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末世之天罗惊羽
她的异能全在一双眼睛,所以那双眼睛也就格外美丽明亮。
这时候,这双明亮的眼睛却开始渐渐失去光泽。
正因为她跑得开始跌跌撞撞,郑靖军才发现不对。
“蔚宁!”郭凝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哽咽,“我的眼睛……”
她的心中无比惊恐,要知道,如果失去了异能,她这样容貌并不算出色又没有其他本事的女人绝不会有多好的下场,她的视线正渐渐模糊,所以自然心慌。
“靖军,背上她!”蔚宁不耐烦地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蔚宁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闷,好似有什么要喷涌而出,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在这条路上奔跑过,奔跑着要逃离这个研究院。
明明进来的路上他还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这时候会有?
有什么东西开始蠢蠢欲动,他的脑海中窜过一些凌乱的画面。
这时候他没有睡觉,更没有做梦,这些画面是什么?
蔚宁心烦意乱地厉害,尤其看着前方那个迅捷无比的身影,愈加堵得厉害。
忽然身上的对讲机发出“滴”地一声。
“……老大,老大,通风口已经全部关闭……”
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
蔚宁拿起对讲机,“赶紧离开这里!”
那边的岳洪刚答了一声“好”,就听到接下来的一声惊呼!
“阿洪!”背着郭凝的郑靖军心中一紧,他和岳洪平时的关系稍微亲近一些,赶紧朝蔚宁看去。
蔚宁心中更加烦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身边的这些战友同伴仿佛脸都开始扭曲,看起来突然面目可憎!
“岳洪!”他还是在对讲机里大声喊了好几声,全无回音。
沈迟冷冷一笑,变色龙也不是没有天敌的,在这里刚好有不少的进化动物,他小心翼翼地关闭了通风口,岳洪有个习惯,一旦完成任务就松散得厉害,一下子警惕心会下降到最低,前世里因为这个他好几次都差点儿没命,想必这时候他还没有吸取够教训。
他们已经看到了上去的扶梯,岳洪没有能回来。
郑靖军咬着唇,只是看着蔚宁。
蔚宁却神色冷漠,并没有开口说要去找蔚宁。
“你!”李亚忽然睁大了眼睛,一阵黑气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明月收回白皙修长的手,一张符纸贴在李亚的额上,他平静地说:“私人恩怨,不要惊讶。”
一株吸血藤飞快爬上了他的身体,吸血藤不是菟丝子,它是十分简洁bào力的植物,眨眼就将他完全吸gān了。
明月撇撇嘴,嘀咕说:“一点儿都没给我留……”连油脂都吸掉了,没法熬尸油了啊靠。
沈迟的神色却很冷,“给我过来!”
沈流木和明月就好似做错了事的孩子一下立刻低头滚了过来。
“谁让你们动手的!”他的声音也冷得都要结冰了。
这一晚真是不顺利,不顺利到他太、火、大、了!
一个个翅膀都硬了!敢替他动手了!
这是屁股痒了吧!
“沈叔叔,你不要生气。”纪嘉弱弱地说,悄悄地让几只狠狠咬了李亚几口,带着剧毒的小小木偶甲虫慢慢爬到了地上,一寸寸地朝她挪过来,小心翼翼的就怕沈迟发现。
沈迟却忽然瞪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纪嘉立刻也乖乖低下头去。
众人:……
卧槽,根本还没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李亚——这就是一副训孩子的架势根本就让他们没法问了啊!
一上到上面徐梦之就迎了上来,其他人欲言又止,沈流木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徐梦之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股暖流流进了自己的身体,浑身通泰。
沈迟认真地说:“抱歉。”
徐梦之正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一旁的人叫去,而等他回过头来,沈迟四人已经不见踪影。
这个不见踪影,是真的找不到了,他们仿佛一夜之间,就在北京蒸发不见。而很快聂家的家庭医生就告诉徐梦之,他的病已经不成问题。
沈迟并不想bào露自己的,迫不得已之下,他其实更想杀的是蔚宁而不是李亚。
孩子们却不知道他和蔚宁的仇恨,他们只知道要gān掉邪恶的研究院的人。
李亚就被贴上了这样一个邪恶的标签,其他人都死了,就只剩下他。
而这夜,蔚宁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津津。
他爬起来,看着yīn沉的夜空。
明天,大约北京会下一场大雪吧。他的眼神已经同前一天截然不同,那么冷那么静那么沉。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蓦然想起那时他的那个眼神。
他——爱他,但那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却从未有这样的热度。
一天天压抑,蔚宁知道自己有怎样的偏执,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吧,不完美的东西他不要。
可那个人是不死的。
所以,他以特别的方式毁了他,让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然后才发现,原来这也同样毁了自己。
不过,他从不后悔,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毁了他。
“沈迟……”这个名字在他的唇齿间婉转,简单的两个字偏被他叫出了缠绵悱恻的味道,蔚宁轻轻笑了,“想不到我们又都从地狱爬回来了。”
“不过,如果你仍然不能属于我——那么,我还是要毁了你。”他一字一句缓缓说,呼出的热气模糊了眼前的窗户。
只是想着那个人,他居然就情`动,末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能如此亢奋。
窗外,大雪漫天。
☆、41·桃花源
桃花源
蔚宁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两辈子自从遇到沈迟之后,就再也没有同别人有过太亲密的接触,倒是在末世之前谈过一次恋爱滚过几次chuáng单,到后来,每每渴望沈迟渴望得都快疯了,次次他触碰自己的时候肌肤都那样战栗,蔚宁知道同性之间是怎样做的,他甚至去过北京的红灯区点过最红的鸭子,却很快又将他赶了出去。
只有沈迟才可以,只有沈迟,其他人无一例外让他恶心。如果是沈迟,他甚至愿意躺在他身下任他刺进自己的身体,只要能填满他日益贪婪的内心,怎样都可以,只有沈迟。
他爱他爱得发了疯,他却总是那样笑,笑得没有半分杂念,而且毫无顾忌地同自己勾肩搭背——纯友谊的那种。
到后来,蔚宁对他的爱中就掺了几分恨。
这份爱终究是扭曲了。
蔚宁醒过来之后就索性没再睡,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走回了卧室。他的头脑越来越清楚,上辈子的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不管怎样,也该到手之后尝过滋味,哪怕终究还是得不到,毁灭他之后也不会这样——不甘心吧?
就是将他困住绑在chuáng上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即便是重生,蔚宁想起沈迟,仍旧是那样浑身发热。
他喝了一口完全没有加糖的苦咖啡,慢慢笑了,没关系,如今的他有足够的耐心,这辈子,他不会将沈迟jiāo给任何人,哪怕是毁灭,也要由他自己来,就算他是不死的,蔚宁就不信将他整个人都吃进肚子里去他还能活着!
他对他的渴望早已满溢,真的——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吞进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