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降夫记
老树,破庙,几乎荒凉的地方,犹如逃出生天。
扶摇扔下买来的马儿,站了那棵树下,树身上面还有刻字,沈悦言总喜欢做这样的事。
一手轻轻拂过,随即抓住垂下的粗绳来,借力踩着树身三四步就上了大叔。
秋叶几乎都已经掉光了。
简陋的树屋却已修过,她低头坐进去,发现里面铺着厚厚的绒垫子,还有软枕。
伸手摸摸,没有cháo气,侧身躺了下去。
好安静,好安静。
安静得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太好了的感觉,她终于有了一点点惬意的感觉,也就闭上了眼睛。
一觉好梦。
扶摇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似乎听见了叹息声,身上就多了一点温暖。
她惊觉有人,一下睁开了双眼。
少年正给她盖衣,见她目光顿觉尴尬。
沈悦言脱下的外衫还拿在手中,刚好落在她的身上,他身上只有薄棉的里衣,洁白如雪,一下扎进了她的眼。
扶摇未动,看着他几乎是跪着的姿态,一开口发现嗓子哑了:“你怎么来了?”
他指尖微凉,抓着她的手都放了他的衣下:“你出来多久了?顾家人都在找你。”
她坐了起来,这才觉得有点冷,也不知睡了多久了。
刚一动,沈悦言就按住了她:“别动,刚睡起别受了风,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
听他这么一说,她探出头来,外面果然飘着雪花,白白的,点点落在地面上,然后消失不见。
让开了些位置,她抱住了膝盖神qíng落寞。
“坐啊!”
“嗯,”沈悦言给落下的衣裳给她披上:“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她的马儿早就跑了,扶摇看着外面的雪花不知想着什么。
他与她并肩坐着,窝在这一小小地方,外面飘着薄薄的雪花,扶摇感念以前任xing,沈悦西对她有多冷漠,她就多想欺负他。
后来悦西哥哥终于厌烦,她受伤之余,忽然想到,过往那些时候,不也是如此对待的沈悦言的么。然后她忽然改变了心意,决心好好待他,想他那么喜欢她,那么那么的喜欢,就是和他一个人一起,以后一直一起也是好的。
谁知,他懦弱不能离开沈家。
她也失去了这个少年。
世事总是难料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猜的,”沈悦言也学着她的模样抱住了膝盖,抵着下颌看雪:“以前你难受的时候总要躲起来,现在公主府不能回去,顾家bī得紧,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呢。”
相对无言,她嗤笑出声。
那纤纤玉指就在眼前,少年偏过头来看着她:“我听说你养了个小爷?”
扶摇更是笑:“你相信吗?”
沈悦言急急表明:“我当然不信,你要有养小爷的心,那也是先找我,那个什么鸟的哪里轮到他了!”
听到他也管青雀叫什么鸟的,她顿时再次失笑:“说得对。”
他小心瞥着她的脸,半晌又问:“妹妹后悔了么?”
扶摇似是低头想了一下,才又看着他:“你呢?你后悔了么?”
沈悦言狠狠点头:“我后悔了,我想和妹妹一起。”
她双唇微动,终于是不敢拖欠说出口来:“可是我没后悔,别人看我太风光,其实我有的东西不多,一旦是我的,不会轻易松手,生怕日后生悔。”
他目光灼灼,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坐直了身体:“那为什么轻易就弃了我?”
扶摇任他握住:“不知道……”
少年咬唇,刚要说话,外面竟然传来阵阵车轱之声,两人抬眸,不远处停了辆马车,一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手里提着件斗篷,似乎就能看见他们,步伐很稳。
直到树下。
少年下意识更是抓紧了一些。
顾燕北一身玄色长衣,伴随着最后一点暮色,对她伸出手来:“下来。”
☆、第90章各有手段
“下来。”
男人的双手骨节分明,他英眉入鬓,只盯着她的眼。
扶摇低眸看着他:“下去gān嘛?”
顾燕北仰着脸,:“和我一起回家。”
也许是他的声音过于温柔,她竟然娇嗔起来:“一回去我就烦,我不想回去。”
他更是哄了:“不让你烦了,你说怎样就怎样。”
她从书屋里探出头来,蹲了边上对着他笑:“那也不想回去,你知道吗?成亲之前好多少年都喜欢我,追着我跑。”
男人微微挑眉:“然后呢?”
扶摇夸张了许多,却是一本正经:“每次我心烦就会有人来哄我,看看人家沈悦言,比你们可爱多了。”
顾燕北的肩头落了些许雪花,他依旧伸手对着她:“下来说话。”
她依旧摇头:“不。”
他闻言皱眉:“我上去?”
扶摇扁嘴:“你太不可爱了。”
他依旧是好耐xing的模样:“不想让我上去抓你的话,就自己下来。”
她略有不甘:“想要我跟你回去也行,那你背我走回去。”
男人立即回她:“好,我背你。”
这么一说,她就高兴了,回头看着膛目结舌的沈悦言,一手扯了身上披着的他的衣裳放回了他的怀里:“你看,其实他对我还不错。以后你也重新找个好姑娘吧,我回去了。”
少年抱紧自己的衣裳,不愿当着顾燕北的面给她找麻烦:“嗯。”
她站了边上,想了想回头笑:“诚如你所说,我要是养小爷也得找个你这样没心没肺的,青雀那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这句话我也只跟你说,且记得了。”
沈悦言狠狠点头:“我知道。”
扶摇对他挥了挥手:“那我走了,以后有空请你和五哥吃酒。”
说着再不犹豫纵身跳了下去,她就像是一只小鸟,竟然还张开了双臂,顾燕北微惊,一把接住了她。
儿时,她经常做的事qíng就是从房顶跳下来,玉玲珑一下就能接住,这游戏直到她过了十岁才被母亲喝止。
长公主教她不要相信任何一人,当然,事实上最终也的确证明她是对的。
可她仍旧不愿那样的活着,谁也不相信,那世上只她一个人,该多累。
闭上眼睛,不出所料正落入男人的怀抱。
顾燕北稳稳接住她,又将她放在地上用斗篷围住了。
他一手揽着扶摇的肩膀,回头看着树上少年:“多谢沈小公子引路。”
沈悦言想象个男人一样很有风度地和他打个招呼,可话到了嘴边,却哽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明明就是他们尾随了他,才找到这里来的……
扶摇伸手揪着斗篷的两边:“你保重啊,我走了。”
说着眨着眼就那么看着顾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