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难为
赵立秋笑嘻嘻的:“我其实还是喜欢吃ròu,这蘑菇吃一两次还不错,吃多了也没意思,还不如卖了换ròu吃呢。”
赵立夏笑了笑,从怀里把今天舀回来的铜板都取出来,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然后用绳子串起来,放到木箱子里头的小罐子里。
听着罐子里铜板碰撞时发出的声响,赵立秋笑弯了眼:“哥,我觉得自从方怡姐病了一回之后,咱们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
赵立夏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还是在理的。”
赵立秋小声地问:“那我们避过了瘟疫,是不是也会有福的?”
想到去世的爹娘,赵立夏目光渐渐深沉,伸手摸了摸赵立秋的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会的!”
……
方怡其实最喜欢吃卤过的猪下水,不过眼下很显然没这种条件,只能选了跟上回一样的做法。至于那几斤ròu,肥ròu都切成片熬油,瘦ròu就留着每天做饭时给每人放几片儿。这几斤ròu,足够吃上半个多月了。
上回腌渍的麂子ròu还剩下不少,方怡一直没舍得吃,想着平均了下来,让大家尽量每天都能吃上几片儿,也省的吃一顿没一顿的。如今算起来,应该不用太省了,别的不说,光是靠她抄书的钱就足够吃上ròu了。
一边舀锅铲小心地拨弄着锅里的肥ròu片儿,方怡一边琢磨着赚钱的事儿,今儿又开拓了一笔画绣样的外快,虽然还没敲定,但问题应该不大,她以前好歹也学过几天画画,画些简单的绣样应该还是不难的,再说了,她还能靠样式取巧呢。还有那蘑菇的事儿,如果蘑菇真能种起来,那又是一笔大收入啊!
赵立夏陪着弟妹们玩了一会儿,看了他们写的字儿,每人都摸着头夸奖了几句,他先前跟着方怡的父亲零零碎碎的学了两年,倒是能写出不少字儿,只是卖相就有些欠缺了,甚至还不如方辰的笔画工整。不过这一屋子的孩子们早已经对他是盲目崇拜,大哥不仅会做饭会种田会洗衣服会gān活儿还会读书会写字儿呢!在他们小小的心里,只觉得这世上都再没有比自家大哥更厉害的人了!这个念头,一直伴随了他们一生,哪怕将来他们的成就地位比赵立夏还要高,他们的心底也一直都是崇拜着这位大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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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方怡还奢侈了一把,用白面掺着玉米面,在那油锅里烙的饼,两面都煎得金huánghuáng的,有的地方还烧焦了,不过闻起来却是格外的香甜,白面的味道远不是黑面和红薯面能比得了的。
瞅着一屋子大大小小都被这香气儿给勾到了厨房门口,方怡满心的愉悦,甭提多有成就感了,掌勺的人最高兴的就是自己的手艺能得到肯定,自己做出来的食物被别人高兴的大口的吃。同时又有些感慨,幸亏他们这两家子离村里的人有些距离,不然这香气传了出去,指不定还得被多少人惦记!没准儿那老赵家的一群人就直接不要脸的上门来蹭饭了!
想到赵老爷子,方怡的好心qíng少了那么一米米,不过随即就抛到了脑后,那个老不死的,不想也罢,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一不是赵家的人,二不是赵氏家族的人,只要不是当着人的面儿把那老头儿给气死了,谁都不能奈她何!至于赵立夏他们兄弟几个,有她在呢,他受不了多少委屈!
打定主意,方怡心qíng大好,扭头冲着门外那一双双眼巴巴的小眼神儿一挥手:“都去洗手,准备开饭了!”
顿时一阵欢呼:“哦!吃饭咯!”
方怡笑着摇摇头,把锅里的饼都盛到碗里,转身正要端出去,却撞进了一个还不算结实宽厚的胸膛,碗里堆起来的饼子差点儿落到地上去,她连忙用手按住,抬头看了眼挡路的人:“怎么都不出声的?”
赵立夏的耳根红透了,方怡的身子还贴在他怀里没挪开呢,他本来是想趁着大家都去了后院儿跟方怡说说话,再把东西给她的,可没想到方怡会突然转身。
方怡本来真没觉得有什么,可看到面前这阳光小少年突然爆红的脸颊,还有越来越红的架势,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小未婚妻”身份,莫名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快起来,一丝丝说不出的窃喜在心间弥漫,一股子热气儿慢腾腾地爬到小脸上,她微微后退了一点儿,咳嗽了一声,尽量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匆匆瞪了赵立夏一眼就移开视线:“挡这儿gān嘛呢?快把这端出去。”
“哦哦!”终于回过神的阳光小少年手忙脚乱地接过方怡手里的那一大碗饼子,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指尖,差点儿把碗都给丢了,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
方怡看着那láng狈逃走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暗自唾弃自己:你好歹也是奔三的女人了,要不要对着这颗小嫩糙脸红啊!太没下限了吧!节cao都去哪里了喂!
赵立秋抱着因为腿短跑最慢而忍不住要哭的赵苗苗慢悠悠地走到堂屋,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大哥的大红脸,在心里默默嘿嘿笑了两声,装作没看见似的走过去,也伸手舀了个饼,却没想怀里的赵苗苗因为高了不少也跟着看到了赵立夏的脸色,还不懂得审时度势的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充满担忧和关切地问:“大哥,你脸红了,被打了吗?”
顿时,一屋子只顾着吃而忘了关注赵家打个的小家伙们齐刷刷的抬头,脸上顿时挂满了担忧:“立夏哥哥,你怎么了?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