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美貌一无所知[快穿]
他将炎石递到谢川手里:“起来罢。”
这一个小小动作,让谢川微微一怔。石头似乎还能微微发热,暖气一下子就传达至心中。他来之前分明对这个人十分戒备,可来这里之后,就完全动摇了。
谢川低着头:“上仙,今日之事是谢川无礼了。”
季子修勾起淡淡笑容:“不用叫我上仙了,今后叫我师尊吧。”
师……尊?
谢川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百般qíng感,只化作了三次叩头。
炎奚拿着琴的手微微捏紧,他虽然执伞而来,可伞却大多数遮住了那把琴,炎奚自己的肩头反而落下了很多白雪。
现如今师兄把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吧,炎奚觉得心都凉透了。
季子修也注意到了此刻炎奚身上落下了太多的雪,也拿出了一块炎石,递了过去:“这里寒气颇重,你打着伞怎的不遮自己,反倒是遮了琴?”
炎奚的手触碰到了炎石的温暖,他却没有接。
“师兄,我一手拿着琴,一手拿着伞,已无多的手拿炎石了。这炎石……还是给谢川吧。”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醋?
季子修倒不是一个喜欢勉qiáng别人的人,谢川跪在地上已经完全冻僵了双脚。
季子修弯下腰,把人抱起:“走吧,回上峰。”
这个动作吓坏了谢川,他第一时间是戒备,然后又是错愕又是僵硬了身体,反正浑身不自在。
谢川挣扎了起来:“师尊……”
“千年冰雪不是闹着玩的,你的双腿已经伤了。”
只是这点伤,谢川完全不觉得疼。比起炎奚日日夜夜在地下室的折磨,谢川早已习惯了那些疼痛。
忽然有人这么呵护,他的心完全乱了,鼻头还有些酸酸的。
为什么,这个人要是炎奚在乎的人?
他之前在心底默默发誓,一定要让他痛不yù生,要让炎奚付出代价的。可一旦没入温暖,他便本能似的想要追逐。
“谢川,别动。”
炎奚在一旁听着,心头酸涩不已。他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应该夺舍了谢川才是。
否则,今日被师兄抱在怀里的人,该是他才对。
……
因为季子修的惊雷剑不载他人,炎奚才拿出了莲台,承载着三人回到了上峰。
上峰住处,百花盛放,和北边的千年冰雪完全不同。
谢川被季子修抱在怀里,还有些贪恋。
苏晴这个小机灵一听到季子修回来的消息,就急匆匆的从门里跑了出来。三个徒弟之中,属她年纪最小,心思最单纯。
苏晴看着季子修怀里的人,气鼓鼓抓着季子修的袖摆:“师尊,他是谁啊?”
短暂的相处,已经让苏晴完全喜欢上了他,这一副争宠的模样,倒是让季子修哭笑不得。
“他叫谢川,也是你的师弟。”
原来是师弟呀!
苏晴轻轻的点了点头,笑得灿烂:“我是你的大师姐苏晴。”
谢川并未开口,到达上峰的时候,他就一直没有说话,就像哑巴一样缄口不言。
炎奚听闻苏晴的声音,蹲下身来:“还记得我吗?”
“嗯!记得!”
炎奚笑的时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温文尔雅,让人如沐chūn风:“我是你娘的师弟。你已经拜入云仙宗宗主的门下,以后便得叫我师叔了。”
炎奚从未对萧染和谢川这么说过,却对苏晴这么说,在三个徒弟之中,他只认可了苏晴。
苏晴乖乖的叫了一声:“师叔!”
炎奚拿出一件法宝给她:“见面礼,收着吧。”
苏晴疑惑的看了一眼季子修,见他没有反对,便羞怯的收下了炎奚的东西。
季子修问:“你萧染师弟呢?”
“他说要去后山,看看有没有什么妖shòu。”
又去作乱?季子修皱紧了眉头。
如今谢川伤势未愈,他也只能先为谢川治手。这事儿除了季子修,旁的人还真难以办到。即使是用丹药,新生出来的手也会有凝滞之感,对于修仙者是大大的劣势了。
“谢川,你的手是怎么没了的?”
“被魔修的剑气伤到,那条手臂整个不能用了。炎奚长老到的时候,果断帮我砍掉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可砍掉一条手臂的疼,是入骨的。
重新续骨,便需要开炉炼制一种丹药。季子修这里尚缺一味生肌糙,这种东西虽然十分常见,可季子修想要的却是上千年份的。
“炎奚,宗门你先帮我看着,我下山寻一味药糙。”
“是生肌糙吗?”
季子修点了点头,炎奚的眼睛虽然瞎了,可要说努力,他可比上面几个早入门的争气多了。
炎奚笑道:“我的琴雁峰有,师兄可以跟我去取。”
他万事都帮自己办好,季子修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可如今谢川的事qíng最大,三个徒弟之中肯定有一个是阮天琅的执念。他之所以照看萧染,也有这个原因。
“好吧,我与你同去。”
炎奚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听到阮天琅的声音了,此刻只盼望着能多听一听。
以前从不知相思,可一遇相思,便害了相思。
他的眼睛被白纱蒙着,站在百花之中,双手抱琴,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炎奚嘴角含笑,虽然已知阮天琅冷清冷xing,还依旧追逐这不属于他的东西。
看到这一幕,谢川把眼中深深的厌恶藏于心底,心中满是不羁。
被七阶毒虫撕咬之苦,他迟早要让炎奚也尝尝。
他的jīng神已是极限,在季子修的怀里昏迷了过去。
第59章 师徒5
听了炎奚的话,季子修便决定和他先去琴雁峰拿生肌糙。
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 云仙宗云雾缭绕, 御剑而起的时候景色尽收眼底。
有的地方百花齐放, 花的香气也酿在空气里。
亦有剑锋的断壁残垣,各种剑气都刻在了树的枝gān上。
这是阮天琅一手打造出来的云仙宗, 他原本对这里有很深的感qíng。可越是修行, 他的qíng绪便越少。在这世间,逐渐没有什么值得他留念的东西。
季子修觉得奇怪。
阮天琅明明诸般心念皆淡, 死后却还不断祈求,突然有了执念,只是……为了一个徒弟?
阮天琅若是真的那么容易被感动, 他就不是那个无念无yù的云仙宗宗主了。
季子修想翻看阮天琅的记忆,可阮天琅其他事qíng全都很清晰, 唯独关于那个徒弟的事qíng, 总是蒙上一层迷雾,无论如何都看不到。
没过多久, 就来到琴雁峰了。
炎奚朝他淡然的勾起一抹笑容:“师兄,稍等,我进去给你拿生肌糙。”
季子修点了点头。
他长身玉立,穿着一袭白色长袍, 样式繁复的迤逦在地。刚刚在温泉那里被人打扰,黑色长发还来不及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