹开,露出了里面那黑色的卵状物。
盒子刚一打开,那枚魔种便想夺路而出,然而还没逃出锦盒的范围,就一只以火焰构成的鸟笼笼罩其中。
云望平是火属性单灵根,修为已是渡劫期,几百年的打磨,她所用的火焰,已经和寻常的火焰迥然不同了。
那魔种别火焰鸟笼包围,自知逃脱无望,终于安静了下来。
云望平将火焰鸟笼抬高,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了那一枚魔种。
片刻后,她微微侧头,“沈长老是何时发现的?”
“今晚。”沈观棠道。
今晚?
云望平收回视线,今日是弟子大比的第一天,那也就意味着,段知远是在离开垂云峰后,才被寄生的。
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魔种放到段知远的身上,弟子大比的擂台赛,就是一个最合适的选择。
但云望平想得却更多。
她更想知道的,除了是谁下的黑手之外,还有这魔种是如何进入云霄宗的?是云霄宗内出了叛徒,还是魔修用什么手段混了进来?为何云霄宗的护山大阵没有任何的反应?这魔种已经在云霄宗内肆虐了多久?又有多少弟子被寄生?被寄生后,会有什么异样?可有能解除寄生的方法?
无数的想法自云望平的脑海中闪过 。
云望平没有开口,沈观棠便也安静地坐着,不发一言。
他之所以在挣扎过后选择冒着被戳穿不是原主的风险,前来通知云望平,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自保。
毕竟都有人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段知远下黑手了,而他居然还没有发现!这才是最让沈观棠不安的事情。
被人怀疑自己不是原主,好歹还能想个借口掩饰过去,比如走火入魔后失去记忆,就是个十分不错的接口。
但像是魔种这种东西,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酿成大祸,沈观棠觉得还是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的比较好。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忽有弟子来报,“执法堂堂主求见宗主。”
“蒋堂主?”云望平收回思绪,看了沈观棠一眼后,轻轻颔首道,“请。”
不多时,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走上前,恭敬行礼,“执法堂蒋延侠,见过宗主,见过沈长老。”
“蒋堂主,免礼。”
——
沈观棠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
然而下一瞬,他就险些一口茶水喷出去。
啥?自己咋就突然变成犯罪嫌疑人了?
——
听完蒋延侠的话之后,云望平沉吟一会儿,道,“此事与沈长老无关,事发之事,我正与沈长老商议要事。”
蒋延侠有些欲言又止,他很想说,以沈观棠的实力,分神去杀一个金丹期的弟子,并不怎么费事儿。
但是云望平的话却让他无法开口,毕竟宗主都亲自为沈观棠作证了。
“蒋某明白。”
但任谁都能听得出,蒋延侠语气中的不甘。
沈观棠: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
回到垂云峰后,沈观棠先去看了段知远,推开门后,段知远还躺在床上,只是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确认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沈观棠便推开了自己住处的门。
那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正懒洋洋地团在床上,长尾扫来扫去,听见开门的动静后,尾巴顿时甩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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