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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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赶着马车便等在驿站门外,花不语站在车外,他二人如此胆色,倒叫柳如风叫好了!他和长乐收拾停当,便直出门外,刚要上车之际,怡然自院里跑将出来,竟是一头扎进了马车,高喊着:“我也去!”
朱烨脸色铁青,自后面闪出,伸手要拉她,却是落空。众人皆呆,他回头说道:“朱斗!看还小公子别叫他闯祸!”说完接过朱斗手中缰绳,却是飞身上马,两腿一夹,便是飞奔而去!
花不语看向轿子脸色不虞,他还清楚得记得,那晚的qíng景,本是刚接到密报,白雅逃脱了,正暗自气闷。结果小童来报,锦皇子饿了要吃的呢,将屋内东西摔了个稀巴烂!什么锦皇子?他就是一个小魔头!只气得他想了结了他,却是刚一削去他头上束发的玉冠,想吓吓他,竟发现他柔媚得很,哪里是什么皇子?刚挑了他的衣衫想要印证一番,那个叫朱斗的便是带人赶到,竟然是先太女铁骑兵,有如神兵天降,他不想惹事,既不是锦皇子,那锦皇子定然早已上路了,他被金长乐给耍戏了,不过幸好上官琉璃尚在手中,谅她也不敢不去!
金长乐见花不语竟然没有反对,连忙上车,这辆马车宽敞得很,怡然就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抱膝而坐,她坐过去一点,却见她双眼红肿,竟似刚刚哭过。今日她仍旧公子打扮,只这一双兔子眼睛,便显少女身姿。柳如风坐在她的身边,不一会儿朱斗竟也上了马车,只靠在车边,闭目养神。长乐只觉好笑得紧,这二人,可是有趣,她夫妻也算受人挟持,结果怡然主仆并没把花不语放在眼里,倒真的像去做客了。
花不语最后上车,阿大在前面赶车。
长乐见怡然失神只顾着发呆,便拍拍她的肩膀关切道:“怡然这是怎么了?”
郑怡然将脸埋入膝中,闷闷道:“我姐夫不要我了…”
长乐无语,她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看他二人相处,倒也看出些许端疑,朱烨尽心抚养,怡然长大竟是对他有qíng,他心念琼然,只当她是妹妹般照顾,哪里能受了她这qíng意呢!
没等她说话,怡然怡然抬起那泪痕jiāo错的脸,咕嚷着:“我想我娘…”
金长乐轻轻搂住她,叹气道:“你竟与我同病相怜,都是没有娘的孩子。”
怡然点头,抹了把脸上泪水脆声道:“我没有亲人,一个也没有!”
金长乐想起自己,不也是无父无母么,不过仗着姐姐姐夫和小爹爹们的宠爱,便还有些qíng味,可怡然自小便失去双亲,甚至她所有周边,兄弟姐妹,全然没有,皆是诛了九族,唯有朱烨,恐怕朱烨是拒绝了她,她才是这般伤心,可怜的是连个拥抱她的人都没有。
想到此处,长乐柔qíng尽显,又将她搂紧了些:‘我给你唱首歌儿吧!”
怡然点头,长乐轻了轻嗓子轻轻唱道:“
远方的母亲啊,
你可曾听见,孩子的哭泣…
天空的云朵见证了,
我对你的思念。
你回头看一眼,
我总在儿这等你。
远方的母亲啊,
你可曾记得,孩子的笑颜…
往日的风声传达了,
我对你的眷恋。
你回头挥挥手,
我总也看得见。
远方的母亲啊,
远方的母亲啊,
那梦中给我拥抱的影子,
你是否曾经回来过……
马车中回响着悲伤的旋律,怡然泪流满面,她抬头抱紧长乐,却发现原来,她也哭了,长乐闭上双眼,回想母亲的样子,原来她也是如此想念。
柳如风拿出怀中眷帕,仔细将她的泪擦去,正感怀于心,便见怡然擦gān泪水大叫道:“长乐,你真像我娘!”
铁骑兵现世
郑怡然果然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一路上要求不断,刁蛮任xing,叫花不语等人很是头疼。在他们这辆马车的后面,有两队人马,一队是花不语的手下,另一队颇有些来头,却是先太女铁骑兵中的一队,说起这队人马便不得不又提起郑琼然,她原本是太女部下,这铁骑兵乃是她一手调|教,家臣居多。后来在烟城祈缘节,三遇朱烨,她二人私定终身,qíng根深种。而后却发现彼此身份,难以置信,不能放下彼此,又不愿违背家主,正是这qíng之一字,害人不浅!
正值难以抉择之际,各地纷纷起义,他二人各自带队围剿,本应是乱世出英雄,建功立业,谁知朱烨身陷险境,琼然舍身而救,身受重伤。朱蓝多疑,受尽朱郡挑拨,早派了人暗中盯梢,待将朱烨送回军中,她登时死于家臣剑下!朱烨夺了尸身,却是抚尸痛哭,铁骑兵众将士无不为之动容!皆是震怒不已,竟是大多叛了朱蓝,在关键时刻闻而不动,最后闹得郑家满门抄斩,朱郡趁机翻身,朱烨救下幼童郑怡然,太女铁骑兵便投了他,也不降于女皇,只守在怡然身边。
朱郡心知肚明,却对当年之事,为胞弟感到心酸,总觉得愧对于他,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了。朱烨也是记恨当年,竟是四处游历,索xing带着怡然四海为家,如今朱家皇位之争正当热烈之时,女皇担心太女,便发了信函,叫朱烨回京坐镇,她心中清楚的很,那支铁骑兵,以一敌十,勇猛无比,有他们守在京都,那些跳梁小丑,是不敢轻易现身了。
想那柳家,原是没落门庭,女皇先几年征战在外,平了内乱,又与青黎打了开来,那时萧君后犹在,他夫妻二人伉俪qíng深,最后一次与青黎jiāo战之时,朱郡回京,萧郎在后,竟是战死沙场。她的萧郎啊,战死沙场?哼哼,当时不明所以,便叫他柳家得了意,那柳元思趁她酒醉爬上了龙chuáng,因着他原先与萧郎有些jiāoqíng,便对他另眼相待,他要权利,便给了他,要兵权,也给了他,甚至要后位,也全都给了,萧郎已然不在,这些给了谁,又有什么分别呢?可谁知,萧家军,变成了柳家军!那人冒死相谏,这才恍然大悟,着手一查,萧郎又哪里是死于青黎战将?
柳家?哼哼,好一个柳家!这天下便是我朱家的,我倒要看看了,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女皇朱郡犹自冷笑,宣太女朱颜进殿。
“儿臣拜见母皇,母皇万岁!”朱颜进殿跪下,高声呼道。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气色一直不怎么好,便是赐了多少稀奇玩意,也不见她为之展颜,瞧着她的脸,想起萧郎,朱郡脸上闪过一丝柔qíng,声音更是柔了三分:“我儿不必多礼,快快过来坐下。”
朱颜起身依言坐下,朱郡关切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准备何日动身?”
她连忙答道:“儿臣身体无碍,与天微商议好了,只待这几日收拾停当,便动身前去迎娶六皇子!”
“啊,好。”朱郡点头赞许道:“天微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也是,想开了便好了。”
朱颜垂目:“母亲教诲得是,儿臣明白母亲苦心。”
朱郡道:“你能想通便很好,待日后登基,若还喜欢金家儿郎,便许与后位相待,那是天下君父,世人仰望的尊崇,他必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