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
王嬷嬷耳听锦瑟说姚文青有xing命之忧,又见锦瑟急成这般,便是觉着锦瑟此举极为不妥可也因心中慌乱只得听从。
一来她知道锦瑟历来都是有大主意的,二来也是怕阻了锦瑟姚文青真出什么意外,她压下满心的狐疑忙按锦瑟的吩咐叫了白芷看住院子,偷偷取了一套丫鬟的服饰给锦瑟匆匆换上。
收拾妥当,王嬷嬷见锦瑟面色虽苍白,可许是将才用了不少粥食,又被学过粗浅医术的白鹤按摩过手脚,血脉已通,步履还算沉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只还免不了担忧的道。
“姑娘……要不还是老奴去吧?姑娘这般若是出了意外,老奴可如何自处!”
锦瑟却是坚定地道:“买一盒窝丝糖罢了,若rǔ娘出府必然引起吴氏疑心,反倒坏事。除了rǔ娘和柳嬷嬷,丫鬟们去我却放心不下,白芷虽是沉稳,可文青是个拧脾气,我总归是放心不下,rǔ娘,此事万不能有失啊,文青若有事我才真真是无法自处了!”
今日锦瑟本便是念着弟弟这才清醒了过来,自醒来她便一直急不可耐,只按捺着不叫自己慌乱罢了。因她知晓,只有让吴氏来瞧过自己,她才能放松警惕,而自己也才能顺利拿到出府的门牌,才能借机先控制了凌珊这个眼线。
如今一切安排妥当,锦瑟是一刻也不愿再迟延,生恐一个赶不及救不了弟弟,再落下一世遗憾和悔恨。
见一向沉稳温婉的锦瑟急成这般,王嬷嬷的心一个劲儿往下沉却也知道事qíng严重,再不多说,只道:“姑娘一切定要小心谨慎,老奴这便去安排,府上有老奴在姑娘但请放心。”
一刻钟后锦瑟便带着帷帽和蒹葭一道出了院子,直奔府中后门而去,王嬷嬷早叫小丫头冬雪打了前站。锦瑟和蒹葭到后门时,正逢管事婆子刚发了喜钱,又道今儿老太太过寿厨上会添四个荤食。看守房内一片热闹,婆子们正高兴着,哪里还有功夫留意锦瑟二人?
眼见她们拿着吴氏的对牌,又是要去给将醒来的四小姐买零嘴,这便直接开门放了行。
待双脚踏在高墙之外的土地上,锦瑟才松了一口气,可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经这一路竟是有些双腿发软。
蒹葭也瞧出锦瑟的不妥来,忙扶住她,锦瑟便蹙眉道:“你去角门迎一迎来旺,叫他将马车驾过来,我在这里侯上一侯,要快!”
蒹葭闻言见锦瑟手心都是冷汗,也不敢耽搁,忙快跑着向车马出府的西角门奔去。
锦瑟又往门边儿上走了几步,这才扶着墙闭上眼睛养起神来,她正筹谋着一会子见到弟弟该如何行事,却突闻身后传来马蹄声,还不待她反应一声马嘶,伴着一个清朗悦耳的男声已在身后响起。
“喂,这里可是姚府后门?”
锦瑟本能回头,却见来人骑在一匹通体黑亮的高头大马之上,挺健的身姿如山如松,冉冉升起的阳光照she在他背后,映在头顶模糊了他的面容,依稀可见深邃的五官和古铜色的肌肤。
这人通身上下散发的气息给锦瑟的感觉倒像是糙原上奔腾的汗血宝马,带着一股飞扬的霸气和野xing。瞥了眼他身上的穿戴,竟是个异域人,只不知他寻姚府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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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银子
锦瑟抬手挡了挡阳光,眼前一阵阵发黑,她闭了闭眼便扭了头,直觉不喜欢男子身上傲慢、嚣张又危险的气息。
那男子见锦瑟竟没作答,倒像是压根就没看见他这个人一般,不觉扬眉将马又弛近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盯着锦瑟,又道:“我问你,此处可是姚府后门?你是这府上的丫鬟?可曾知道今日江州县丞家的大小姐是否随其母到府上赴宴了?”男子似是很急切,一口气问罢却是从怀中摸出一钉银子来随手便向锦瑟仍来。
那银子掉在青砖地上发出一声响,被阳光一照熠熠生光,竟是足有十两大小,锦瑟目光落在正滚至自己前脚尖的银子之上倒不知该笑该恼了。
本来打探人家府邸后门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这位却又是为别府的大小姐寻美而来,恰那江州县丞吴家的大小姐锦瑟是认得的,颇有几分容色和气度。如今既知眼前这男子是冲吴大小姐而来,锦瑟又岂会告之?更何况这蛮人半点的尊重都不曾予她,这般施舍又野蛮的xing子却是极惹人厌的。
故而锦瑟未曾言语,只抬手轻摇了两下表示不知这便yù错步离开,谁知她刚迈两步去路便又被堵住,那男子横鞭立马,竟是问道:“你不会说话?”
他这一动,坐下的马儿甩了甩脖颈,一口浊气便喷在了锦瑟的脸上,chuī的轻纱微动。
饶是锦瑟xing子再好也经不住这人如此无礼,更何况她这会子惦记着弟弟,是半点不愿在此多做逗留的,闻声她难得地怒目抬头,目光清沉盯着那人,却只道:“公子岂不闻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的道理?”
尊重别人的人,别人才会反之而尊重他。你对我无半点的尊重,我为何要回答你的话。
锦瑟的声音极是清淡,在这炎阳之下犹如一缕轻风,并未带出半点不悦,却端的清冷悦耳。
男子见锦瑟上着半旧的葱绿右衽襦衣,下套天青色襦裙,腰间又打着红色如意结,头上梳着双丫髻,扣着质地粗劣的轻纱帷帽,浑身上下无一点的金贵饰物,只双丫髻上别着一只颜色已晦暗的银质发簪。又瞧着她形容尚幼,只当是这府中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