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婚姻生活
“爹爹,我已经决定了。”秦玉麟安慰说,“别为我担心,我不是为了那些可笑的理由而远行,我只是想带着儿子走走这天下罢了。”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挂念他了?”人常说一夜夫妻白夜恩,何况他们还有浓qíng蜜意的许多时候。
“不挂念,有什么值得挂念的。”秦玉麟摇头,他就是这么个人,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再果决不过。
“唉,那好吧。你去与你父亲说吧,他也十分担心你。”
“嗯,我会的。”
陵州城的生意,秦玉麟把它jiāo给两位掌柜。两座庄子有陈管事理会。至于身边曾经那些人,青岚他是要带走的,没有他总不方便。柳管家在陵州有根,他走不了,只好让他回去。
紫竹,秦玉麟将他留在秦府,与秦爹说了声:“我不带他走,爹爹你看着安排吧。放了也行,嫁了也行,怎么都行。”
临行前几日,金鳞阁来了一位稀客,原来是许久不见的宋少。秦玉麟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悯就知道,宋少一定知道他的事。也对,那天当着大街上,只怕知道的人还不少。
“听说你要去游历?”宋少瞧着好久不见的人,仿似没什么变化,他真的刚刚经历那种事qíng?
“是的,带着我儿子出去走走。”秦玉麟说。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宋少摇摇头,由头到尾,他都看不透秦玉麟这个人。不过,却出奇地令人印象深刻得很。
“是吧,我不奇怪才是奇怪。”在你们眼中,当然是奇怪的。秦玉麟这样想。
“什么时候走?”宋少说。
“后天,早晨就走。”秦玉麟明了,他是来送行的。
“好。”
和宋少并不熟悉,但是怎么说,他是一个让人信任的人。如果是现代,秦玉麟也许会和他做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
三天之后的城门口,秦爹秦父他们都来送行。一家人依依惜别之后,宋少的黑马从街角而来,秦玉麟在窗口和他jiāo谈几句。
马车启程了,宋少的黑马在旁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说:“送你们一程。”
“好。”秦玉麟不推辞,送吧,天高地阔,那里不能去。
一辆马车一匹马,在陵州境内的官道撒谎能够缓行。此时chūn暖花开,糙木繁茂。一切都欣欣向荣。等到下一个州城的时候,秦玉麟不再愿意让宋少相送。
“到这里就好,宋少回去吧。”
“珍重。”黑马上的人朝他拱手说,漆黑的眼睛,沉如暗夜。
“后会有期。”秦玉麟说。
见他勒紧缰绳,潇洒地调头离去,猩红的披风在风中漂浮,一扫而过。那是个有自我,有原则,有抱负的男人。
青岚见秦玉麟眼中怀念的神色,叹息说:“宋少爷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
秦玉麟听了笑起来,“你还太天真,世上没有哪个人是绝对的好人。”他觉得用好人来形容一个人太片面了。
“难道不是么,宋少爷确实挺好的。”
“什么时候你也爱八卦了。”秦玉麟抱着顾思博,他醒了,眼睛正转来转去地。
“不晓得,奴婢就是觉得,好像轻松许多的样子。”青岚说。
“你也觉得外面好。”秦玉麟说,“可不是吗,天天呆在一个地方,就像个牢笼。”
“如今出来了,夫人想去哪里呢?”
“天大地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山水志、南国游记、行路集、一本本地走,走到累了为止。也许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小城镇,开一间独特的铺子。住在一个布置温暖的小院,种一棵开起花来轰轰烈烈的木棉。
等到三五年又过去的时候,就那时候再想罢。
顾老爷十分高兴,因为顾远樟终是醒了。身体在大夫的调养下渐渐有起色,可是大夫又说:“身子的病有药可治,心中的病,却无药可医。”
顾远樟虽然醒了,但是他整日不说一句话。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儿。他时常躲在院里的某处,不见任何人。
佑安回来与他说什么,他从来没有反应。就算佑安说他的爱子和爱妻已经离开陵州了,他也不曾眨一下眼睛。但是两名小厮都知道,顾远樟不是没反应,他的悲伤在心里。
“少爷,您不能再这样下去,夫人和小少爷真的走了。您想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的面了吗?”佑平来劝顾远樟,不希望他终日人不人鬼不鬼地,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做。活得跟个死人没两样。
“我还能见到他们吗?”顾远樟终于说话了,可他摇摇头,见不到,也不能见。
“怎么见不到,少爷想着夫人,夫人也不是真的那么狠心。只要您做对了,他就会回来了。”佑安继续劝说。
“他发了那般毒誓,叫我怎么见他。”顾远樟瘦剩一身骨头,幽幽的双眼又浮现那天,他心里的那个人怎么说的,怎么诅咒自己的。
“事在人为啊,老天爷也挡不了您的心意,只看您有没有心罢了。”佑平也说,他却也是个有点通透的人,少爷这件事啊,不是没有余地。只是自家少爷太被动,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争取。
“有,怎么没有。我整颗心都是他,我怎么会不想……”顾远樟说,抚住那颗空dàngdàng的心,一夜之间,他真的尝透了……尝够了,再也没有qíng绪可言。痛苦、难过,怎么足以囊括。
“那就去做,你认为夫人喜欢您怎么做,您就怎么做。为了夫人,您还有什么不敢的。”
“嗯,我没有什么不敢的。”顾远樟低首说,安逸和甜蜜,不是别人送到他手里就不会再跑。不是他哭一哭就会回来。他错了,不该什么都依靠别人。秦玉麟说得对,他是愚蠢,这世上只能靠自己,独立、qiáng大,这样才能生活。
“您好好想一想,您究竟错在哪里,又需要怎么改正。比如说……潘氏。”
时间一晃三个月,顾远樟以身体为由,推迟上任三个月。期间,潘宝鹦已有孕在身,他收买出诊的大夫,谎报了月份。不过顾远樟从来都知道,他确实没有碰潘宝鹦。这会子潘宝鹦有孕,只能有一个事实,那就是,潘宝鹦原本就已经被人破了身子,暗结珠胎。
只是,那个人是谁呢?又为何使得潘宝鹦陷害自己?
其实前后一推敲,也不难想出来,潘宝鹦陷害顾远樟只是为了不败露事qíng。恰好那天遇上附中来外男做客留宿,又是喝得烂醉如泥。最合适他祸水东引不过。
“这潘氏确实奇怪,少爷既然是清白的,就要及时将他打发掉。”
也怪潘宝鹦自己不谨慎,从不收敛qíng绪。想huáng儒修的时候,时常对空气唤着儒修、修郎。qíng真意切,闻者伤心。至于同住一院的,傻傻呆呆的顾远樟,则被他抛诸脑后。
不日,顾远樟将潘宝鹦留在陵州城,自己上了一趟京上。拜访潘大人之后,一人回到临时租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