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长乐
往事
原来以为忘记了,其实这段回忆仍是非常的清晰,当时长乐不明所以,后来才知道,那时柳如风刚刚看了一本名叫《一代奇侠》的书,那书上少年就是这样对他的未婚妻说的,然后未婚妻果然负了他,然后他果然刺死了她,再然后行走江湖,果然成就了一代大侠。
作为一个穿越的灵魂,长乐曾经想过这柳如风会不会真的喜欢她了,但是作为飞凤的金长乐,她马上否定掉了。因为柳如风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已经不想当大侠了,他拿着抵押玉佩的十两银子开始,去做生意了。
那一年,金长乐8岁,柳如风12岁。
之后的几年里,柳如风更是忙的没有时间来和她讲他的梦想,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只是偶尔来看她送她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名贵,长乐却觉得大不如从前,把玩了两日便扔进了库房。让长乐感到他真正的远去是在她13岁那年,她的成人礼。
金思雅同意了长乐邀请柳如风前来观礼,长乐高兴不已,那时柳如风在京都新开了一家酒楼,名曰:欢喜楼。他整日在那楼上坐镇,去的时候开开心心,回来时候却沮丧万分。长乐站在那包厢外面,正听见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听说柳兄已经有了意中人,不知是哪位高贵?说来听听!”她心如捣鼓,伸耳细听,却听柳如风嘻笑道:“此人身份特殊,不便相告!”
长乐呆住,柳如风一直和太女走的很近,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啊...也许这算不上失恋,但是感觉却十分的糟糕,就像是生了一个小孩,养了几年,却管别人叫妈了。偶尔也想过,等这个身体长大了,娶了柳如风也不错。结果有如紫霞仙子所说:我猜到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
那一年金长乐13岁,柳如风17岁。
在这个世界里,女子13岁行成人礼,成人礼过后便可娶夫。认识朱熙就在长乐的成人礼上,他受皇命,前来观礼。原本忙碌了一天,没仔细看他长什么样子,只觉此人美服华冠,面目清秀。只是送客的时候那大皇子温和一笑,长乐当时就愣住了,这分明就是我那邻家哥哥啊!直到柳如风出来的时候撞了她一下,她才缓过神来。
半年前那场大病,几乎要了她的命。那时,师傅和姐姐整日守在chuáng前,感觉正昏沉沉的不知所去,忽听师傅怒喝:“孽障!枉我为你jīng心调养,只一个大皇子就能令你如此!你扪心自问,可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可对得起对你日渐苍老的姐姐!既如此不知珍惜,我们也不能留你,便去吧!”仿佛是迷路的羔羊找到了方向,长乐猛地便醒了过来。昏迷了三天的她一睁眼,便是一屋子关切的亲人,她qiáng打起jīng神安抚了众人几句,喝了点粥。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至半夜,忽然惊觉屋内有人,悠然转醒,一人呜咽出声,跪在chuáng前:“长乐,长乐...”正是柳如风。
长乐不禁莞尔,戏谑道:“我还没死呢!哭什么?”
柳如风猛地抬头,后又扑向长乐,紧紧抱住她:“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长乐挣扎着起身,却不想柳如风一抬头,当即四唇贴合,俩人都呆住了。偏又外面人影翻动,想是查夜小厮听到响动,前来查看。柳如风满面羞色,登时跳开,越窗而去。当时长乐还在想,这柳如风两眼红肿,脸上泪痕jiāo错,哪里还有一丝美男的形象可言?却不知此刻她在柳如风的眼里,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却真真的像个鬼了。
紧接着,朱熙与那楚云定下婚事,而那太女朱颜却是迎娶了姐姐家的二郎天微,俩人倒也和和美美,为此长乐还好生安慰了柳如风一番。只是当时柳如风脸色古怪,也权当是伤心过了度。
出海前柳如风前来践行,也曾劝他说,既她与你已无qíng意,不如另觅良缘。他是怎么说的了?长乐仔细回想,当时柳如风怒瞪与她,斩钉截铁道:“我今生非她不嫁!”
醉思阁
连续几日,君墨玉与随侍小土都不见踪影,只传话说在欢喜楼讲道,身无乏术。待空闲下来再与长乐详谈婚事。长乐听了小厮传话后不禁苦笑,这圣君大人念念不忘这婚事之说。原来听说圣澜的圣君大人在金府做客,柳如风便亲自前来会晤,欢喜楼免费对外开放,请圣君前去讲道。
这日长乐喝完早茶,孙瑶便一脸苦闷的来了,进来便揪住长乐的袖子大叫道:“长乐!你给评评理!天佑少爷欺负我!”
长乐看着孙瑶,只见她今日容光更胜往日,原来是特意装扮了自己,粉嘟嘟的小嘴撅的老高,显得更加的娇羞可爱:“怎么了,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去相夫郎啦?”
“哎呀!”孙瑶犹自坐下,羞涩万分:“上次和你去桃园会,美男太多看花了眼,谁知道前几天有个公子给我传信,约我相看相看。我娘知道了,很是高兴,非得叫我去。”
“哦!”长乐一副知道了的表qíng“那定是今天去相了!”
“不是!”孙瑶急急道:“已经看过了,那周公子挺好的,虽说是小门小户的,但我娘说也算门当户对,昨个我俩约好了今日去醉思阁听曲,只是天佑少爷非得和我过不去!”说完还恨恨的跺了跺脚。
“天佑怎么你了,他不是忙着西郊那块地的事么,这么还有时间欺负你啊!”
“谁知道啊!见着我就看我不顺眼,冷嘲热讽的一通不说,还说我今日搔姿弄首,快能赶上醉红楼的小倌了!说一会还叫我去西郊做苦工!我不管啦,你可要为我做主,说好了的,出海回来就给我放假去相夫郎,我都十七啦!”
长乐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什么由头。这天佑哪里是看她不顺眼,怕是看这小娇娘今日太顺眼了,吃醋了。飞凤女子13可娶夫,孙瑶自小跟在自己身边,与那天佑是天敌一般,俩人见面犹如两个小冤家,不吵起来就没完。往往是天佑对孙瑶百般作弄,导致于孙瑶见他就躲。天佑今年二十有一,许是想通了自己的心,对孙瑶的管束竟愈加的多了起来。可孙瑶年方十七,虽是未娶夫郎可也qíng窦初开,在她眼里,两人身份不符,怕是对他从未动过那样的念头。偏偏天佑还别扭不已,只是见她相相公便醋意大发,想打包带走,天天在眼前看着。
长乐想了想决定不去管他俩的事,无奈一笑对孙瑶遗憾的说:“我看你还是早做准备吧,说不定天佑马上便到,他一向不听我的,怕是我也帮不了你啊!”
孙瑶苦着脸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哀求道:“好长乐,我要去了西郊,你定要派人去那醉思阁一趟,我与周公子约在一楼秋之阁,你只解释与他听,说我有急事出了远门,等我回来,定去寻他!”
“还没走就想着回来了?”长乐刚要答应,金天佑冷着脸走了进来给长乐一个你别管的眼神拽着孙瑶便走:“你现在就得跟我走!”
孙瑶被拽的一个趔趄,却挣扎不开,俩人吵闹着远去了。
自求多福吧!长乐想了想,去听曲也是不错。
飞凤的jì坊分官jì和私娼,各大jì坊又分为很多种,有歌jì,乐jì,舞jì等等。多年以来,一代又一代的转换,也不再只是罪犯的家眷充为娼,许多jì坊开放式招收挂牌公子。那些个才、qíng、色、艺样样俱全的公子哥,总是受到京中女子追捧,有的大把大把的银两抛去只为见其一面。醉思阁正是那京中第一jì坊,短短十年,从开业到辉煌不败,各大挂牌公子名满京都。许多风流雅士,来此卖弄风月,就连平头百姓也多有捧场,不过却只是听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