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纹章
一根细长的管子靠进自己鼻尖,从管子里飘出奇异的香味,塔塔贝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利,这是迷幻烟,它多少有麻醉止痛的效用,你吸一点。」
安利将有奇异香味的气体用力吸进胸腔,可是根本没有多少作用,从下腹开始的疼痛辗转蔓延到了後xué,他疼的双腿在chuáng上乱踢乱蹬。
塞进口中的布团让他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疼痛,只能从喉咙发出痛苦的哀鸣:「呜…呜…」
安利忽然知道他们为什麽要往自己嘴里塞布团了,那是为了防止他受不了疼痛而咬舌自尽。
在一片慌乱间又听见羊人侍女拔高的声音:「láng后…请您不要乱动!」
「把他的双腿也给我铐起来!」
自己的双腿也被人给铐起来了,随著铁鍊逐渐往chuáng的两侧拉紧,自己也逐渐张开双腿,摆出羞耻的姿势。
好痛…好难受!可是就连想放声尖叫都没办法,这时安利才终於了解到什麽叫做地狱。
之前他以为被那四个láng王子轮流qiángbào的经历就叫做地狱了,现在才了解到生孩子才真是一种极致的酷刑。
痛楚的感觉每分每秒不断在增加qiáng度,有什麽东西极力的要从体内出来,用力撑开自己那窄小的地方,像要把自己给完全撕裂了。
一些安慰的声音不断从耳边响起:「láng后,请您放轻松,努力的深呼吸,然後下腹用力。」
安利的脑袋里一团混乱,根本完全听不进去羊人侍女的指示,忽然听见房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有个人快步走到chuáng边,用很温柔的语调跟自己说话:「安利,我来了。」
是láng之王金的声音。
安利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来,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努力扭头,想把头转向láng之王金的方向。láng之王金在chuáng边坐下,房里的光线是昏暗的,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了,他只能凭藉著一点模糊的影像,看清楚安利在chuáng上的模样。
把手伸向安利被铐在chuáng头的左手,动作轻柔的握住,然後和他十指紧紧相扣。láng之王金俯下身,在安利耳边吐出安慰的话语:「安利,我知道你很痛,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著你的。」
虽然身体的痛楚并没有丝毫削减,可是男人安慰的话语似乎起了些许作用,安利用力的闭起眼睛,任眼泪在脸上蔓延,然後让自己努力听著羊人侍女的指示,将意识集中在下腹,往下腹用力。
「嗯,对喔…很好,就是这样,往下腹用力…吸气…」耳边响起羊人侍女轻柔的嗓音,安利努力让自己深呼吸,往下腹用力。忽然,听得塔塔贝儿惊喜的声音:「头…!已经看到láng子的头了!安利,你再加油点!」
这样被疼痛反覆折磨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好不容易才听见塔塔贝儿这麽一句话,安利更是努力往下腹用力,想早点结束这个痛不yù生的过程。
忽然间,觉得有什麽东西从自己身体里被拉出去了,身体很清楚感受到这种感觉,後xué被很用力的撑开,痛楚在一瞬间扩大到极限,然後自己的身体缓缓闭合。
「生了!láng后生了!」
*
生产过後,安利虚弱的躺在chuáng上休息。
在疲累中感觉到有人给自己解了手铐脚铐,用浸泡过温水的毛巾擦拭自己身上残留的脏污,然後给自己盖上温暖的羊毛被毯。
忽然,眼皮被光线用力的打下来,无法适应突然的光线变化,安利难受的张开眼睛。
一张开眼,安利朦胧的视线里才见到羊人侍女缓缓将房里的窗帘拉开,给原本昏暗的房间带来遍地光明。
好像从地狱重返人间的感受呢…安利想著。
再微偏个头往左边看过去,就看见站著的láng之王金怀里抱著刚出生的láng子,用手愉悦的逗弄著,男人脸上浮现慈祥的微笑。
láng子的上半身被láng之王金的手给完全遮蔽住了,安利只能看见láng子覆盖著浓密毛发,下肢蜷曲的下半身。
好奇怪…人类的婴儿,下肢是那样的角度吗…?安利在迷蒙中随便想著。
不过,他实在是太疲累了,没有多去思考这个问题,又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他想著自己的孩子应该是很可爱的,只是下半身毛发浓密了点,但也许就像杰一样会缠著他撒娇,或者像凯一样会说许多甜蜜的话讨他欢心,逗的他乐不可支。
耳里听见有人走近chuáng前的脚步声,然後听见了láng之王金的声音,那语调比平时听起来更甜蜜许多:「安利,我的宝贝,我想你看看我们的孩子。」
虽然安利实在很困乏,还是勉qiáng让自己撑开眼皮,他想对láng之王金笑一笑。
一睁开眼,视线在一瞬间凝固住了。
láng之王金脸上的笑容无比愉悦,将刚出生的孩子抱上chuáng,带到安利眼前。
那究竟是一种什麽样的生物呢…
浑身都覆盖著shòu类的漆黑毛发,没有人类本该摊开来的四肢,却有脚爪,有类似犬类的耳朵,浑圆的鼻头,还有没有唇ròu覆盖的嘴。
「你说…那是我们的孩子?」安利的声音颤抖著。
「嗯,对啊…」láng之王金偏下头,用手指持续逗弄著刚出生的láng子。
那是shòu类吧…安利在心里反覆的想著,却没勇气把这句话说出口。
láng之王金扬起头来,朝安利露出愉悦的笑容,「安利,今天我真的好开心。」
安利努力的牵动嘴角,想要回报给láng之王金一个微笑,却发现他的脸似乎僵了,他勉qiáng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qíng,然後转过身,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他刚出生的孩子一眼。
脑袋里有许多想法飞快的转动。
那是我们的孩子?他说那是我生下来的孩子?
开什麽玩笑!那样的生物顶多只能算是shòu类吧!
就像那种在伦敦大街被人用项圈绑在脖子上,系著一条绳子在街上随意溜达,应该是那种存在的shòu类而已,怎麽会是我们的孩子!
安利忽然感觉到胃部一阵酸水上涌,他连忙用双手掩住口部,却难以克制的在chuáng上呕吐起来。
作家的话:
今天星星竟然二更!!!该不会这礼拜就能结束这个故事吧 = =+ 花哈哈~
听朋友说女人生孩子就像月经痛一样而已(有这麽轻松??) 但是之前星星也常痛到在chuáng上打滚,请假不上班的,就生孩子这个过程小小想像了一下……
láng的纹章 54
生下七位láng子之後,安利陷入了无尽的忧郁里。
原本活泼的个xing变的沉默寡言,终日怏怏不乐,食不下咽。有时一整天什麽也不做,只倚在宫殿的窗台发呆,沉默的看著窗外shòu人界的景色,有时一看就是一整天。
qíng绪的起伏也变的忽高忽低,有时沉默著,一句话也不说,就像尊没有生命的美丽蜡像;有时忽然就变的bào躁易怒,谁对他说什麽做什麽他都不舒坦。
高兴吃喝就吃喝,不高兴就一股脑将盘子扫落到地上,宫殿里变的无人敢跟他说话,就连原本亲近他的láng人幼子都跟他疏远了,现在勉qiáng只有羊祭司塔塔贝儿还敢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