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难为
那婆娘叉着腰,指着方辰的鼻子尖儿:“你这小兔崽子,老娘说话,轮得到你cha嘴?你姐姐没偷,那不就是你偷的,年纪小小的不学好,学人家偷jī摸狗的,长大了还了得?”
婆娘的嗓门儿是出了名的大,她这么两嗓子,四面邻里在家里忙活的都听到这动静了,有几户人家已经探出来了看热闹了。
方怡拍拍方辰的肩,把气得发抖的小家伙拉到身后,这才冷声开口:“抓jian要双,抓贼要脏,你说我们偷了你们家的jī蛋,证据呢?”
“小蹄子是从哪儿学来的这话?证据?你们家穷的叮当响,连个jī毛都没有,哪来的jī蛋?不是偷老娘家的是什么?”
方辰怒道:“那是立夏哥送来的,我们家的jī都养在他家院子里!”
婆娘一拍巴掌:“哎哟喂,真是笑死人了,你们家的jī养到别人家的院子里?小方辰啊,你可得小心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姐姐哟,这还没出孝呢,就学会暗地里勾搭汉子了,连自家的jī都巴巴地送出去,这可是要抓着浸猪笼的!”
方怡当了几年的律师,什么样胡搅蛮缠的人没见过,哪里会被陈氏几句话刺激道,当下道:“就是说,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偷了你家的jī蛋,而我们却能证明你从我们家抢走了我们的jī蛋,你私闯民宅在先,无故伤人在后,还qiáng抢他人物品,按照我朝律法,坐牢判刑是铁板钉钉的事。”
那赵陈氏被方怡这一通话给砸下来,看她板着一张苍白的脸,听到最后坐牢判刑,心里竟生出些许害怕来,可她终究是个无知刁妇,眼看方怡那瘦小的身子,哪里会相信她的话,回过神来,一挽袖子,劈头就骂:“你这贱蹄子,有爹生没娘教的,跟你那死鬼老娘一个样儿,仗着模样生得好了些,成天见儿的到处乱勾搭人,小心跟她一样短命!”
方怡还没怎的,方辰却是被骂哭了,才五岁的小孩儿哪里听得母亲姐姐被人骂成这样。
“别哭。”方怡反手拍拍方辰的肩,淡淡道:“疯狗都是爱乱咬人的,人怎能为了疯狗哭呢。”
赵陈氏称霸赵家村多年,从来没被人这么当面顶撞过,更别说骂她是疯狗,当下整个人都炸起来了,那声音尖地几里外都能听到:“你骂谁是疯狗呢!你这小贱人!”
“谁答应就是骂谁。”
赵陈氏扭着肥胖的身躯猛地就冲了过来,咬牙切齿:“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你这贱蹄子!”
刚止住哭的方辰又给吓哭了,一面哭一面迈着小步子要挡在方怡的面前,方怡心里一暖,看到身后一直跟着他们的那个半大孩子着急地跑过来,当下把方辰往那孩子面前一推:“你们站远点儿。”
在方辰和那孩子的惊呼声中,赵陈氏的巴掌已经扇到了方怡的跟前,方怡身子一扭,灵巧地躲了过去,随即一抬脚,踢在了赵陈氏的腿上,看似轻飘飘地一下,却让那赵陈氏肥胖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一下跪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嘴里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方怡垂眼看着矮了自己一截的赵陈氏,扬起手,啪啪两巴掌,甩在那肥胖的脸上,冷冷道:“难道你爹娘没教你,人和疯狗是不一样的吗?还是说,原来你才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畜生?”
赵陈氏给打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儿来,正要破口大骂,眼一转,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几个人,顿时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了起来:“哎哟我这个命苦的人啊!连个外姓人都赶上们来欺负我了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方怡不用转头都知道一定是谁来了,不然这婆娘才不会变脸。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方怡这才转身,只见几个人正簇拥着里正赶过来,刚刚出声询问的正是里正,他今年也有五十好几了,当了二十几年的里正,在村里也颇有威望。
见到靠山来了,那赵陈氏顿时来了jīng神,呼天抢地地说方怡怎么杀气腾腾地冲过来,砸了他们家的院子,杀了他家的jī,又把她按在地上打了一顿,边打还边骂她,说的是声泪俱下,只可惜那副肥硕的身板儿,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欺负的。
里正刚听了个开头就皱起了眉,自家人自家知道,更别说是这个远近闻名的泼妇了,她说十句话,有半句是真的就不错了,见她越嚎越来劲儿,终于皱着眉怒斥:“闹什么闹!”
赵陈氏是个欺软怕硬的,听到这话立刻就乖乖收了声,做出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模样,活生生地恶心人。
在这期间,方怡一直冷眼旁观,直到里正转过头来问她,这才冷冷道:“她趁我昏迷不醒,跑到我家里,诬赖我和辰辰偷了她家的jī蛋,把辰辰打了一顿,抢了jī蛋就走,我来找她说理,她二话不说就骂人,还要冲上来打我,被我不小心踢了一脚,就坐在地上撒泼。”
那赵陈氏一听,立刻尖着嗓子叫:“你这小贱人,你作死!那明明就是我家的jī蛋!明明就是你冲上来打我,还骂我是疯狗!叔,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你看她手里还拿着柴刀呢!她这是想杀人啊这是!”
周围看热闹的人嗤了一声,心道你不是疯狗是什么!
里正恨恨地瞪了赵陈氏一眼,只把她瞪得消了声,这才再次看向方怡:“你带柴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