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汉家宫
孙鹤清倒是坦然:“兰有秀兮jú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不错。也算是几句好词。”
刘彻对我道:“王孙也要写几句。”
我断然道:“不会。”
孙鹤清笑道:“韩大人还是随心念几句,便是先人之作也好。”
刘彻jī啄米一般点头,在袖下扯扯我,眼神有些哀怨,我看了他无奈得很。低了头就看着手心吗,心里想着他那一句“怀美人兮不能忘。”和孙鹤清的“念君悠悠兮多思肠。”脱口而出——
“问莲心,有丝多少,莲心之为谁苦?
问世间,qíng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
不成诗不成词,只是信口拈来,却见刘彻神色惊诧喜上眉梢。我轻飘飘笑了笑。孙鹤清端着茶盏的手轻抖,盏中涟漪圈圈,垂眸看了片刻轻轻出口:“好个、生死相许。”
刘彻却有些心不在焉,突然拉起我的手站起来:“今天不早了,我和王孙该回去了。”
孙鹤清也徐徐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路把我们送出院子,看我们上了车方从身边的婢女手中取过一只陶罐提给递给元安,不忘jiāo代:“每次一钱,淋洗后用明前水浸泡一夜,次日清晨用小火温熬半柱香的时辰,桂花味辛,可适量加些甜糙。”说着又看看我顿了顿接着道:“秋冬可以止痛散寒活血。”
我别有深意地向他笑笑点了头。
我看着车窗外渐远的木屋,好一会才放下帘子缩了缩身子半躺下。刘彻忙取出一条毯子严严实实的裹上,拖着我靠到他身上。我有些不悦。但听他在耳边笑个不停。
“笑什么?”我没好气的嘟囔。
他俯身下来在我脸上啃,我两手裹在毯子里被他拦着伸不出来,只皱着眉把脸侧过去。他嘴唇蹭着我耳根,痒的浑身发麻。越发挣得厉害。
低声骂道“滚开,我困。”
他伸出手把我的脸搬过去,直看进我的眼里:“王孙,你把今天的话再说一遍。”
我看他满脸的喜色难表,垂着眼睫不做声,脸颊贴着他胸口,感到他心跳怦怦却也不禁心头一动,半晌蹦出来一句:“说什么?”
他低头在我眼上轻舔,笑道:“王孙今天说了三句话。我最喜欢。”
我起身拉了拉毛毯,故意拉着脸道:“你今日给我下了三个套。”
他不自信的眨了眼:“王孙怎的看出来了?”说着眼里笑意更甚,“可王孙不还是照单全收了?”
我勾起唇角不屑的笑:“让我隔着屏风看白芷,自然想到阿娇,看的模糊,自然又是越看越像。直到我质问你‘那歌女像阿娇’时,你就在偷笑。好一招‘请君入瓮’啊。”
他眯眼似笑非笑地点头:“嗯……”
我又嗤笑道:“你等我一通发泄后方才可怜巴巴地摊牌陈述,就等着我表态‘我也不喜欢女子’,这可不是苦ròu计加上敲山震虎?”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我一掌豁开他冷然道:“不过你这最后一招‘激将法’用的却非常十分很是不怎么样。”
他抿抿唇角无奈道:“可只有今日王孙才跟我说‘生死相许’。”
“我那是跟你说的么?你哪只耳朵听得我那句话是跟你说的。”
他咕哝着:“何止是两只,连带着你和孙鹤清,六只耳朵。”
我咬牙切齿道:“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那句‘生死相许’可没有孙鹤清的‘念君悠悠兮多思肠’来的真切。”
他身子前倾扑过来抱着:“好王孙,你这醋吃的好生莫名其妙,他说他的,我又没接什么,你怎么能怪到我身上?”他缓了口气,在我耳边低低的念道:“怀佳人兮不能忘,有王孙,我什么都不求。”
我愣了许久,方才笑出来,轻轻圈着他。刘彻啊刘彻……
直到车驾停下,我才从他怀里出来,元安一掀车帘,冷风倏地窜进来,我忍不住抖了一抖,毕竟已是秋天,夜风凉的很。我缩在毯里不愿意动。
刘彻吩咐元安:“去拿狐裘来。”
直裹得ròu粽子一般,才挂在刘彻身上磨蹭着下去。
“怎么不回去,到五祚宫来做什么?”
他脚下极快:“今晚虽说是中秋,但老太太已经吩咐过,要宗族一些女眷过去陪同,说不让我去了。”说着抬了头眯眸看看夜空中玉盘一般皎皎的满月,笑的别有深意:“如此良夜,除了王孙,谁也不配。”
我心里陡升怯意,忙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去,赏月?我饿了,还没用晚膳。”
他似乎也想起今日在孙鹤清那里只喝了些茶水,怅然道:“也是。”
于是乎,两人在殿后的亭子里围着炉火坐了许久,我吃了饭又喝茶,喝了茶又要吃点心果子。就是赖着不愿意睡。
刘彻幽怨的看着渐渐西斜的月,恨恨道:“王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折腾了这么半天我也困打着哈欠道:“回去吧。”
他美滋滋的拖着回去,一沾枕头,我就做死猪状,任他怎么晃自是岿然不动。手却不闲着,死死地揪着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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