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风袭夜
“樱桃,你是不是作了什么坏事了?”袭夜一边被侍女服侍着穿上轻便黑丝袍,一边随口问。
“主子——!!”樱桃几乎是惨叫一声,吓得两个服侍袭夜穿衣的仕女手一抖“主子,樱桃冤枉!!樱桃冤枉!!!”捧着玉冠,嘭的一声跪在地下,樱桃白玉般的小脸吓得惨白,两只大眼睛水气弥漫。
“你怕什么?”袭夜闲闲道“本王开句玩笑,不带玉冠了,不舒服,缎带系住就好了。”
“是,主子”樱桃抹抹眼泪,站起来,为袭夜束发。
“以后别动不动就跪”袭夜随意的开口:“吓人一跳。”
“是,主子。”樱桃看了看袭夜“主子什么时候用早餐?”
袭夜对着jīng致的铜镜,看了看镜中的屏风:“不急,先上壶茶吧。”
冷冷得看着樱桃的背影,这人,谁派来的?父皇?揉了揉额角,昨夜那双引出心魔的眼睛在脑海里闪过,闷痛,袭夜扶住桌面,坐了下来。
“是另一个天使吗?”好像疼痛一般的扯开嘴角“这个天使的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主子”樱桃在门口怯生生地叫:“茶”
“嗯”袭夜眼睛也没抬“放进来,下去”
说起来,龙煦那个特务还真有两下子,挂羊头卖狗ròu,招募了民间,我们一群所谓的侦探?替他挖qíng报。袭夜眯起眼睛,其实我们,并不是4个人,而是5个。
提起螭纹玉壶到了杯茶,端在手里,啜了一口,一阵暖意流入身体,缓解从心底散发出的冰寒。
5个人,我,玉朗风,展翼,穆桐,还……还有被我们刻意隐藏遗忘在记忆最深处的曲笑语。
那双美丽的杏眼,无论注视过多少黑暗,多少残酷,多少肮脏,依然纯洁如初,就像我第一次在龙煦的办公室看见的那样,纤尘不染,一如教堂里壁画上的天使,清澈柔和的好像能抚平世上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悲哀。
慢慢的呼气,吸气,放松紧绷的身体,袭夜将急yù逃开的思维压回到残酷的回忆中去。
是因瑞公司洗钱杀人案?牵扯到金三角的贩毒集团。和曲笑语就是在那里失手的。袭夜努力扯了扯嘴角,失败。
记忆深处,浓浓血腥喷薄而出,凄厉的惨叫震耳yù聋。
“夜……夜!!……你在想什么?!别想了!……”调息完毕的卓天然转出屏风,就看见袭夜瞪大眼睛,右手毫无感觉的死命撰住握着玉杯的碎片。
一把扯住要遮住眼睛的手,握住,袭夜猛地回头对上卓天然的双眼:“他们……一点一点的……剪……她的皮肤。”灯光雪亮的屋子里,赤luǒ的曲笑语后背和大腿的上的皮肤片片翻起,几桶盐水下去,苍白散乱的像一堆凌乱的破布,掉在淡粉色的盐水中。
狠狠地抽气,袭夜剧颤:“我……不要……看了,我什么,都……说。”求你,求求你们!!我什么都说!!!不要那样仔细的夹碎她的手指,不要那样大力的扯掉她的耳朵,不要剖开她的四肢,不要那样好整以暇的用冰块敷在她luǒ露的骨上!!!!
牙齿咯咯的打架,喉咙里发出轻响,袭夜嘶哑:“放……开我……让我……做什么……行……”放开我吧,只要放开我,让我一枪打死她,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不要……不要被绑在椅子上,不要被塞住嘴巴,不要被药物控制不能闭上的双眼!!谁来帮我挖了它们!!!
“夜……别想了,别想了”卓天然感觉不到快被袭夜攥碎的手,好痛,整个胸腔因心脏的辐she而剧痛。伸手抱住袭夜,把他的脸贴到自己的胸前。
透过……粉红色的膜,……曲、笑语……肋骨间跳动的心脏,活着的……她还是活着的!!!!!
紧紧抓住卓天然的襟衣,谁……上帝……来杀了她!!!
整整12个小时,直到最后,穆桐展翼玉朗风带着救援冲进来,直到展翼开枪打死笑语,笑语那双眼睛都没有一秒看向自己。眼泪决堤,不然,恐怕不能自杀的封袭夜早就疯了吧。
“我!恨!”我恨!!!!袭夜闭上眼,我跳起来,徒手扯掉那些魔鬼的ròu:“吃!了!”
突然大力的推开卓天然,袭夜半跪在地上扶着桌子gān呕起来,恨,能不能恨到寝其皮,食其ròu!!!
“夜……”卓天然五官扭曲,脸色发青,疼,疼到骨髓!因为只能看着他,而不能丝毫分担。
“我……”袭夜掩住嘴,目光灼灼“吃人了,我是魔鬼。”
“夜”卓天然的眼泪一晃,从眼中掉下“夜”
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我不在乎,……你……为什么要bī自己想!”
袭夜闭了眼睛,靠在卓天然怀里:“自胜者qiáng,不能……总是背对着真实。”
曲笑语的葬礼,袭夜没到,曲笑语的墓地,袭夜没去过。现在想去,却不能了。从笑语死了后,袭夜一言不发的在点光不进的黑暗里整整坐了五天。一诺千金事务所内所有人从此绝口不提曲笑语。若不是……若不是海棠下那双相似的眼睛,笑语,永远会和那个金三角名动一时的血修罗——夜,被深深的封印在袭夜的记忆力不见天日。
彼时花开
jīng雕细刻,彩绘飞扬,勾心斗角,袭夜在美轮美奂的曲廊内徐徐而行,富同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峰回路转,转过窄窄的廊角,豁然开朗。小小的庭院,花树俨然,又是怒放的红海棠。袭夜闭上眼,慢慢的微笑。
微风送暖香,chuī皱一池chūn水,阳光下,宽袍长发,袭夜眯起眼睛,心中突然无限沧桑。“王爷”富同小声提醒,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小王爷怎么几天不见,竟多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来。
袭夜笑了笑,走进庭院:“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付清泓看了看袭夜“病可好些了?”
“已无大碍,多谢父皇挂心”袭夜欠身“见过皇叔。”
“咳,泷儿要多注意身体。”付清钦眼睛微微朝卓天然方向动了动。
袭夜暗暗皱眉,这个老狐狸到底想说什么?嘴巴上恭恭敬敬
“是”
“不必多礼了”付清泓示意袭夜在圆桌旁“泷儿,你可知今日宣你入宫所为何事?”
靠!!皇上,你搞笑啊?看看在座这几位,亲王付清钦,太子付熙炎,宰相络度,卢王付熙纬,颖王付熙录,大将军穆qíng,郡马卓天然,还有……那时那日朝堂上那个不怕死的…—大司农?就知道不是来开茶话会的,不过是战还是和嘛,区区一个毫无势力的轩王意见就有那么重要?
“儿臣愚钝”守拙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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