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星际雌虫
至于蓝因能不能因此得到吴山长这个爱茶如命的人赏识,全看缘分,章言也不强求,对吴山长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的。
茶还回来了,吴山长没有理由躲懒了,回到了课堂。
几天后,章言在乙班的策论课上见到吴山长时,惊讶了一瞬,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吴夫子见状撇下嘴角,心里暗骂了章言一句装模作样,觉得这个后生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
一节课终了,吴山长下课时给学生们留了两道题才离去。
“章兄,山长不愧是山长,一堂课就能让人茅塞顿开眼前一新,我发现了许多我的策论不足之处,章兄你如何。”刚下课,路翡就迫不及待地和旁边的章言分享这一堂课的感受。
“路兄所言甚是,章某也有同感。”
两人谈论了会儿刚刚吴山长讲述的内容,路翡压低了声音,“章兄,因为吴山长年事已高,山长只给他安排了甲班的策论课,以前只有升入甲班才能听到吴山长讲课,那你可知他今日为什么会来咱们乙班吗?”
章言觉得他能想到一点,但还是对着路翡摇了摇头。
他的夫郎摘了山长茶叶,吴山长还可能对他有意见这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知道。”路翡得意地道。
章言诧异地看向路翡,“愿闻其详。”
“吴山长的茶树被人采摘了的事情,章兄你也是知道的。”见章言点头,路翡继续道,“后来那偷茶叶的小贼似乎是听说了他把吴山长给气坏了,就将茶叶还给吴山长了。茶叶失而复得,吴山长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体好了大半,主动去和山长请缨要把咱们乙班的策论课一起上了。”
“如此说来,还要感谢那个偷走茶叶的小贼,虽然偷东西是不对的,但若是没有他这一番折腾,吴山长也不会看到咱们乙班,来给咱们上课。吴山长当年可是考上了三鼎甲,是咱们书院科举名次最高的夫子。只要他愿意指导我们一星半点,就能让咱们受益匪浅了。”路翡简短地感谢了偷茶叶的小贼,又开始了对吴山长的吹捧。
章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你要感谢的小贼夫君在这里呢,你的谢意我就替他收下了。
就这样,吴山长正式给乙班授起了课。
他和章言就和普通的师生一样,两人表现的从来没有发生过茶叶事件。
因吴山长并未讲究章言和蓝因,也未曾向人宣扬蓝因摘走了他茶叶的事情,蓝因照常每日上山陪章言吃午饭,风雨无阻。有时候大风天气或者大雨天气时,章言的同窗们都以为这下子章言的夫郎不会再来给章言送饭了吧,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蓝因还是照常来。有时候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有时候被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鞋子上沾满了泥,蓝因却不在乎这些依旧将食盒饭菜护得严严实实干干净净。两人风里雨里一同用餐的情景,不知道扎了多少人的眼球,让许多人心生羡慕,连当初要给他们写诗却没动笔的才子都觉得羞愧。世间真爱,只有风雨无阻,哪有美丑之分。
*
作者有话要说:
路翡:我觉得你在占我便宜
第057章 蓝因要迎来事业的春天了
在给乙班上了一段时间的策论课后, 吴山长将章言叫到他在书院办公歇脚的小书房里。
吴山长先是给章言指点了文章,指出他的不足之处。
章言见识广博,积累足够, 典籍典故烂熟于心,对世事常有让人耳目一新却又切实可行的看法,常常让吴山长对他有爱有恨。爱他才气过人,恨他锋芒逼人。文如其人,吴山长虽不知道章言的来历,却觉得这人自知自己才华之高, 但却不能很好收敛, 策论中常透露出居高临下之意, 给人以恃才傲物之感。
人不轻狂枉少年。
吴山长也是年轻时走过来的, 可以理解章言的心情。
他本人也是欣赏有锋芒的人的, 但这种锋芒,在章言这样无依无靠, 出身贫寒的农家子身上, 并不太相宜。
若学不会藏锋,前路必是困难重重。
恰好这次章言的文章,犯了避讳错误, 吴山长很好心地把章言叫过来, “骂”了一顿。
章言没弄懂吴山长的“好心”,只觉得吴山长这老头子不愧是书院众学子追捧的对象,老奸巨猾的很,凭着只言片语就能将他的思想状态了解四五成。
章言不是要做那个反骨之人, 只是有时候吴山长考实务针砭时弊时, 会不自觉地会用现代的眼光去看待解决问题, 那些东西才是他骨子里, 这次是因为避讳君主名的字没有少写一笔,被吴山长接替发挥了。不过侧面也说明了,他对如今世道民生确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想法过于学院派、象牙塔了,还是要沉稳、求稳。
吴山长见章言还算虚心受教,满意地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不用着急冒头。”
谢谢山长的厚爱,他真没那大的政治抱负,知道都是历史经验总结和社会实践出的东西。
“你夫郎送的茶喝完了。”吴山长教导完章言,语气不自然地说道,眼球尽量不与章言对视。他和夫人都是爱茶之人,蓝因炒制的野茶极对他们胃口,再珍惜着喝,也架不住两个人消耗,很快见了底。这样的好茶,没尝过就罢了。一旦尝过,就难以放下了。
再加上章言这下子整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茶叶又是他家的,这就是在提醒他赶紧找他求茶吗。
哼,他才不求呢。
他要这小子主动孝敬他。
章言:???。他是不是可以合理的猜测,吴山长今天这一出,指点文章是幌子,“教导”是虚张声势,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茶。
想到吴山长的“前科”,章言基本上确定了。
这糟老头子有些坏啊。
但章言能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学生家里还有一些,休沐日回去给山长带来。”
吴山长对章言的“识相”是满意的,本想说不用休沐,你夫郎日日山上,让他捎带上来就好了。但为了保持矜持,维护自己为人师表的脸面,这话就没有说出口。只是满不在乎地道,“中秋那日,寒见寺的苦荼大师举办一个私人的秋日茶会,到时云州府爱茶如命的人都会前来,你和你夫郎可跟我前去。”
章言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替蓝因向吴山长道谢,“是,学生替夫郎多谢山长。”
世间之事,大概无巧不成书。章言前脚刚被吴山长叫去,后脚白夫子又遣人来找他。
白夫子叫章言来,是为了转交岑夫子给章言的信。白夫子和岑夫子两人前段时间通了信,互相了解了境况。知道岑夫子近况安好,白夫子放心了一大半。岑夫子将给章言的信,也一同寄给了白夫子,让白夫子转交给章言。
章言没有当场打开,道过谢,在白夫子例行询问过他的学习生活,正打算告辞时,只听白夫子说,“许久不闻茶香了,上次你送来的就极好。”
章言:……。
章言只能答应会给白夫子送一些。
从白夫子处离开,章言看着手中岑夫子的信件,他觉得他好像猜到信里写了什么。
小虫子这是要迎来事业的春天了?
果不其然,岑夫子的信中一部分提到了王举人的遭遇,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命运无常的感慨,另一小部分就是要茶叶的事情。
相比较书院这两位夫子非常明显的暗示,岑夫子这里还用上了苦肉计。
说是自己初到府城,背井离乡,心中郁结,胃口不佳,全靠章言送来的茶叶下饭,如今茶叶用完了,他反倒和闺中的女子一样茶饭不思了。
问章言茶叶从哪里而来,可否帮忙代买一些。
章言对这三人各显神通“强要”他家茶叶的做法,也是哭笑不得。等休沐回家时,和蓝因一起整理存茶数量。
因为蓝因的刻苦努力,有七八斤的存量。一人两斤,还有些剩余。
自己炒的茶叶被雄主的老师赏识,蓝因当然开心,只是,“相公,这些茶叶,我本来打算等回去的时候放到大伯店里寄卖的,我答应了大伯炒出的茶都给他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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