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
得死紧,心想果然不是错觉,他总是这样缠着,在她醒来后又恢复了端静的睡颜,这会也不假意遮掩了,可是好笑得紧。
这般想着,竟也觉得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妖从大连回来啦呜哈哈!
☆、鱼目混珠
其实纳兰很不习惯跟别人住在一张chuáng上,她再世活了二十年,除了兰绯年幼的时候曾偶尔同chuáng哄他之外,剩下与她有纠葛的,就只有蒙泰和破初夜的小倌,小倌就不必说了,给他安排了后路是睡完就走,蒙泰呢,彼时她二人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仅有的几次欢qíng,也只是在外面的院落而已,纳兰从不留宿,也从未带他回过公主府。
可能这与童年在chuáng被刺杀有关,她身边有人是睡不熟的,即使是肌肤相亲的男人,也同样没有安全感,这件事从未和别人说过,她悠然醒来,多少天了,对身边有这么个男人还是不习惯,许是时辰还早,屋内光线有些暗,纳兰轻轻扭头,薄被早被他踹到了脚下,流云散乱的长发在枕间铺满,身上衣衫半褪,依稀是昨晚半luǒ的模样。
看着男人luǒ/露的两点,纳兰已没有了最初qíng/yù的冲动,她这张chuáng可是从不留男人过夜,就这么的,就忽然想起了蒙泰之所以离开她的原因,那天是自己的生辰,本来是邀请了蒙泰去别院庆生,可两人刚喝了点小酒,公主府就有人寻来,只说嘉怡小殿下起热了,赖在公主府还不肯喝汤药。
她急忙撇下蒙泰走了,本来说好是去去就回,结果兰绯喝了药非要她陪着,他赖在她的chuáng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天还从袖中拿出了给她的生辰礼物,是一对兰花耳饰,简单典雅,这孩子半夜又有热了,还断断续续说着胡话,纳兰在他身边哄着,半夜过后被敲门声惊醒。
原来是蒙泰久不见她回,派人送了礼物来,她坐在chuáng上,心不在焉地叫人拿进来,却是仔细摸着兰绯的额头,他褪了热,也被吵醒了,正是这时,兰绯抱着她一边胳膊撒娇,小厮将蒙泰的礼物抬了进来,是个大檀木箱子。
还未待起身近前查看一番,就听咣当一声,箱子上盖自己打开了,纳兰闻声瞥去,一人在箱底站了起来,蒙泰长发披肩,他披着白色斗篷,显得更加的俊秀,他一步跨出来,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
“想不到吧?这是我送……”他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chuáng上两个人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一下裹紧斗篷,里面只穿着中衣裤,本来等了半夜不见回去,是想给她个惊喜的,结果,原来,蒙泰压抑住心中酸意,竭尽全力转过身去。
纳兰的确是吓了一跳,兰绯则是有些惊慌失措,见他看见了又是松了口气,他就是想要让别人知道他在纳兰心里的位置!
“半夜三更的,你怎么来了?”纳兰急忙下chuáng。
结果那天,两个人大吵一架,确切的说,是蒙泰一个人在吵,他发泄了一通,扔下了分开的狠话就回家了,剩下的,只有淡淡的遗憾。
快到寅时了,纳兰收起了唏嘘不已的往事心思,她扒开压在胸前的爪子,果断起身。
兰秀照常前来侍候,因是顾忌流云,竟是一直守在门前。
也不知怎么,一早起来思绪就很杂乱,纳兰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主屋,她坏心地没有叫醒流云,偏等着瞧他若是赶不及早朝的话会怎么办,如此这么想着,却是又想起了前世的时候,那时年轻的皇帝对她还很爱恋,一日留宿,她故意遣退了前来侍候的太监,没有叫醒他,结果他赶不及早朝,狠狠地训了她一通,她以为他真的是一位不贪恋女色的好皇帝,结果不出两年,新晋的美人便将他留在了寝宫,懒理朝政……
所以说,美色总是害人的。
轿子停在后院,纳兰梳妆完毕,她身穿郡王朝服,负手向前,丝毫没有等那个人的意思,兰秀多少知道些流云的秘密,他偷眼瞧着主子如往常一样,心中是一百个放心。
天色始终没有亮起来,观其色,竟有yīn沉模样,随着纳兰的默认,兰秀挥了挥手,也钻了进去,轿夫无声的启了程,直奔宫门而去。
流云是被清歌叫醒的,他一向贪睡,知晓自己有这个毛病,就让清歌赶早叫他,这孩子起是起了,可见公主殿下和随身侍从都不苟言笑的模样,竟是不敢上前,躲在一边,等人都走了,才来叫。
也罢,他捏了捏小家伙的鼻梁,飞快地换了女装,然后坐在镜前梳发,这些年流云早就造就了一双灵巧的手,他简简单单挽了个花髻,耳后垂下一绺留在胸前,这时候清歌已端来了洗脸水,沾湿了手巾擦了擦脸,这才将盒里的面皮拿出来沾在脸上,直待仔细看了,光洁的额头饱满的脸蛋都没有一丝纹理这才戴好官帽,准备进宫早朝。
清歌给他拿来大斗篷,他想了想没披:“不用了,从今往后咱们就光明正大的出入公主府。”
说着起身便走。
清歌献计:“不如咱们也雇顶轿子,可免去哥哥奔波啊!”
他斜眼瞥他:“哪来的银两可以làng费?咱们的银子要花在正地儿!”
“这不是公主府吗?”清歌小声嘀咕道:“一顶轿子也就九牛一毛!”
“她给我每月十两那是医药所用,我有别的用途,你
切记得,莫要贪恋别人财务,不管什么东西,用了人家的,欠了人家的,总会在别处还回去,天理循环,胡乱纠葛,那还怎么脱身?”
“我……”清歌张口yù言。
“你总记得哥哥的话就是……”
“不是,”清歌急道:“我想说快到寅时了,哥哥你……”
流云转身就走,快要晚了,他仗着自己轻功好,一路在屋顶疾奔,还好他已经熟悉了街道,也不拐弯抹角,直奔宫门。
一丝风都没有,零零星星竟下起了雨,纳兰坐在珠帘外看着未处理的奏章,兰秀附耳道:“下雨了。”不言而喻,流云还指不定怎么来呢!
她不予理睬,外面朝臣按照品级入了殿,一声皇上驾到远远传来,纳兰也是充耳未闻,不消片刻,一群人拥簇着如意稳稳走来。
小如意径自走到纳兰身边像往常一样抱住了她的腰身,先是撒娇卖乖:“皇姐~”
一边宫人是习以为常,全当看不见。纳兰扳直她的身体,仔细给她整理了下凤袍,一抬眼,小家伙嘴角还有一点可疑的糕印,她伸出手去刚要抹去,如意舌尖一卷,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湿湿的印记……
偏她还得意的嘻嘻笑了,纳兰自袖中拿出绢帕给她擦了,真是又好笑又好气,一边宫人皆是诚惶诚恐地,生怕怪罪下来,还好公主殿下一脸宠溺什么都没说,如意女皇迈着小步,进了太和殿。
众臣皆拜,口呼万岁,心中突地一跳,纳兰蓦然抬眸,她愣是在她们的声音中,听见了流云的声音,他扮成女子时候,声音也会改变,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面无表qíng地挪开了眼。
一如既往的有事早报,无事退朝,这些日纳兰的脾气都不怎么好,她案前的奏折看得很慢,堆积的政务很多,多半人揣测她的心思不敢报些别的,兰家和苏家更是十分默契地了无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