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和房客
乔子涵一惊:“啊?抓到凶手了?”
杜航:“是,只是抓到一个收钱办事的,幕后主使还要调查。”
乔子涵:“希望尽快吧……”
杜航:“我要当叔叔了。”
乔子涵:“?”
杜航:“我大嫂怀孕了,快两个月了。”
乔子涵喜道:“恭喜啊。”
杜航撇嘴说:“怎么你比我还高兴?”
乔子涵疑惑的问:“你不高兴的吗,你大哥还有后代,你也能多个亲人。”
杜航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期待。”
乔子涵说:“可能因为你自己也还是个小孩,所以不能体会到这种喜悦。”
杜航不高兴的说:“我不是小孩,我已经二十了。”
乔子涵做了个顺毛的动作:“是是是。”
杜航问:“你也不小了,怎么也不结婚,连恋爱都不见你谈的。”
乔子涵僵了一下:“不着急呢,没碰见合适的。”
杜航问完才发现自己特别想知道他的答案,但是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完全想不明白,听到乔子涵这敷衍的答案,很不满意的说:“一听就知道你敷衍我。上次碰到的你的那个女同事,是你喜欢的型吗?”
乔子涵道:“你怎么还记着人家呢,说了只是同事,我……也不喜欢那种类型。”
杜航追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乔子涵狐疑道:“你想给我介绍?”
杜航忙摆手:“不是,我就是闲的没事问问。你说说呗?”
乔子涵思考了一下才说:“眼睛要大,牙齿要白,上进心qiáng,很会做家务。”
杜航瞪大眼睛:“就这样?”
乔子涵:“那你还要怎样?”
杜航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眨了眨眼睛,呲牙咧嘴的看了看自己的牙齿,突然愣了。
排骨在锅里咕噜咕噜的炖着,香味飘满了整间房子。
乔子涵抓了把洗gān净的莲子,扔进锅里,搅了搅,喊杜航问道:“这莲子炖排骨要吃甜一点的还是不加糖的?”
许久没有回答,乔子涵正要再问一次,就听杜航低声道:“甜的。”
杜航此时心里五味杂陈。
听到乔子涵的理想型条件,居然下意识的会和自己进行比照,联系一直以来自己对乔子涵的依赖,前几天担心乔子涵看上其他女孩的心思,甚至是仅仅看他做饭就会产生的莫名喜悦感。
这些……不是喜欢是什么?
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
心乱如麻的杜航不知道自己怎么和乔子涵一起吃完的这顿饭。
乔子涵端碗的样子很好看,夹菜的手指也很好看,咀嚼的嘴巴也很好看,看着自己的眼睛……也很好看。
忍受了半天诡异的目光,乔子涵啪的扔掉碗筷,奇怪的看着杜航:“你一晚上到底看什么呢?”
杜航:“啊?啊……”
乔子涵:“……”
杜航低头吃饭,把脸埋进了碗里。
中秋夜的晚餐就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晚上九点多,乌云居然散开了,月亮从云fèng中透出皎洁的光辉。
乔子涵十分开心的招呼杜航一起赏月,杜航隔着房门说自己累了要睡觉。
乔子涵趴在客厅的窗户边看月亮,杜航趴在自己房间的窗户边看月亮。
只是隔了一堵墙。
纠结了一整晚的杜航也没理出什么头绪,他觉得自己大约只是一时的错觉,他需要冷静。
第二天一大早他对乔子涵说自己想回家住两天,顺便整理下大哥的东西。
乔子涵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他是昨天中秋节勾起了对杜远的思念,也就没有说什么任他去了。
一个多月后再回到杜远结婚时特别购置的别墅,杜航满心的凄凉,一打开门就是一股冰冷的味道,大哥出事后,自己和大嫂都没有回来住,佣人们也都遣散了,整座房子没有一丝人气。
家具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用手摸上去马上就是清晰的印子。
杜航上楼到大哥的房间,说起来大哥最近几年睡眠质量一直很差,为了不影响大嫂休息,大哥有一间自己的卧房,只偶尔才会回主卧休息。
这件卧室装修的十分简单,除了几件必备的家具和墙上的一幅画之外,什么都没有。
杜航扑倒在chuáng上,chuáng褥枕间依稀还有大哥惯用的香水味道。他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入发鬓中再看不见。慢慢的居然睡着了。
再醒来外面天色已近傍晚,杜航坐起身揉了揉眉间,环顾了房间四周,叹口气站起来要离开。
鞋子大约是睡着时不舒服自己踢掉了,他弯腰去拾,目光一瞥,chuáng底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趴在地上伸手够了出来。
是一个牛皮纸的资料袋,里面是一张病历。
病人姓名一栏填写的是杜远,病状及医生建议治疗方案一栏填的是……杜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伪君子(上)
按照这份病历来看,杜远体检时被检查出了□癌,医生建议尽快接受□切除手术。
病历下脚显示的时间,是今年chūn天。
那冯慧仪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杜航整个脑子被怒火充盈,掏出电话拨了冯慧仪的号码,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孩子不是大哥的,对大哥不忠的大嫂……会不会和大哥的死有关?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
迅速的摁掉电话,他又想打给张文达,可翻出张文达的电话他又犹豫了,大嫂是不能信任的,那张文达就一定值得信任吗?
过去种种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在杜航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蓦然发现,张文达和冯慧仪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大哥出事后迅速赶来帮助处理后事,并且始终陪在冯慧仪身边,随后召开的远航董事会议,也是张文达带着遗嘱出现才帮助冯慧仪拿到了远航的管理权,还有,昨天从医院出来,张文达护着冯慧仪上车时的小心翼翼。过去只当是张文达念在和大哥的jiāoqíng上照顾大哥的遗孀,如今看来,这事可是另有内qíng。
难道说,那个jian夫,会是张文达?
如果说是张文达和冯慧仪因为怕□败露所以雇凶杀人的话,那为什么大哥会提前写下遗嘱?假使遗嘱是伪造的,那又为什么遗嘱中jiāo代大哥的股份是全部留给杜航,只给了冯慧仪一个空架子?
还有在医院里,张文达看似关切的谈话,到底是提点?还是装腔作势?
城市的另一端张文达的家里,冯慧仪在chuáng上靠坐,一侧的沙发椅上张文达端着一碗jī蛋羹chuī凉,送到她的嘴边,看着冯慧仪一点一点的吃下,方满意的说:“想吃什么就知会我一声,生冷辛辣不能吃,要小心孩子。”
冯慧仪略带撒娇的说:“有了孩子,我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