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嫁
yīn山居士自己嘿嘿笑了两声,老实jiāo代:“其实昨儿个,老朽跟夏佑争下棋去了。”
夏俊轻当即眼睛一瞪,他师傅啥时候跟那个人这么好了。
“哎哟,别瞪眼呀,老朽还不是为了你们。”yīn山居士说道:“他在隔壁东大街住下了,看样子是要常住咧,老朽就进去坐了会儿。问他是个什么意思,他说没意思。”
夏俊轻愤然道:“既然没意思,为何要住在我们附近,岂不是膈应我们!”
蒋素桓也觉得这个夏佑争实在是,太没意思:“或许,他只是一时缓不过来,还没认识到母亲的坚决。”等以后日子久了,夏佑争自己就会离开吧。
“老朽不懂,老朽只知道,原来他这个人活得憋屈死了。”yīn山居士叹息道:“幸好老朽当年没有做驸马。”
蒋素桓笑了笑,也许夏佑争这些年确实活得很憋屈。
“这不是别的人错,更不是母亲的错。”夏俊轻嘀咕了一声,不想再提起夏佑争,便转移话题说道:“师傅,教我如何做官吧。”
yīn山居士笑答:“师傅跟你来上任,本来就是来教你做官。”这时候yīn山居士挺感谢夏佑争的,生了这么个儿子给他徒弟,了了他没有儿子的遗憾。
“谢谢师傅。”夏俊轻也笑起来,他在此定下决心,一定好好学,从做个好官开始,还要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徒弟,最后做个好父亲。
这么掰着手指头一算,夏俊轻觉得以后肩负的任务不轻啊。
不过看着身边安静陪伴的媳妇,夏俊轻觉得甘之如饴。
第037章
五月中旬才上任,六月初办妥一些事宜,现在正是入夏的时候,天气越来越明媚,却也越来越热了。
蒋素桓是比较怕热的体质,最近宽松下来就开始给自己熬一些解暑的汤。比如酸梅子汤,乌梅汤等等。
蒋素桓自己喝不下那么多,一般都会分给各处,不但兰氏那边和居士那边有份,连府衙上下都有份。
这些乌梅汤受到府衙上下的欢迎,从而又得知蒋素桓是个青牌药师,简直是惊讶得不行。
像青阳县这样的地方,跟廉州没法子比,这里出众的药师大多是橙牌,更好的就是huáng牌。而今突然来了个青牌,就像天上掉下一个神仙似的。
于是不知怎么地,就把蒋素桓是青牌药师这件事传了出去。
青阳县药师公社的人,不久就上门求见,见到蒋素桓之后,请求蒋素桓担任社长。
“蒋药师,青阳现在正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前任老社长年逾八十,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说道:“咱们公社老的老,小的小,眼见着就要断了承续,您的到来实在是太好了……”
蒋素桓连忙扶着老社长,让一个年事已高的人这样称呼自己,何德何能?蒋素桓感到挺感概的,青阳的药师竟然到了这种境地,最高的只有一个huáng牌药师,就是眼前这位老社长。
“老社长,您先坐下,您说的我会认真考虑。”
“好,好。”老社长行动不便,今天却显得jīng神尤其好。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子,一直小心搀扶着他:“这个是我的gān孙子,叫承央。”老社长向蒋素桓介绍道:“是我年近七十才带回家的,他的天赋很好,却是被我耽搁了。”
蒋素桓看了一眼承央,是个安静俊秀的小伙子,年约二十左右。被介绍的时候,承央看了看蒋素桓,见对方也看自己,便缩了回去。
这一瞬间,蒋素桓还以为自己看到两年前的夏俊轻,于是善意地笑了笑。
“不错,学了什么?考了铭牌吗?”蒋素桓对当地的药师公社,还是比较热心的,因为此次上门的,不管是老社长也好,其他药师也好,看得出来都是怀着一腔热qíng,努力学医的人。
“还没有考。”承央小声地回答。
“哎,都是我无能,这些年还没考到绿牌。”老社长说道,只有绿牌往上才能收徒,才能正式给徒弟引荐,他充满希望地看着蒋素桓道:“这些年来,青阳县的药师们考取铭牌的道路越来越艰难,有些个人就算有实力,也难以找到可以引荐的人。”
蒋素桓明白地点点头,想当初自己也是求助无门,便说道:“我未来至少要在青阳县逗留两年到五年不等,期间也有收徒的打算,不过以后调任去何处尚不清楚。如果此地的弟子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酌qíng收徒。”
老社长听他愿意收徒,眼睛亮得不行,笑了:“好,好。”
第二天,蒋素桓被正式邀请到青阳县的药师公社做客。
众位药师们都知道,他们县里来了一位青牌药师,均是很激动,很期待。
看到蒋素桓这么年轻,药师们羞愧不如,同时又为自己暗自打气。
“蒋药师,我瞧着身体,是不中用了,近年来,也不管社里的大小事务。你看看,何时来担任社长,你看,要不今天就担任?”老社长充满期待地看着蒋素桓说道。
蒋素桓失笑,这位老社长真是个急xing子。
不过说实话,这边的环境和人文气息,蒋素桓真的挺喜欢的。
“老社长,不如先举办一场弟子比试,届时我取其中最优秀的三位收作徒弟。”蒋素桓这个想法是这样的:“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把我毕生所学教导给他们。再此期间,就算我暂代社长,等我离开青阳之后,又其中一位弟子担任社长,如何?”
老社长闻言,也十分同意:“好,好,收徒弟好。”
两日后,青阳县的药师公社火烧火燎地召开了弟子比试。据说是青牌药师要收徒,那些学医的人们闻风而来,纷纷要求参加。
这些年来,药师公社已经好久没那么热闹了,众药师笑得合不拢嘴。
蒋素桓回到家里,略微跟家里人提了此事。
夏俊轻从来不拘着蒋素桓去做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一来,蒋素桓的时间就被占用了,自己显得越发可怜而已。
“素桓是药师,有自己的理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qíng是应该的。”兰氏以为夏俊轻不乐意,就说道。
“嘿嘿,你媳妇比你上进着呢,看你还不好好学习?”yīn山居士摸着山羊胡子,嘲笑夏俊轻,更是当着众人的面上把夏俊轻在外面的糗事分享出来。
乐得蒋素桓和兰氏合不拢嘴。
“师傅!”夏俊轻感到略崩溃,明明在外面说好了不许说出来的。他觉得下次再也不能相信yīn山居士了。
“快吃饭吧,瘦巴巴的县太爷,太瘦可撑不起你那身官服。”蒋素桓说道,给他夹多多的ròu菜。
“哦。”夏俊轻闷闷地扒饭,最近蒋素桓总是嫌弃他瘦,连亲热都不太亲热了。还抓了一堆药材给他煎药喝。
“是啊,多补补身子,你们不是明年要孩子么?时间也快了,趁着这空当多补补。”兰氏也给夏俊轻夹菜。
“对,多补补,给师傅生个胖胖的徒孙。”yīn山居士也来凑热闹,几人把夏俊轻的碗给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