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女
“拉我什么,我这都是实话,怎么?心虚啊?你个…”
“够了!”“够了”李父与袁子忠同时道。
袁老太显然被两人脱口而出的呵斥声下了一跳,尤其是李父本就站在她的面前,此刻又向前进了一步,胸腔剧烈的喘息着,佝偻的身躯似乎在qiáng硬的向上挺直,双目赤红。
袁老太左右看了看,见到袁子忠也是一脸怒容的看着她,顿时心下一打鼓,刚刚嚣张的气焰下降不少。转头一看,竟见到站在院外的村民开始嗤笑着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低声私语,顿时一股羞愤涌上她的心头。
袁老太转回头发现李父仍然在愤怒的瞪着她,儿子在一旁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浑身的泼劲儿一下子涌了上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了起来:“不孝子啊,娶了媳妇你忘了是谁帮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的生下来啦,你…你…竟然合着她们李家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哎哟,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丧门星的媳妇儿啊…你们李家忘恩负义啊…”
看到老母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袁子忠一时没了办法,只能在一旁低声劝道,可此刻正撒泼的起劲儿的袁老太压根儿就不理会他,急的袁子忠在一旁团团转。
“够了,”李父大喊了一声,把袁老太吓得停了一嚎,不过立马又开始哭骂起李父,“你个病痨鬼,老孬种,忘恩负义的东西…”“月兰,咳咳…你给我过来。”李父不理会袁老太,粗喘着气将刚刚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做声的李月兰叫了过来。
李月兰刚走到李父的身旁,李父便大声喊了一句:“跪下。”李月兰‘噗通’一声便跪在了李父的面前,袁子忠刚想上前,却被袁老太一把拉住了衣摆。
李父向袁子忠挥了挥手,道:“子忠你别管,这是我李家自己的事qíng,我李家的女儿从来不是那不懂妇德,不知孝顺的人。这件事不管怎么样,既然你母亲今日到我家讨说法,那我李家就回给个说法。”说着就从一旁拿起一根柴火棍,什么都没说,便狠狠地向李月兰打去。
“不要,”李氏惊呼。
‘啪!’
“你知不知错?”李父厉声问道。
“女儿没有错。”李月兰觉得背就像被火灼了一下,热辣的感觉伴随着痛觉让她的头上浸起了冷汗,但仍旧倔qiáng的回到道。
“你无故归家,不守妇德,此是一错;你惹婆母生气,视为不孝,此为二错;你父之命得袁家大郎多方照拂,你不思报恩,视为不义,此为三错。”每说一错李父便落下一棍,三棍过后,李父的喘息更是剧烈,“咳咳…咳…此三错,咳,为父可有打错你?”李父接着问道。
李月兰觉得背部像是在火上炙烤一般,痛觉一瞬间充斥着整个神经,让她的脑袋开始抽痛,可是无论李父的木棍打的如何重,李月兰也不曾弯下直挺的背部。
李父的问话,让李月兰渐渐找回了思维,想着父亲口中的三错,她咬了咬嘴唇,艰难的摇了摇头。
“切,狗咬狗一嘴毛。”袁老太在一旁幸灾乐祸的不屑道。“说话!”李父抬起木棍,又向李月兰挥去。
“嘶!”
‘啪!’
袁老太一脸的幸灾乐祸还没收起,愣愣的看着手中遗留的布料。
“你??”李月兰一脸惊讶的看着挡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时不知什么感觉,似乎背上的伤更痛了,又似乎只是那温热体温靠近自己的错觉。
李父抬了抬手,想要再次挥下棍子,李氏赶忙上前阻止。最终在李氏的拉扯下,看着袁子忠将李月兰护的紧紧,李父叹了一口气,扔了棍子。
“你没事吧?”袁子忠抬起脸关切的问着李月兰。
“你这是gān什么?”李月兰想一把推开怀抱着她的袁子忠,不想两人的姿势,她一推之下,正好碰到了自己背部的伤口,“嘶”李月兰不觉痛呼了一声,刚刚被推开的袁子忠立马又过了来。“怎么了?怎么了?很痛吗?很痛吗?”袁子忠急忙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让我看看。”李氏在一旁看见李月兰痛呼出声,赶忙走上了前。李月兰抚着背部刚想回答,不想却被人向后退了一把。
“你个老泼妇,你gān什么?”幸亏李氏已经蹲在了李月兰的一旁,一把扶住了她,冲着来人吼道。
“哎呀,大郎,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打哪了?打哪了?”来人正是袁老太,此刻她也不理叫嚣的李氏,紧张的就要扒开袁子忠的衣服看看伤口。
“娘,娘我没事,娘…”袁子忠躲闪道。
袁老太见袁子忠躲得厉害,一腔怒火转向了李父。
“好你个老孬种,痨病鬼,你竟敢打我儿子,你竟敢…我叫你打,我叫你…”袁老太说着就上前撕打李父。
“娘,你gān什么?”袁子忠一把拉住袁老太。
“他竟敢打你,放手,老娘跟他拼了!”袁老太挣扎着要向前冲。
“算了吧,袁忠家的,还嫌没丢够人啊,你家大郎是自己凑上去挡的棍子,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人家打你儿子了?”院外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道。
“就是,就是。我看啊,这李家闺女挺好的,说不定啊,就是被你这个恶婆母欺负才回了娘家的。”有人附和道。
“你儿子都不cao心,你在这儿闹什么啊?”“赶快家去吧…”“李大爷,你也打得太重了…”“就是就是,这小两口子的事儿怎么就不孝不义了…”“就是,别打了,哪有这么打自己亲闺女的…”众人开始纷纷劝说道。
袁老太被众人说的面红耳赤的,站在一边好不尴尬。
“娘,咱们家去吧。”袁子忠趁机在一旁劝道。
“哼,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袁老太瞥了一眼袁子忠,转头对着李月兰狠狠地道:“我告诉你,李月兰,有本事的就在娘家待一辈子,有我在一天,你以后就休想踏进我袁家半步。”说完便在众人的唏嘘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袁子忠一脸抱歉的看了一眼李月兰,转头向李父报了一拳,行了礼,嘴巴开开合合了几次,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的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外见众人还未散去,连忙上前行礼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是我袁子忠的不是,叨扰各位乡亲了,子忠在这里向大伙赔罪了。”众人见状,也不好意思多留,纷纷说着不用客气什么的,就各自家去了。
袁子忠待人群都散了以后,又回头看了看李家院子,此时李月兰和李父已经被李氏分别扶进了屋里,看着刚刚还是剑拔弩张的院子此刻冷冷清清,袁子忠叹了一口气,朝着李月兰屋子的方向站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开。
李氏将李父扶进屋子,让他在chuáng上躺好,刚刚的一番折腾显然让李父的身体有些负荷不了。又将李月兰扶进屋子,帮着她上了金疮药,看着女儿背上的伤痕,不免责怪起李父下手实在太狠。复更是恼恨始作俑者的袁家老太,要不是她来家里大闹了一番,丈夫也不会被气的差点没了半条命,女儿也不会冷汗津津的躺在这里让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