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难为
方辰愣愣地看着赵立年,眼底渐渐蓄满水汽,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声音哽咽:“好。”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大夫就过来了,连带着赵立秋赵立冬他们也都过来了,呼啦啦一大群,把方辰吓了一跳,偷偷在被子里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直咧嘴,原来不是做梦!
赵立年眼尖的看到方辰的举动,又气又笑,又有些心酸,忍不住上前敲了他一记:“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之前是我不好,我昨晚说的都是混账话,你就当没听过,好不好?”
方辰愣愣地看着赵立年,眼底渐渐蓄满水汽,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声音哽咽:“好。”
270 毫无芥蒂
自御前听封打马游街那一日之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位新科小状元是个模样俊美的小小少年郎,虽然人小,却是一脸严肃的模样,不愧是写出“论国策”的人,小小年纪便是一副忧国忧民之相,将来定是国之栋梁!
熟知内qíng的人听了这话,纷纷扭头,内心颇为无言,明明那孩子平日里就是一副天真乖巧的稚子神态,居然会被百姓认为是不苟言笑忧国忧民之人,这可当真是奇妙的误会!而且,这个误会居然一直持续了许多年,所有远离朝堂的百姓每每论及这位名相的时候,都会qíng不自禁地感慨,辰相为国为民,殚jīng竭虑,实乃我百姓之福啊!每每此时,身处朝堂的一众官员们,均是一副受了内伤的纠结神qíng。
而此时的方辰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生病时咬牙qiáng撑的样子会被百姓如此误解,他这会儿正皱着脸望着面前的药汁,心里头期盼他能一直这么滚烫下去,这样就不用吃药了。
赵立年哪里看不出方辰的小心思:“别看了,这都已经是温热了,再等就该凉透了,快喝了吧。”
方辰撇了撇嘴:“你不也没喝么!”
赵立年一顿,看着自个儿面前那一碗,也不免皱了皱眉:“我这不是等你一起喝么!别磨蹭了,快喝了去!”
方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端起药汁,一副昂然就义的姿态,闭着眼咕噜咕噜灌了下去。喝完药,整个人好似耗光了力气,叼了块糖果,转身趴会chuáng上去了。
赵立年也跟着躺上去了,张口就数落起来:“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居然敢在殿试上写那样的文章!皇帝也是随便能骂的?”
“我不是随便骂的,在殿试上写那篇策论,我有七成的把握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
“那还有三成呢?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办?”
方辰抿了抿唇角,轻声道:“我当时看到他的样子,觉得讨厌极了,脑子一热,一时冲动就这么做了。”
赵立年不做声了,方辰的这股子冲动是因何而来他真是再清楚不过了,心里也越发的后悔加后怕,他差一点就要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了!
“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他毕竟是皇帝,小心眼儿的昏君一个,谁知道会不会秋后算账。”
方辰点点头:“我盘算过了,等琼林宴上,我会向皇上请辞,为爹娘守墓三个月,等三个月后,想必这件事也能暂时告一段落。”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大哥大嫂他们都接过来。”
“好。”方辰说完,扭头看着赵立年,嗫嚅半晌,才道:“立年,离下次科考还有三年,你有什么打算?”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以赵立年的年纪学识,若是让他继续在宗学读三年,未必是件好事,或许会跟那些个不长进的弟子玩到一起迷了眼也不无可能。
赵立年却道:“我不打算参加科举了。”
方辰惊得翻身而起:“为什么!”
“你急什么!听我说完。”赵立年忙拉着他又躺下:“嫂子说得对,科举只是个跳板罢了,如今你已经是状元了,我还去考他做什么?”
方辰道:“话虽如此,可若是进士在身,可以直接入翰林院,之后为官也稍加容易一些。”
赵立年笑道:“举人也可以通过考试为官的,托你和三哥的福,我如今可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想必不会去了太寒碜的地方。再说,我也未必立刻就要入仕,我们一家在京城算是初来乍到,二哥的生意还要慢慢铺开,我先留在家里帮帮忙也好。”
听赵立年这么说,方辰才松了口气:“说的也是,以我们现在的资质入仕,十之八、九会被外派,到时候京城里就只有一个立冬哥和嫂子能帮衬着了,确实人手不足。”
“你应当不会被外派,齐先生和方国公好不容易才让你和大嫂来了京城,为的不就是平日里偶尔能见见面,哪会让你被外派出去?况且,齐师兄就在翰林院,这新近进士的委派都要经由他的手,然后再上报给皇上。”
方辰道:“总还要皇上点头才行,谁知道他会不会又起什么心思。”
想到皇帝,赵立年的心头还有些沉,那个人着实太可恶了,可偏偏又是最高的主宰,让他们无从反抗、无可奈何。
兄弟两推心置腹聊了一回之后,亲密倒是更胜从前,许是因为差点儿失去过,所以才会更加珍惜,与他们而言,亲qíng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着赵立年这一回是真的开怀了,赵立秋赵立冬和秦晓月他们这些当兄嫂的也终于放心了,随即却又开始cao心另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