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女
袁大姐虽然嫁的不算如意,可好歹王明也算个实诚的人,对自己闺女也算不错,再加上王家曾今跟袁子忠的jiāoqíng,自己女儿嫁了过去也不算受气,而自己还能多方照顾着。就算王家现在的家世不算好,但袁老太觉得以后有袁子忠这个做大哥的照顾着,自然是不会亏待袁大姐一家的。所以,虽然女儿嫁的跟她原先的设想是有所差距,但也还算能过的去了。
只是这个小儿子,自己是样样事qíng都不如意。早年经隔壁的李家介绍的那白家小姐,自己原是看着满意,就像帮着给这个小儿子定下来,却没想整件事qíng从头到尾就是个大骗局,不仅让自己在媳妇儿丈夫面前落了个没脸,更是让自己这个小儿子再也提不起成家的兴致。
就算之后自己托了各个村子的熟人媒婆帮忙介绍,却依旧没有能入得了自己这个小儿子眼的。而自从一年前自己那个大儿媳妇儿出了意外之后,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终日里只知道埋头在地里苦gān,往日里有些主意的在那之后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后来更是跟着自己那个女婿离开家出去gān了跑商,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就没几天。这也让袁老太每每想起唉声叹气不止。
原想着这次自己的大儿子终于功成名就了,大儿媳妇儿也找回来了,自己的金孙也找回来了,这个小儿子总该是应该定下来了吧。
却不想自己还没定下心来为他寻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他就跟着沈家的小姐闹出了这么一出私奔的戏码,让她好一顿惊吓。
而就在她还没弄清楚整个事qíng的真相到底是两qíng相悦还只是一个误会的时候,自己这个小儿子竟然又要走了。
这让袁老太如何能答应呢,所以在袁二当时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立马就拍桌子反对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以为会跟她站在一边的丈夫却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答应了。
“…趁年轻出去闯闯也好…再说沈家的事qíng还不知道最后怎么说,虽然现在是不追究了,但难保那一日一个人多嘴杂给宣扬了出去,对咱们家也是个麻烦…小二你出去避避风头也好…”听到自己丈夫皱着眉头低声地说道,袁老太顿时觉得一阵的丧气。
因为她知道,平日里自己怎么闹,自己这个丈夫好歹都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太跟自己计较。可是一旦触及到袁家的整个脸面,他就绝不会任着自己的xing子来。
当初李月兰二嫁的事qíng是这样,这一次也是一样。
而且自己老头子的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也的的确确是在为着儿子着想。沈家的事qíng影响是大是小,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对京城他们就是个外来的人,就算袁老太再对袁子忠的官位洋洋得意,可对皇权的敬畏那是深植在每个老百姓的心里的,更何况他们现在就住在离王城不远的地方。
所以在经过了一通的发泄和不满之后,袁老太还是摸着眼泪帮着袁二准备了行装,将他送离了京城。
短短几日间,袁家从热热闹闹地一群人就变成了只剩下袁家二老和袁子忠夫妇一家住在后院里了。
当日袁二走的时候,李月兰和袁子忠也一路将他送到了门外,商队的车一早便在离袁家大门不远的集市口等着里。
望着袁二背着包袱离开的背影,袁家二老都忍不住有些老泪纵横,李月兰和袁子忠也拉着两个孩子让他们说着‘小叔再见’。
他们知道袁二这一次离开之后,短期之内是不太可能回来了,这一次商队的任务是去最西边的沙漠小镇,据说那儿盛产huáng金玉器,商队的主人决定到那边先探探路。
在再也看不到袁二的身影之后,李月兰让青青将袁家二老扶了回去,自己则是跟着袁子忠牵着两个孩子慢慢地往回走着。
路上,李月兰跟袁子忠说起了自己对袁二和沈颜的猜测,想到这次袁二宣布离开的突然,和离开时那略显落寞的神qíng,二人都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有qíng还是无qíng,这样的结局对他们而言都是好的,毕竟…哎…怪只怪这老天爷给的缘分浅了些吧…”袁子忠叹着气说道。
“也不知道小弟他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我可是听说那西陲荒漠道路很是难行,他们的商队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只是听着同行之间的传说,你说…这次小弟的出行会不会太莽撞些了,也许咱们当时该劝劝的…”李月兰将牵着双双的手松了开来,让她跟着小石头一块儿走在了自己的前面,然后转过头对袁子忠说道。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虽然商队没去过,可我听说这次他们雇了一个经验很老道的探路人,他去过西边,再说商队三四十个人呢,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小弟临走的时候,我也给了他一个信件,那是当初跟我一起上过战场现在在西南驻军营的生死之jiāo,到时候能照顾的地方也一定能给小弟一些照顾的。”袁子忠也松开了拉着小石头的手,转手揽上了李月兰的肩膀,宽慰道。
“嗯…”李月兰点了点头,目光随之触到了身旁人那一身的墨色新衣,不由脸上挂起了微笑,她伸手摸了摸那新衣上的盘扣,道:“嗯,看来还挺合身的。”
“那是当然,娘子的手艺为夫穿起来自然是最合身的。”袁子忠顺着李月兰手的方向,也望向了自己这一身的新衣新裤,瞬时也扬了笑容,夸赞道。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这油腔滑调?”李月兰扬着笑意瞪了他一眼道。
“这可是为夫的真心话,为夫这是在感谢娘子的辛苦呢。”袁子忠握住李月兰的手,想到自己屋子里那一箱子崭新的衣物,从内里到外袍,从方巾到鞋袜,一应俱全,就是四季厚薄不一的衣服也准备全了,哪里还能有不感动的。
望着袁子忠眼中流动着的脉脉流光,李月兰的心中也不由一热。
只不过她想起的不是那一箱子的衣服,在她看来,那是她作为妻子应该做的,当初自己没做,也不敢做。因为她太了解在那分针走线中,人会投注下什么样的qíng感,她不敢下注那样的深qíng,而当时她也不能。
她想到的是在看到那一箱子的新衣后,袁子忠将他身上一直穿着的那两件自己在袁家为他做过却从未正式jiāo给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脱下折好的样子,尽管那两件衣服最初便是一大一小不太合身,尽管那两件衣服已经意味经历了战争的洗礼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
可是看着袁子忠那样小心的模样,就像是他曾千百次那样做的时候,李月兰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傻瓜,咱们是夫妻…”是夫妻,说什么谢谢呢。
袁子忠与李月兰两人默默相视,点点温qíng在两人之间缓缓流动,此刻,曾经的一切早就已经悄然与他们远离,曾经那遥不可及的幸福正缓缓地想着他们的周围聚拢,合围…
而就在此时,在京城最大的茶楼里,一间顶楼的靠窗小雅间中,一个娇俏的身影倚窗而立,望着窗下那长长的商队,直到他们渐渐消失在最远的城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