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
老大朱若玉老二朱新竹,一个二十一个十六,也算有些姿色的。
流云不在,只清歌跟着了,他小小年纪看这阵势心里早就骂开了,这些个人打的好主意!
因是这个朱福的带头捐款,募捐很顺利,连带着纳兰从京里带来的一百万,竟也达到了二百万之多,募捐回来,流云就和魏雨辰分工忙开了,一个召集工人修坝引水,一个四处奔波,联系各个水路路段,两个人势必要将这大江南北通顺开来。
只纳兰悠闲得很。
这一天流云回来早了些,他走在街上忽然就瞧见了纳兰,她在一家酒楼的二楼窗口处坐着,刚要开口唤她,就见她身边坐了个人。还是个小公子,他怔了怔,鬼使神差的,就上了楼。
彼时他还穿着满是泥土的短靴,长衫下摆处也都是脏污,一进酒楼就吸引了店家的注意力。
来怀县修坝的白衣卿相,几乎是人人都认识了,小二特别亲切地迎了出来,流云只说找人,顺着楼梯缓缓地就走了上来。
纳兰桌上酒菜俱全,她托腮而坐,很少看见这么随意的动作。身边小公子抿着嘴不知说着什么,这一幕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以至于流云差点失态,不过还好他定力不错,心心念念的都是在京中时候蒙泰的样子,心里总能平静。
“公主殿下好生悠闲那!”他站在桌边,几乎都有掀桌的冲动。
“嗯,苏爱卿这是才回来?”纳兰坐直身体,目光落在他的脚上。
“这位就是传闻中的白衣卿相了?”那小公子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新竹有礼了……”
流云不躲不避地受了这一拜,也不看他,只挑眉看着纳兰:“在下有事相商,殿下还是先回县衙吧。
”
纳兰对着有点不自在的小公子浅浅笑了:“新竹先回去吧,本宫改日再听你讲故事,回去也告诉你哥哥,他说的事本宫记下了。”
“嗯,”朱新竹再次给两个人施礼:“谢公主殿下赏脸。”
他的身影刚一离开,流云就拉下了脸色:“殿下一个人连个侍卫都不带,方能体会风花雪月才是吗?”
纳兰难得心qíng好解释下:“在县衙闷得很,和小公子说说话也不错。”
流云转身就走。
他实在是任xing,如今变成这样的局面更是迷茫惶恐,心里的那种无力感自从蒙泰走了之后一直存在,面对纳兰,他就是放不下也放不开更是抹不开那层面子了。
纳兰倒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在楼上又喝了两碗酒,这才慢腾腾地回县衙。
这一回去可是吓了一跳,流云正往书房搬自己的那点家当,兰秀憋红了脸万般不愿意的样子,可人直接给他定在了一旁,自己抱着东西就都摆在了纳兰箱子旁边,魏小蛮膛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甚至就连后院做饭的大婶都诧异地自言自语:“这不合礼法……”
这的确是不合礼法,尤其对象还是锦衣的身份,纳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自顾地在她大chuáng上面铺被:“你这是在gān什么?”
流云耳根泛红,头也不回:“我与你出京,就要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纳兰挑眉:“所以?”
他手下一顿:“所以从今日起你在哪我就在哪,我在哪你也必须在哪。”
她眸色一低,差点失笑。
☆、如意如意
第二十九章
他这是打定主意要和她纠缠不清吗?
纳兰心底倒是升起了一丝好奇,她并未流露出一点异样的qíng绪,流云没太过于纠缠,每次等她起了,他已经不在,而等她从外面游玩回来,他累极都已睡着,所谓的同chuáng共枕,实在是清水也。
这天朱福派人又送来赈灾银两,正巧流云在县衙吃过午饭,当时魏雨辰正拿着张图给他讲解,衙役给白银抬进来,后面跟着的恰巧是朱家长子,流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引来他的侧目。
朱家子也不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他模样也算不错,过来对着流云俩人就是恰到好处的欠身。
流云也未说话,魏雨辰一向都是大好人,她指着书房的位置就给人放了去。
他有点不高兴,当然,她不傻早看出来了,但这些天的相处,她早就将流云当成了自己哥哥一般,于是就打算劝劝。
“流云大哥——”这是魏雨辰独特的叫法,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秀上一秀:“自从你搬进书房,流言蜚语就没断过,可小妹不相信你是攀龙附凤的人,早前的故事我也听过一些,若是公主无意,我劝哥哥还是宽宽心,放下罢!”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更何况,”流云也不怕说给她听:“公主要是不许,你以为我能近她的身?”
“你这么说……”魏雨辰咋舌道:“难道你是说公主对你有qíng?”
“也许吧,”流云当然不怎么确定:“她只是不善于表达,从不说出口而已。”
“这……”魏雨辰不由得看向那房门紧闭的书房。
“我先走了,等会再给我讲讲水流吧。”流云起身离开,他直奔书房,听见屋内传来兰秀的轻咳声,知道屋内不是只有两个人这才放下了心,推开房门,刚好遇上纳兰不悦的目光。
她坐在桌边,肩上还披着件薄衫,里面锁骨微露,好像是午睡临时起来的样子。
“你先回去吧,殿下这几日受了点风寒,不宜见客。”流云直接下了命令。
“那好吧,若玉告退。”朱若玉赶紧退出书房。
“哼……”纳兰轻哼一声,转身回到chuáng上,兰秀连忙接过薄衫,心里则大骂流云满嘴瞎话。
流云上前,纳兰拿眼角瞥着兰秀,后者连忙出去并且给房门关好。
她是真的有点头疼,此时只想好好歇一会儿,他看出她身体不适,也挨着坐下了。
“好吧,我全坦白。”流云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掌心摩挲:“你这么做我的确是相当不高兴,我猜你之所以恼我就是想知道我和如意女帝之间有什么协议,其实这很简单,你问我就告诉你,可惜你永远也不会问我,只会闷在心里,做一些让我生气的事来刺激我。”
他这么一说,纳兰顿时挑起了眉:“万能君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是什么万能君?”流云叹息:“苏家我救不了,如意我管不了,锦衣的命我也救不回,就连你,我也是患得患失,时时感到对不起蒙泰。其实如意答应我的很简单,那就是回京之后叫我做自己,从此再不和你有任何jiāo集。”
“这个简单,”纳兰微恼:“本宫家有贤夫,你本来什么也不是。”
流云脸色苍白,顿了下连忙说道:“即使我能潇洒离去,你也别这么无qíng,多少给我些时日,等我走了,你愿意怎么都随你!”
“好好好!”纳兰一连说了三个好,她额角突突跳着,使劲摔开他手一转身就给后背留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