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言灵师
溪桥送来的那个装食物的篮子非常结实,可以装些厨房里的常用工具,比如野外生存所离不开刀和火。真正应急的时候,手编篮子还可以烧火。
司徒天用家里那些还算gān净的锅碗瓢盆与溪桥换来了锋利的剪刀,棉花和整布,还有大量针线。
小铁盆被熊茂收进了篮子,以后做饭基本就要依仗这个了。另外筷子也能带上,都是木质的,随时都可以当作烧火材料。
“这些木头留给你做饭用。”一个女人,自己劈柴还是很费力的吧?
司徒天把家里那张三条腿儿的桌子拆了,带着老大偷蔫绕过小路将它们放在了溪桥家小院子里。
溪桥有些复杂地望着男人,“放下吧。”
同时,将她手里攒下的几双还没完工的厚底儿靴子递给了司徒天。
她支撑家用的生活来源全靠针线活儿,ròu和木柴也多是靠手工品去换,她确实很少自己上山。
村里有一半男人的棉袄和鞋都出自她的手,这令女人们嫉妒不已,却无法阻止丈夫们去穿其他女人fèng制出来的东西。
因为她们都不擅长细活儿。
“这些是……?”
“半成品。”溪桥在关门前,对他说,“你的手比我更灵巧。”
而以我的速度,在天黑前是无法完成它们的。
“呃……谢谢。”司徒天有些窘迫地收下了fèng到一半还没做收尾的鞋子,带着老大快速离开了。
而沉默少言的老大,也是难得赞同了溪桥的话。
家里男人,针线活做的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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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要抱抱!”吃饱喝足的小ròu球,带着困倦起朝司徒天伸了伸胳膊。
司láng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一脚满脸好吃懒蛋相的龙尘斯,然后很无耻地摊开手,一个小健步朝司徒天扑了过去,“别理小龙,他吃多了。”
你应该抱我才对!
龙尘斯气鼓鼓地看着捣乱者,“死长毛!”
“屁股龙!要叫三哥。”
“你哪里像哥?早晚拔光你的毛!”
“信不信我现在就过去打你屁股!”
“你——”
“好了,你们两个都消停一点吧。”熊茂分开了即将掐成一团的两个小豆丁,目光扫过了表qíng木讷的老大,最后落在了蹲墙角里还小口小口吞咽食物的斯莱特身上。
其实这位才是家里最淡定的,呵呵。
司徒天将两只正憋气的包子夹在手臂下,身上背着被他fèng补好的包,里面装的是全家三顿饭的存粮。
篮子在老大手里拿着,老二肩膀上有个小包袱,是用碎步拼吧拼吧临时补成凑数的。
房子里能带走的,一共也就这么多了。
“爸爸,我们现在就走吗?”
“不,需要再等等。”
他结合家里找到,已经被他梵反复研究过的缺角地图对溪桥给出的捷径路线做出了些分析,那是一条从半山腰直接可以拐入的不起眼小路,理论上来说并不难找,但实际如何……他并不知道。
那条路径过于狭窄、蜿蜒确实难以引起人们的重视,也许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夹在里面,令村子里的人不得不放弃那里,而选择笔直爬上。
要找到那条小路就必须先登到半山腰,但是从村子出发的上山路却只有一条。
他如果现在带着孩子们走了,有极大的可能在半路与gān完活儿回家的村里男人们撞个正着。
从溪桥的口中他已经得知了前任的某些行为有多么遭人唾弃。
这个身体的人品已经被他糟蹋成负了,所以现在做一切事都必须格外小心。
夕阳西下,扛着斧子和猎枪的男人们终于回来了。
他们在经过小破屋的时候又刻意放慢了脚步,开始了新一轮的唾骂和碎语,这一回司徒天可听了个一清二楚。
被形容得恶劣不堪他却并没有多大火气,前任怎样表现都是与自己无关的。
但是司徒天无比的庆幸自己所做的决定,照这个qíng况来看,若是真在半路遇上他们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儿子,我们要出发了。”司徒天朝几只包子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轻轻地来到了墙角,抱起了吃完东西不知何时又开始补眠的斯莱特,领着另外四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屋,踏上了通往菲斯雪山的路。
伐木工和猎人们的脚印,已经将厚厚的积雪踩出了一个个小坑,他们只需要顺着痕迹走。
龙尘斯和司láng一脸羡慕嫉妒恨,很想用眼神杀死被他们爸爸酱抱在胸前,睡得安稳如常的斯莱特。
‘自闭小子,你走狗屎运了!’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胳膊动了,还抱上了人家脖子?根本就是在装睡!’森森鄙视。
而他们一家离开后没过多久,受到家里女人们集体煽风点火的男人们就举着锄头和砍刀气势汹汹地杀到了破破烂烂的小屋前,为首的长胡子男人二话不说,直接上脚狠狠地踹开了房门。
“快滚出来你这个小白脸!敢勾引我老婆……”
“村长好心看你可怜才借房子给你们家住!可不是让你在村里胡搞乱闹的!”这个男人还看过几本书,学了几个四字押韵的词。
他早就看这家男人不顺眼了,这回正好可以借题发挥。
“哥几个还磨蹭什么呢?直接杀进去就完了呗,这样没有廉耻的男人活着就是在làng费粮食!”
“不——里面没人!”
“什么?跑了?”
“不可能!”长胡子男人冷漠地眯起眼睛,“说不定藏在村子的哪里了!该死的野男人,哼!大家分头找!重点是chuáng下面,明白吗?”
“非常明白——”
男人们不死心地开始在村子里折腾起来,顺理成章 的路过了溪桥家小院子,几个平时就对这位寡妇很上心的男人,完全不想错过这个敲门的机会。
“呦……溪桥。”
“看到那个破房子里住的男人和他的孩子了吗?”
“没看到。”溪桥打开门,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唇边挤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最近我可能需要一些老树根泡酒,还请大家上山gān活儿的时候多帮我留意留意,鞋和棉裤都可以换。”
“好嘞,就包我们身上吧!”
几个男人慡快的点头答应下来,于是话题自然地顺了下去,再也没人提过司徒天一家了。
等村里全部找完,他们发现依旧没有寻到男人和孩子们身影的时候,司徒天已经带着儿子走远上山了。
“呼呼……这里空气真好。”龙尘斯裹严实了围巾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兴致勃勃地东瞄西看。
比起整天窝在小房子里,他们几个果然更适合放在大野地里撒丫子放养。
“别乱跑,小龙。天黑了,路滑。”司徒天抱紧了怀里的老五,努力跟上儿子们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