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长乐
其中七皇子年方十八,上面几个殿下,大皇子已经二十有八,剩下几个人均在二十几岁左右,长乐仔细回想,年前青黎与飞凤恢复邦jiāo,来使便是青黎的二皇子青璇,当时只在太女府匆匆一见,并无jiāo集。还有六皇子青珂也是见过的,也在这花家,由花妙菡引见,难道是他?甩甩头,长乐怎么想怎么想不通,心中没由来的又是很不安,索xing扔至一旁,不再多想。既是故人,早晚都会相见的吧!
“长乐,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白默看了她好一会了,很是奇怪。柳如风在一旁只当没看见,冷哼一声也不言语。
“啊”长乐笑了笑,对饭桌上的俩人示意吃菜,说道:“在想我们回家的事啊!一会船队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
三人视线相jiāo,飞凤,我回来了。
飞凤国太女府内,小厮们进进出出四处奔忙,太女卧房传来了压抑地呻吟声,一盆盆地血水从房内端了出来,金天微和两名小侍站在一旁,俱是脸色苍白,几名御医按的按,针灸的针灸,chuáng上一片凌乱,太女挣扎不休,咬着牙恨不得一刀剖了肚子,将孩子拿出来。四处都蔓延着血腥的味道,朱颜的身下只不停地涌着鲜血,御医们大喊着,叫她用力她听不见,金天微也按住了她,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机械的用着力,又过了好一会儿,竟是毫无声息地生下来一个男婴。
本就是早产,御医们都不敢大意,再看男婴,脸色发黑,鼻息全无,竟是一个被毒的死婴,太女气力用尽,正躺在chuáng上轻喘,只看了那孩子一眼,便腾得一下坐了起来,屋内众人不敢抬头,早已齐齐跪下。金天微轻轻地将男婴抱在怀中,双手哆嗦不止,喃喃道:“我就知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一行泪水自朱颜脸上滑落,她下身还隐隐流着血,却猛地跳将起来,拽起chuáng头挂着的宝剑,也不穿鞋,披头散发就往外闯:“我这就去杀了他,为我儿报仇!”
大家忙前去阻拦,谁知只这么一喊,竟倒了下去。
金长乐到京了,她与柳如风皆有一大堆烂摊子要去处理,相拥了一下,便分道扬镳。临别前,长乐只说了两个字:“等我。”便马不停蹄地赶至太女府,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太女的安全,估计她一到飞凤港口,眼线便已将消息传到了各个有心人手里,从港口早京都,这几日,她更是心急如焚。
太女府早已乱成一团,太女昏迷不醒,金天微抱着孩子浑身是血,也不叫别人靠近。待长乐赶到之时,众人正劝他将孩子放下,见是长乐风尘仆仆地闯将进来,一把拽住她:“长乐,快看,这就是我的儿子!有人害了他,你可要为我儿报仇雪恨那!”
长乐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心中凄凉一片,此事是谁做的,不言而喻,真真是恶毒无比,令人发指。看那男婴,伸手接了过来,因是生下来便是死婴,乱成一团,孩子并未包上,肤色紫中带黑,显然是中了毒的。依稀可见端正的五官轮廓,此时双眼紧闭,仿佛是不愿看见这世上的肮脏。
“包好,厚葬了吧!”长乐江孩子jiāo给小厮,早有人拿了预备好的小被子一把裹住,不忍再看。她死死拉住已是接近崩溃的天微,示意将孩子抱走。屋内众人脸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长乐心中冰凉一片,外面已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房檐的水滴声,犹如一把把尖刀,扎在她的心上。
太女…孩子…柳家…皇上…如风,我可如何是好?
且说柳如风刚一进家门,便被小厮清风拽至一旁,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母亲是如何生气,还有舅舅,长乐叫他等她,他却犹豫起来,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见四下无人,清风急道:“公子你可回来了!夫人都气病了,还有君后,来府中更是对夫人大发雷霆!”
柳如风不敢耽搁,直奔母亲卧房,柳相躺在chuáng上,见是他,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么!”
柳如风忙上前跪下:“是如风不孝,如风错了,请母亲责罚!”
“责罚?”柳相坐了起来问道:“你真知道错了?”
柳如风跪在chuáng下低头道:“嗯,如风错了,不应该将母亲抛之脑后。”
柳相掀开被子,起身下chuáng,轻喘了两下说道:“如风你知道么,你的苦,娘懂。可是娘的苦,我柳家进退不能的苦,你可懂?你总说你错了,可是你真觉得自己有错么?曾经娘看不得你吃太多的苦,便想去金府求亲,谁知却被金思雅婉拒,她看的比我透彻,你与金长乐,绝不可能!”
柳如风猛地抬头:“为什么?如风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这么的难么?”
柳相叹气,转身说道:“过了今日,太女的孩子便不可能存活于世,你道这是谁做的?你道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柳如风已然呆住,愣愣问道:“为…为了什么?”
“如风我儿,你自小便聪明,这点小事还想不明白么?”
“不!”柳如风脸色苍白,语无伦次:“我不明白…与我无关啊…我不明白…”
柳相一手指向门外,大怒道:“孽障!你若在浑浑噩噩!我柳家还焉有明天?去祠堂给列祖列宗跪下!”哼了一声又说道:“一日想不通,便一日不许出来!”
黑白两子
作者有话要说:</br>这几日感冒了,热伤风,难受死了,不定时更新,求谅解。<hrsize=1/>许是那老天也为那个连一眼都没看过这个世界的孩子感到惋惜,这雨已是下了整整两日。天微已经平静下来了,太女醒来之后一言不发,只呆呆地看着chuáng顶,她与天微的第一个孩子,再过一个月,便能相见的孩子,本应该健健康康的出生,快快乐乐的长大。她万千小心,还是没有躲过柳家的毒爪,满心期待着的这个生命,只是前几日在宫中吃了些糕点,便有此横祸,先是又小产的征兆,这一折腾便是小半日,产出一个死婴。
不等御医们开口,便已了然,系在母体中毒了,可这毒从何而来,太女府上至厨子,下至小厮,哪个不是jīng挑细选,层层考验的?只是那天在宫中待得久了,实在饿了,便吃了一些糕点,也是拿银针试验过的。
经御医们查实,此毒无色无味,或者它根本不是毒,平常人吃了什么事都不会有,单只孕妇,吃了,胎儿不保。此药乃是宫廷秘药,专用于宫斗。那么此事何人所为,不言而喻,她恨不得吃他的ròu、喝他的血、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将他五马分尸诛灭九族都犹不解恨!
长乐坐在chuáng头,她的心思早就飞远了,脑中似乎又许多声音在叫嚣,她却只能勉qiáng自己冷静。这毒不可能是柳家下的,突然灵光一闪,她懂了。此毒无色无味,柳君后若有此药,早在上次暗害孩子的时候便已得手,何必再使一次,女皇现在对柳家态度还不明确,这么敏感的时候,他又怎么会在此时下手?更何况,还是在长乐与柳如风回了飞凤之后这个时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