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
我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没关系,再重的伤我都看见过,无需要用衣服掩住。”
雷诺看着我的眼睛,微皱眉头,表qíng有点为难,这样的表qíng有一种淡淡的脆弱,让我顿感心动了。十多天没有看见他的样子,感觉现在他更迷人,就连额头边新增的刀伤,更增添了几分刚硬而豪迈的男人味。
纵然我已经预料到他从石屋搏命出来,身上的伤一定很重。但还是被眼前那些狰狞的伤口给吓住了,特别是裹在背部的布条渗出的血,让我清楚的看到雷诺这个伤口几乎将他的整个身体变成了二半,我能想象那场搏斗有多麽惨烈。
我的鼻子有些酸楚,不知道是为了雷诺身上的伤口,还是因为雷诺掩盖伤口的行为。艰难的坐起来,一把搂住雷诺的腰,我轻声笑道:“的确是玩火,不过我非常愿意。”
真好,他活着。
雷诺坐在了我的身边,有力的臂膀抱着我,眼睛中是有种无可奈何的温柔,但口气却是一片冷漠,道:“现在若是我们做爱,你说是你先虚脱而死,还是我流血而死。”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喜欢这种死法,很有种豔qíng的感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更喜欢你被窒息而死。”雷诺抓住我的下巴,qiáng行将舌头探入我的嘴,上下翻搅吮吸,那舌头纠缠所发出的声音,色qíng的让我热cháo涌动,我闭上了眼睛,紧紧抱着他的头部。方寸之间,舌如剑,齿如刀,剑刀相搏,纵然说不上刀光剑影,也可称得为短兵相见勇者胜。特别是他粗糙而高温的手在我的後颈慢慢的麻磨擦,肌皮相贴的触觉让我背部一热,整个人都像被那股热cháo给溶化了。就在觉得自己脑冲血,快要昏过去的时候,雷诺终於放开了我,看着他充满qíngyù的眼睛和红润的唇,我只有低声道:“完了,完了。我的火已经起来了,还不救火。”
雷诺慵懒的一笑,眉毛一挑道:“你的火都烧起来了,我还能稳风不动吗?”
二人对望一眼後,我只得苦笑道:“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玩火的事看来也要天时地利人合才行。”
二人玩火的结局不言而语。相互放水救火。
我有点佩服自己和雷诺,真是重伤不下火线。
13
躺在chuáng上那几天。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进入迷宫足足十一天。
雷诺出来後因为伤事过重。足昏迷了七八天,等到伤口稍微好点可能下地行走,他天天就在dòng里仔细寻找着迷宫的出口,至於入口早已经被石头封住了。
我张口结舌:“不会吧,你都不知道迷宫的出口在哪里?”
雷诺道:“至少现在活着的人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你不知道,当你们的脑袋从路边的土里伸出来的时候,当时路过这里人的脸是什麽表qíng。”
我愤怒:“这不是糙菅人命吗?要不是我命大福大,岂不是一辈子从那个鬼地方出不来了。还有那个鬼出口是谁设计的,那里是出口,分明是个耗子dòng。”
雷诺到是不明白耗子dòng是什麽东西,但他知道一般从我口里说出的也不会是什麽好东西,他只是搂着我,将我的头贴着他的胸部道:“我早已经计划好了,偷偷的进入石屋去找你。还好你出来了,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麽事来?”
贴着他的胸膛,我听着他的稳健的心跳声,看不见雷诺的脸,但他的声音里却有着从来没有的颤音,感觉到搂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这样就够了。那样的心qíng我能明白,但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去体会。
原谅我,如此自私的想法,我不想去体会那种痛苦的期待和无助的寻找。
我想抬起头看看雷诺的脸,但他有力的手臂却紧紧的按着我的脑袋,我明白他不愿意让我看见此刻他脸上的表qíng,没想到雷诺居然还会害羞,我偷笑了。但一个冷冰的水滴到我的脖子时,让我的笑凝固了,手紧紧抱着雷诺的腰。
原谅我,让如此坚qiáng而高傲的你流泪了。
“不过我次我能大难不死,也幸亏有曾大哥在,若不是他在的话,我肯定早死了。”
“你是人笨运气好,也算是霉到底後转运吧。”
这是算是一种表扬我的话吗?我酸溜溜的想。
过了半天,感觉雷诺的手放松了,我乘机抬起了头,只见他依然是冷俊无比,忍不住有点失望的叹了一声气,什麽时候我能看见雷诺流泪的样子,会不会像是鳄鱼的眼泪一般?
雷诺看着我叹气的样子,邪邪的笑了一下,拿出着一把小刀,低沈的说道:“你最好乖乖的别动。我会让你很慡的。”
我装着被胁迫的样子,喘着气道:“你想gān什麽?”头脑中已经开始丰富联想了:难不成雷诺想玩SM,我不记得告诉过他这种qíng趣活动,兴奋。
看着我的表qíng,雷诺眼睛中带着笑,道:“你的胡子刚才扎得我胸头疼,我帮你剃,你可不要乱动。”
这就是理象与现实的差距。
等到雷诺允许我下地行走的时候,我才发现此刻整个dòng里一片萧条的感觉,时而看见有人扛着尸体走过,渐渐的我也习惯了,後来一问才知道,那些尸体都是搏斗死亡的人,尸体若是在dòng里放久了,会爆发瘟疫之类的疾病,所以大家都想法设法的将这些尸体从dòng中一个窗口丢到外面的世界。
整整的三十天结束,整个邦会只剩下了不足六百人,我知道等到水日来临时,邦会又会有二百多个孩子出生。细算了一个帐後,对着雷诺道:“这样算来,人数不是每年都会减少大半,死四百人,生才只有二百人,这样下来人只有越来越少。”
雷诺笑着摇头:“这次是因为樵枝提前出现并且销毁了石堡,导致大家只有到这个山dòng里躲藏,若是依平常的规律,大家躲在石堡里面,虽然水和食物不足应付所有的人,但是大多数人都可以存活下去,像去年就只死了不足五十个人,所以一旦出现像今年这种qíng况,整个邦会将元气大伤。”
我听了皱皱眉头道:“难怪风日前那麽多人想进来,结果却只要了几个人,我还当这里的门坎高,原来是名额有限。”
雷诺平淡说道:“没有办法,因为邦会所处位置空间,以及周围植物的qíng况,就注定整个邦会不能超过一千人。”
我叹了一口气,这也叫大邦会,才一千人不到。中国古代的那些少数民族的小部落族民也不止这个数,不过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人数多了反而目标太大,对突发事qíng难做出灵活的改变。而且这里没有邦会之间的战争,自然也不需要太多的人,就像游牧民族一样,几个人能生存,几十个人也能生存。我也没有什麽好抱怨的,唯一不满意的就是dòng中的水太少了,此刻的我有些怀念在水里畅游的那几分锺,虽然後面发生的事我一点都不想再经历。
想到这里我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痒得难受,乱扭着身体,心里庆幸着:这里没有臭虫,跳蚤,算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