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降夫记
青雀带着药童,那小药童才十三四岁的模样给背着药箱,两人一白一蓝,衬着看着倒也清慡好看。
顾凤栖正是一早在练剑,此时单手反提着剑在后臂弯,也是一身白。
他下摆撩起来正系在腰间,也是走得匆忙忘记放下了,青雀搭了一眼,只见这男人容貌极佳,天生妖媚,那一双丹凤眼看着就似笑非笑,本来就是风姿翩翩,此时被着如雪的衫子一趁,顿觉嫡仙一样。
简直就是惊鸿一瞥,他从前见过的顾凤栖,也从不是这样的。
少年几乎是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说不清是怎么,许是他额间的红宝石额带,更或是他手中提着的长剑,总之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既英又美。
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脚尖,上面白衫似乎已经落尘。
想起文十三说过的话,立即藏了心思勾起了唇角:“二公子果然倾城,今日才见英姿,恨之晚矣。”
顾凤栖叫宝林去叫顾若善起chuáng,迎他进门:“谬赞谬赞,小公子快请!”
青雀笑着点头,也不说话。
一个前面带路,一个跟在身后,少年也未问扶摇的事qíng,顾二自然不会主动提起,两个人说了一些顾若善眼疾的事qíng。
穿过后院的时候,正逢扶摇推门出来。
二人都似乎怔了怔。
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好像才睡醒的模样,可谓是衣衫不整,她长发都披在肩头,这些天一直都去上朝,忽然有了晚起的习惯,听着就是院子里面有声音,她一摸身边没有人,这才起了身。
四目相对,顾凤栖顿时上前一步,遮住了少年的视线。
扶摇还揉着眼睛,青雀只当不见,仍旧偏过脸去走了。
她全然不在意,甚至还抻了个懒腰:“怎么了这是?顾若善起没起啊,人小大夫可都来了。”
他瞥着少年的背影见他已经过了那月门,大步到了她的面前,顾凤栖好笑地拢紧她的衣领,亲密地抱了她一下。
他温热的唇就贴在她的额头上面:“咱们的客人都被你吓到了。”
扶摇索xing靠了他的身上:“不管,你负责好好招待,我负责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他失笑,点了她的鼻尖,将她推回了屋里。
直到看着她重新又关上这房门,才又转身。
而就在那月门的后面,少年的袍角一闪而过。
顾凤栖余光瞥见,仿若未见。
☆、第85章后院的人
青雀仔细检查了顾若善的眼睛,他基本能见,只是不清晰。
其实眼里仍有淤住的毒,需要一点点的清除出去,等到顾凤栖将扶摇推回屋里,慢慢踱过来,人针已经扎上了。
小童端着药汤,就侯在一边,他坐了一边,吩咐给青雀斟茶。
青雀只是退却,说才搬来京城还有事qíng要忙,不便久留。
顾二笑,一再的留。
他稳稳的下针,丝毫不为所动。
正是收了针,扶摇才翩翩的来。
她只穿着常服,头上也简单梳着发髻,一双眼尽瞥着顾若善。
青雀命身后的药童收拾药箱,回身对她淡淡说道:“还需三次吧,就能看清了。”
她脸露喜色:“阿弥陀佛,可算要好了!”
顾若善伸手握住她的手尖,轻轻捏了捏:“怎么才来?”
扶摇挨着他坐下:“现在也不迟啊,就是来看看你,一会儿还要进宫。”
多日在家,该是做正事了。
顾凤栖笑:“怎么了?眼睛刚好就舍不得了?”
顾若善刚熏了眼,此时闭着眼睛勾着唇角:“我想第一个看清她么。”
他长发只轻轻束成一绺,脸边垂着点碎发,还尚稚的容颜已见可有倾城之姿色,扶摇向来是喜欢好颜色的,此时见了也是心qíng大好,也不管身后还有旁人,凑过脸去就亲了他一口。
她动作极快,没等少年反应过来人已站直了身体:“等你眼睛好了就叫你天天看着我,不看都不行!”
顾若善笑,青雀觉得一刻都不能再呆下去,立即告辞:“新宅还有些事qíng要拾掇,青雀这就告辞了,小公子的眼睛晚上再敷一次药,明早我过来再扎一针看看,估计不出三次就大好了。”
扶摇点头:“多谢,这两日就将你们编入顾家军内。”
他撩袍跪下:“谢郡主!”
语气饱满,她垂眸,这个人三番五次的纠缠,一直不知礼节为何物,此时冷不丁见他以大礼下拜,忽然就松了口气。
男人么,成大器才是正道。
看来是她多心了,想必是想开了。
顾凤栖别开目光,掩袖喝茶,借以遮住唇边嗤笑。
做戏谁不会,yù擒故纵么……
看着少年果然带着药童走出了房门,也猜不准扶摇的心思,故意端了茶水对她举碗示意:“还没吃东西吧,想吃点什么?嗯?”
他语调拉得很长,颇有一些*的味道。
扶摇想起昨晚由吃东西引发的chuáng战,舌尖不自主地就伸出来舔了舔上唇,顾凤栖果然目光灼灼,喉结微动。
她笑,对他挥手:“你陪着他坐一会儿我进宫一趟。”
宝林给备好了马车,长公主还在大殿批奏折,她记挂着心事避开了御林军的训练场地,顾燕北这几日一直在那里调配,各国来使前后都到,他忙得不可开jiāo。
小皇帝更是烦恼,入了冬就意味着接近年关。
过了年他就十二了,长公主正批着各地奏折,已经在准备秀女入京了,这小小皇帝眼看着就要大选了,他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和个不认识的姑娘住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
扶摇进宫,正好缓解了他的郁结之气。
小皇帝不许人跟着,先给她叫了一边去,一副甚是苦恼的模样:“摇啊,快点救救皇舅舅吧!”
她急着寻母,哪有心思和小舅舅闲聊:“皇舅舅每日高高在上,百姓臣民都不用您cao心救您gān什么去啊!”
小皇帝一阵哀嚎,学着鬼步的模样跳来跳去:“还不是那些老学究?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大选了!这可叫我怎么活!”
扶摇适当提醒他:“皇舅舅,你忘记说朕了。”
小皇帝将自己摔进chuáng上的软褥当中:“啊啊啊你能不能别那么像你娘啊,你说你还未满二十怎么就这样死板啊!”
她白了他一眼:“皇舅舅还是注意一些礼仪,不然许嬷嬷又有的啰嗦了。”
许嬷嬷是他的教养嬷嬷,长公主特许她教养圣上的权利,可不是一般的啰嗦。
曾经的她也是这样,怨恨着这样的早熟,可惜世事无常,从陈冬阳的死,到苏君正突然离世,再到玉玲珑的离弃,忽然就长大了。
母亲一个人支撑着南唐,从前她和皇舅舅一样厌烦着那些牵扯不清的姻缘。
可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稳住一切能稳住的,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否则她真怕忽然失去母亲。
小皇帝只管在chuáng上打滚:“我不管啊,一会儿你见了皇姐给我求求qíng啊!现在正是忙着商售,大选的事qíng就往后推一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