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灯泡丑小鸭
他的话还没说完,正在动着的双手忽的被另一只比他小了一圈的手压在了键盘上,他颇为不解的转头看向了吴侬,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怎么了小鸭……”
——“你怎么知道我的英文名的?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你吧!”吴侬皱着眉头看着他,他和楚江东虽然聊过很多,但是从来没有涉及过他的英文名字。上辈子的他,这个时候用的还是初中老师给他取的“Tom”,“Narciso”这个名字还是他家里有钱后才取的。当然,这辈子的英语课自我介绍时,他用的还是新名字而不是土土的Tom。
楚江东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说出了本不该知道的东西——他怎么能跟吴侬说,梦中的吴侬自我介绍时,管自己叫“NarcisoWu”而称呼女伴(李紫薇)为“EllieLee”?这个时候的楚江东没有时间感叹梦中的吴侬和现实中的吴侬有了新的相同之处,而是迫使自己飞快的转动起大脑想尽方法解决吴侬的质疑。
“……那是因为,”即使心中已经非常紧张了,但是脸上他的表qíng仍然安静淡然,他微微一笑,答道:“我看过你的英语书啊。”
“喂!你什么时候翻过我的英语书啊!”
楚江东挤挤眼睛,故弄玄虚的说道:“山人自有妙计,自然不能告诉你的。”他又赶快转移话题,把吴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电脑上:“你到底有没有好的密码,没有的话我直接用小鸭子的拼音了啊,还是你更喜欢duck?”
“你才喜欢duck,你们全家都喜欢duck!”
“对啊我就是喜欢duck啊。^_^”
“喂……动手动脚是犯规的啊!”
……正沉稳开着车的李叔从后视镜里注意着正打闹在一起的俩人,面上虽古井无波心中却感叹了一声:大少爷和鸭少爷关系还真是好啊,青chūn什么的,最美了。
被公主抱的丑小鸭
“侬侬,快醒醒,咱们要到了。”当一道温柔的声音在沉睡的吴侬耳边响起时,他下意识的以为他又做起了那个重生前的“梦”。但是当他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睁开之时,看到了却是楚江东温柔的脸孔。
他一愣,赶忙甩甩头,好好的让自己清醒一下。身下颠簸的道路和眼前的某人都清楚的告诉他:现在他将要到达的,并不是那个人人都带着各色面具、觥筹jiāo错的所谓的时尚party,而是给现在的他以心灵依靠的家。
诶,可是……等等!“楚混蛋,你刚才管我叫什么?”吴侬怒气冲冲的转向了楚江东:“皮痒了吧?居然叫我‘侬侬’,你也不嫌恶心!”
“……看来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蹬鼻子上脸啊……”楚江东挑起眉毛:“那叫你什么,口水鸭吗?”
“什么、什么口水鸭!恶心死了!”吴侬气急败坏。
楚江东放下手中的魔方,向他示意的拎了拎自己肩膀附近的衬衫:“我还没说恶心,你到先恶心起来了?你都多大了,睡觉都能睡到流口水,不是口水鸭还是什么?”
吴侬仔细一看,果然在楚江东肩头上找到了一块被液体浸湿的暗色痕迹,他再一摸嘴角,果然有些湿湿的。他羞愤的刚想说些什么,车子一个颠簸,他上下张开的牙齿正好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捂着舌头倒一边去了。
不仅他受了伤,正翘着腿坐着的楚江东也被突如其来的颠簸弄的重心不稳,脑袋狠狠的撞上了身旁车窗,只听一声细小的“咯嘣”一声,眼镜架的桩头刚好撞上了玻璃,楚江东只觉眼前一阵模糊,低头一看,原来眼镜的桩头被撞歪,镜脚一松,眼镜就掉到了他的腿上。
“李叔,怎么回事?”楚江东的度数不算深也不算浅,只是平日戴习惯了眼镜,现在一摘下便觉得颇为不习惯。
李叔面带难色,盯着眼前坑洼不平的道路十分为难:“大少爷,这村子我从来没来过,也不知怎的,这路坑洼不平,我已经很小心的走比较平缓的地方了,要不然万一陷进去可不方便出来啊。”
吴侬听了脸上发红,他们村什么都好,就是这路不大好。前几年村委会出钱修了一条土路,刚建出来的时候平平整整宽宽大大,村里人都说好。但是他们村除了像是吴家和李家这样做加工厂的以外,还有些是城里的小公司租了这里当仓库的,成日里来来往往的大小卡车络绎不绝,今日我家运土豆、明日你家运红薯,今日王家仓库出货、明日huáng家进货,总之没几个月,这条宽整的大土路就被压的坑坑洼洼的。而村委会也没啥钱修柏油马路,只能这么凑合着。
因为平日里进出的都是高底盘的送货大车,所以虽然有些司机会咒骂几句这破路不好走,但也从来没出过什么大事儿。要仔细算起来,这还是他们村进的第一辆高档小轿车呢——可是宝马贵是贵、好是好,但是它底盘再高也高不过卡车,如果不是李叔的开车技术好,这好好的宝马车底盘非要磕掉了不可。
吴侬和楚江东赶快从新系好安全带,伸手拉住旁边车顶的扶手,生怕一颠再颠出什么事故来。
村里这条道不短,因为村里大多都是占地几十亩近百亩的大小仓库,所以从村东走到村西就将近三千米。再加上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四周都黑的不成样子,一路上李叔开着大灯,磕磕绊绊开的小心翼翼的。
走了七八分钟之后,只见车灯所见的不远处居然停着辆银灰色的跑车,两个后轱辘全都陷进了坑里,车身上全都是泥巴,一看就是车主曾经拼命点火想要从坑里窜出来,但是不知是受力不对还是顶着底盘了,总之好好的跑车被弄得动弹不得,平白无故的弄了一车泥巴。车主不知道去哪里叫人了,车厢里空无一人。
吴侬盯着这辆跑车出了神——这熟悉的流线型、这熟悉的牌子、这熟悉的敞篷、这熟悉的一切……如果这车换成宝蓝色的话,活脱脱就是他上辈子那辆260万的保时捷!
吴侬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思好奇他们这小小的村子哪里来的这辆价格不菲的跑车,只是一味的把一双眼睛紧紧的黏在上面一刻都不想离开。因为那辆保时捷是他这辈子的第一辆车,又是家里bào富后买的第一辆车,纪念意义大,所以即使开了七八年也没想过换车。就连他后来回来中国,也特地让人把那辆车运往中国大陆——是的,他在重生前醉酒驾车时所驾驶的,正是一辆一模一样的宝蓝色保时捷!
盯着这辆车,吴侬的心中像是翻起了滔天巨làng,他的脑中一遍遍回想着曾经的荒唐糜烂以及死时心中的惶恐害怕……刚开始他所念所想的还是围绕着这辆车有关,到后来生前的一幕一幕在眼前飞速闪过,即使他所乘坐的宝马已经渐渐远离了那辆保时捷,他仍然一脸出神的回想着曾经的过往。
这样的他,自然忽略掉了楚江东看到那辆车时皱起的眉毛以及喃喃的一句“那辆车真眼熟”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