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变成猫
这天傍晚,马科晚饭后没事,便带着花见去田里转转,刘晓东天天挠线团儿闲的蛋疼,上蹿下跳不安生,马科只得将它也带上了,权当是遛猫。
初夏的风带着些许水汽,拂在脸上分外舒适,虽然有一股淡淡的肥料味儿,但并不难闻,反倒感觉很清新。
马科抱着猫沿着田埂漫步,刘晓东趴在他怀里,瞪着眼睛看着田埂两边的玉米,一脸深沉,若有所思。
隔壁人家地头的柳树下蹲着两个老农,正一边抽旱烟一边拉家常,马科虽然平时不太出门,但xing格还是比较开朗的,便打了个招呼:“大叔,吃过晚饭了?”
俩老农先是一愣,接着年长些的那个憨笑道:“吃啦吃啦。”
刘晓东“喵喵”叫了两声,挣扎下地,滋溜一下钻到玉米地里去了,马科懒得管他,跟老农唠嗑:“大叔这是你家的地么?”
“是啊。”老农用旱烟管指了指他家的地,道:“姑娘,这是你家的地?”
马科点头,老农咂舌道:“你家那小伙子恁的好力气,浑身的劲儿使不完似的,我们两个人要gān一天的,他一个人半天就gān完了,手脚那叫个利索。”
马科看了看自家田地,虽然杂糙除的很gān净,水也浇足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比隔壁的庄稼长的差,便微笑道:“大叔过奖了,还是您的手艺好,您瞧,您这边的庄稼长的可比我们家好多了。”
老农呵呵笑着道:“姑娘不必着急,现下庄稼长的矮也不妨事,想是你们家小伙子没种过地的缘故,点种子的时候没掌握好间距,平日里追肥除糙也没什么经验,劲儿使的有点歪,等种过两季就好啦。”
种地也是个技术活儿,定邦是新手,马科也理解,点头道:“大叔说的是,我家定邦是个直xing子,若是平时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跟他提,若是他gān活儿有什么不对的,也请大叔多加指点。”
他说的客气,老农心中受用,微笑点头道:“好说好说。”
天色暗了下来,花见催促道:“咱们回去吧,不然太太该着急了。”
马科跟老农道别,刘晓东听到他的声音,从地里滴溜溜跑了出来,“喵”地叫了一声便想扑到主人怀里。
花见眼疾手快,揪着后颈将它拎了起来,道:“滚成个泥猴儿还敢往人怀里钻,回家洗澡去!”
刘晓东生平最怕洗澡,闻言可怜巴巴瞧着马科,马科被它瞧的心软,从花见手中接过了,拍了拍尘土糙叶:“跑哪儿疯去了,弄的一身泥。”
刘晓东一脸怨毒地看着花见,花见白它一眼,对马科道:“哥,咱家的庄稼长的不如别家,你也别着急,定邦哥从前没伺弄过庄稼,等种过几次就好了…”
马科点头,刘晓东叫了两声表示附和,马科笑道:“你很看好定邦?瞧你滚的这一身的土,怎么着,也喜欢种地?”
“喵。”刘晓东竟然表示正解,马科奇道:“真的么?好罢,反正你在家也是闲着,与其混吃等死,不如给定邦做伴儿,就是蹲在地头跟他唱歌儿也是好的。”
刘晓东傲娇撇嘴。
马科本是随口说说的,哪知刘晓东当了真,连着几天早出晚归地下地,有时候竟比定邦回来还晚。
马科心中奇怪,这天晚饭时便问定邦:“定邦,刘晓东这两天跟着你,都gān些什么啊?”
定邦大口扒饭,含糊道:“它呀,在地里跑来跑去也不知道gān啥,有时候还跑到别人地里,常常半天半天的看不见。”
“是吗?”马科看看脚下的刘晓东,后者正把脸栽在食盘里埋头苦吃,好像gān了多少重活儿似的,轻轻用脚尖点了点它,道:“喂,你怎么这么能吃啊?光吃还不长,粮食都吃哪儿去了啊?”
刘晓东“呜呜”敷衍了两声,继续狂吃,马科无语。
第23章 猫王万岁万万岁 …
这天晚上刘晓东早早就爬上chuáng睡了,马科一躺进被窝忽然觉得哪儿不对,仔细闻了闻,感觉房间里居然有股子农家肥的味道。
“怎么这么臭?”马科光着膀子跟猎犬似的在屋里转了一圈,疑惑地摸下巴,“刘晓东,你在屋里拉粑粑了?”
刘晓东慵懒地眯着眼,色迷迷看着chūn光乍泄的马科,喉咙咯咯响了两声,摇头否认。
马科找不到臭源,只好爬上chuáng睡了,刘晓东贴着他团成个毛球,小爪子轻轻抠着他的胳膊,发出一声满意的呻吟,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马科忽然被一声刺耳的叫声惊醒,初时只是断断续续,后来竟连绵不绝,吵的人烦躁不已。
马科皱眉堵着耳朵,自语道:“什么东西叫这么难听……”忽然觉得身边有点空,伸手一摸,却没有刘晓东的影子。
它gān嘛去了?马科疑惑,心头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刚才的声音貌似是猫儿在叫chūn。
“哈?”马科一下坐了起来,囧囧想,刘晓东发chūn啦?不对,它才多大啊?
披着衣服推开窗户,果然隐约看见侧屋的房梁上蹲着好几只小猫的身影,吐血,感qíng还是NP!
“大半夜不睡觉,原来是跑出去鬼混了啊。”马科喃喃自语,不知怎的有点生气,又有点儿失落,坐了一会才一头倒在chuáng上。
怪不得饭量这么大,原来是消耗太大的原因,它也不怕肾亏……猫也是会肾亏的吧?
翻了个身,马科又闻到了那股子臊臭的味道,伸着鼻子仔细嗅了嗅,恍然发现刘晓东卧过的地方味道特别大,貌似是臭源所在。
“可恶!”马科炸了毛,“刘晓东你这个种马……不对,你这个种猫,以后再也别想上老子的chuáng了!”顿了顿,神经质地跳下chuáng,将chuáng单扯下来换了新的,蹲在chuáng上恶狠狠地发誓:“再这么没有节cao我一定骟了你!”
没人应声,房间里静悄悄的,良久马科颓然倒在枕上,蒙着头继续睡觉。
迷迷糊糊间天好像蒙蒙亮了,马科忽然听到有人挠门,打着哈欠拉开房门,惊的差点当场心肌梗死:“啊!”
“喵呜……喵呜……”微亮的天光下,廊檐下、院子里蹲着无数的小母猫,黑的、白的、三花的、虎皮的……品种齐全千姿百态,且个个都是千金贵体八月怀胎。
全村的母猫都在这儿了吧?不止吧,王庄的也来了?
囧RZ,放眼望去,大腹便便的母猫们或慵懒地趴着,或傲娇地站着,层层叠叠围着一个黑huáng相间的的伟岸的身影。
刘晓东头戴皇冠,身披龙袍,小爪子时而摸摸这个,时而挠挠那个,与众妃子缱绻缠绵,风流倜傥不可方物,抽空儿抬头,冲着马科邪魅一笑:“喵——”
“啊!”马科猛的惊醒,窗外隐约传来一声jī叫,这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
“恶灵退散,恶灵退散……”马科láng狈擦汗,虔诚地念完咒语,一转头就看见了正在酣睡的刘晓东,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回来的,像是累坏了,一张饼似的摊在枕畔,四肢伸直,正发出低沉轻浅的鼻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