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剑修不讲武德
“就打三招?”秦云盏恍然:“喔......难怪你们比的这么快。”
“怎么?不敢?”费云双道:“你别说你风尘仆仆体力不支,我也已经打了十轮了,耗费了不少体力,咱们两人算得上是势均力敌吧?”
“势均力敌个屁啊。”明开峦在台下听的直皱眉,“他十轮撑死了也就百招,我跟云盏可是从冰天雪地里厮杀回来的......能比吗!这是乘人之危吧!”
“三招。”唐大招低声说:“那三招的确凝聚了他们天山剑宗的剑诀精华,爆发极高,难破......”
“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吧!”明开峦大怒。
他话音未落,费云双已经持剑朝秦云盏刺了过来,剑绽光华,的确如唐大招所言,这一剑几乎能破开剑坪周围的护阵结界。
秦云盏却避开了,剑还架在脖子上,挠痒痒的似的晃了晃。
费云双愣住,众人也都愣住。
而后又是三剑,秦云盏一一避开。
费云双看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想说“你是不是打算认输”,耳畔却传来了鬼魅般的低语笑声。
“好了,你的三招表演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秦云盏的步法空灵飘逸,不知何时已闪到了他身后!
与他的话语截然不同,剑芒铿锵落下!
第一招,他挑落了费云双的剑,第二招,他截住了费云双的退路,第三招,他的剑锋悬于费云双的咽喉处未曾落下。
“胜负已分——”台下有人高呼。
秦云盏却冷笑了一声。
他的剑梢一抖,竟然没有收势,直指费云双的裤腰。
“刷刷刷”
费云双的裤子被他削成了雪花片!
那剑锋只要再多一分,费云双这辈子就没子孙缘了!
台下众人大吃一惊。
费云双两股战战,只觉呆立原地,抬眼看着秦云盏,表情极为扭曲。
“你......你——”他颤声道:“说好的点到为止——”
“你说止就止?你也不看看你脚下是哪儿!是你们天山剑宗吗!”秦云盏冷笑一声,“哪儿来的那么多破规矩!在这里就是我们扶玉仙盟说了算!!我的兄弟姐妹们好说话,我可不好说话!你不要把运气当福气!给脸不要脸!”
“你......你不讲武德!!!”费云双眼眶赤红。
“我怎么不讲武德了?就算按三招算,我也赢了!”秦云盏说:“你又没说咱俩必须得同时出三招!”
说完,他收了剑,抄着袖子懒懒的要下台,忽然一人从天而降,挡住了他的去路,竟是天山剑宗的宗主。
“竖子!你羞辱我徒,猖狂无礼,今天必须的给我个说法!”那老者怒声道:“不然就是与我整个天山剑宗为敌!!”
他话音未落,座上苏九重“呸”的吐出了枣核,懒洋洋的提剑起身。
“于宗主,小辈儿比试,咱们就别护短掺和了吧?”他似笑非笑道:“难不成,你还想为了这点小事,与我箫下隐居乃至整个扶玉仙盟为敌吗?若是单想要比试,我这把老骨头倒是可以奉陪!”
“苏九重,你在威胁谁!”天山宗主厉声道:“你别以为家里有两位大乘境,就可以为所欲为!修真界难不成还是你的一言堂吗!”
“见过双标的没见过你这么双标的。”秦云盏抬手指道。
“云盏!”师云琢忽然开口喝止,“不得无礼。”
秦云盏撇撇嘴,抱剑不吭声了。
天山宗主轻嗤,转而看向师云琢,冷冷笑道:“看样子师仙君是这里唯一知礼之人。”
“玄窟问道乃是修真界诸仙友交际盛会。”师云琢莞尔道:“既然是仙友,必不会在背后搬弄兄弟宗门的是非。”
他的声音和缓温润,却掷地有声,“大家不必有诸多揣测,鸣鼎剑宗陨灭是自作孽,天将罚,亦是我扶玉仙盟其余各派携手帮扶的结果,经此一役,扶玉仙盟同生共死只会变得愈加凝聚,至于我师弟云盏的本事,想必诸位方才已经见识过了。”他顿了顿,笑容收敛,眸光森寒,刺的天山宗主往后趔趄半步。
“若再有人行诋毁议论之事,休怪我箫下隐居不念同僚情面,驱逐各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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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窟问道结束之后,师云琢还要迎宾接客,只偷偷塞了一张纸条给秦云盏。
夜色降临,秦云盏蹑手蹑脚的爬上了玄窟以南的小汤山,那里开出了一片汤泉。
温泉热意蒸腾,化作朦胧水汽,模糊了山林草木,模糊了月夜星空,也洗去了他身上的寒意。
秦云盏筋骨松弛了,心里却有几分忐忑。
他白天教训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天山剑宗的弟子,自己虽爽了,但也给师尊尤其是师云琢惹来了麻烦。
他的上一个麻烦还没给师云琢解决呢,这雪上加霜的,师云琢会不会气的不理他?气的不跟他处对象了!
毕竟以前,师云琢可容易生气了......
他正想着,忽听头顶传来几声“啾啾”鸟鸣,一抬头,他发现观澜栖息在树枝上,正用四只眼睛看着他。
随后,这两只鸟一前一后轮番开始吐字。
一个说心,一个说你,另一个说悦。
秦云盏:“???”
他想了一下,确认这两只鸟说的是:心悦你。
秦云盏不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我记得你俩不是鹦鹉啊!”他震惊道:“怎么学会说话的!”
那俩鸟也不回应,兀自干巴巴的叽叽喳喳的吐这三个字,来来回回,乱七八糟的重复。
秦云盏确认,这是被人专门□□后的结果,但是没有这个金刚钻非要揽这个瓷器活,所以结果差强人意。
干这事的人是谁呢?
“不是吧......”秦云盏的头皮麻了一下。
他那不苟言笑的师兄,那有礼有节的师兄,居然......会用这么离谱的方式跟他腻歪?
他冷不丁就想起了明开峦的那句话。
“云琢哥腻歪?我无法想象!”
这他妈谁能想得到啊!!
秦云盏正发愣,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师云琢轻袍缓带,不知何时已经在他身后近处。
观澜不叨叨了,化成两束金光。
“杵在这里做什么?”师云琢问。
“认错。”秦云盏说。
师云琢:“认什么错?”
“我又给你惹祸了。”秦云盏说。
师云琢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身下水,“这话从何说起?”
秦云盏几步追上,蹲在水边,看温热的泉水浸湿师云琢白色的衣袍,“其他宗门的人,肯定对我们箫下隐居的印象特别不好吧?”
“倒也没有。”师云琢舒展双臂,合上双目,唇角轻扬,“我说站天山剑宗的自可下山,留下的可以来小汤山泡温泉。”
“然后呢?”秦云盏大吃一惊。
“隔壁的大小琼池现在泡满了人。”师云琢说。
秦云盏:“????”
秦云盏:“这他妈也可以啊!”
“我觉得他们的立场很明确了。”师云琢闭着眼道。
秦云盏大受震撼。
末了,他为师云琢的长袖善舞所折服,经历了这么多,他变了,师云琢也变了,他们不再拘泥于那些短板,都在努力成长。
“谢谢你,师兄。”秦云盏说。
师云琢忽然睁开眼,转头认真的看着他。
“观澜说话了,你听到了么?”
“啊?”秦云盏说:“听见了。”
“听见了就好。”师云琢说:“以后让他们每天都与你说这些。”
秦云盏:“???不必了吧!”
师云琢却很是执着。
“有必要。”他说:“我要你知道,明确的知道,不要有任何差池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