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嗅蔷薇
因为云姨这两年不在身旁,所以给他来信也很频繁,信中会jiāo待他一些衣食上需要注意的事,及小弟的日常的琐事,徐长清看得津津有味,待把回信写完,chuīgān墨迹放入信封中,天色已晚。
徐长清将信jiāo于管家后,回来吃了晚饭,便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玉蚕丝织得玉白内衫,小山里的玉蚕因为有灵气温养,长得快生得壮,而且吐得丝也极佳,如今已攒了不少蚕茧,前些日子又纺了一匹丝绢。
纺纱的人见了都忍不住赞叹说是少见的好丝,用那玉蚕丝织成的料子,再做成内衫,穿着不仅舒服,还极为轻慡不沾身,整件内衫叠在一起只有大概两枚铜钱大小,由此可见玉蚕丝的轻薄在丝中也是极为少见,光摸着就让人爱不释手,一件衣几乎千金难买。
回屋时,便见到银láng正侧趴在他chuáng下的玉垫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轻扫着尾巴,一见徐长清推门走进来,便立即用嘴巴叼住眼前那只油包,站了起来。
然后四脚如同帝王巡视自己领土一般,踱着步子走了过来,然后低头嘴一松,将油包扔至地板上,扔然理所当然的趴到徐长清脚边拱了拱他的腿,动作的内在意思是它饿了,要徐长清赶紧打开油包给他喂食儿。
作者有话要说:苏七扔了一颗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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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徐长清弯腰笑着轻扯了下银láng的耳朵,这才拿来竹席,盘膝坐下,取过一只白底青玉盘,并将一块淡蓝薄棉铺于腿上,怕沾染了油渍,这才挽起袖子将油包打开,取出涂了果酱的十几串烤羊肉。
因为有果酱保鲜,羊肉虽温,仍然保留了香嫩可口的味道,伸出手招了银láng过来,抚了抚他身上光滑的皮毛,银láng则将前爪搭在徐长清右腿膝盖上,然后头在徐长清手心里蹭了蹭,便伏低子身子,眼睛直盯着眼前纸包里的羊肉,却没有立即用嘴去撕咬。
徐长清如何不知它的心思,无奈的笑笑,随手便取来一支,将最上端的一块羊肉撕下来,递与它嘴边,心里却暗叹道,也不知是银láng天性喜欢使唤人,还是自己给惯出来的,每每见吃的,都要弄的gāngān净净,并且像孩子一样要他喂食,若不随了它的意,便会各种任性霸道,不达目地不肯罢休。
银láng见状扭过头,立即将舌头一卷,把徐长清指间的肉送入口中,顺便将徐长清的手指也舔个gān净,然后收回灵活的舌头,目光转向下一块,徐长清自是了然,又撕下一块递给它,银láng凑上前舌头再一卷便收入口中,边吃着香嫩的烤肉串,尾巴边在身后闲适的放来放去,显然是极为舒心满意。
不消片刻,十几支竹签羊肉就被它一扫而空,徐长清这才将油包收拾了下,拿过棉布将手上的油渍擦了擦,起身去水盒处洗gān净手。
回头便见银láng趴回了chuáng下的玉席上,时候已是不早,倒是应该歇息了,于是转身便返回chuáng铺,想着一会到chuáng上修炼养灵术。
谁知银láng却是一口咬住他裤角,徐长清穿着里衣是上下两件丝绢,丝绢这东西最是娇贵,别说是咬,就是有时不注意都恐怕会抽丝,急忙哄了一阵银láng,这才抽回了自己的裤角,仔细看了看,见并没咬破,这才放下心来,毕竟玉蚕产的玉蚕丝不易,数量也有限,极为珍贵,而且抽丝,再纺出丝绢做出成衣的手工费用也极是不菲,咬坏不仅会心疼,也十分可惜。
银láng此时躺在玉席上,通体长银毛,油光水亮,竟是比那上好的狐狸毛还要耀眼三分,它侧过身子,后背不断的蹭着身下带着凉意的玉席,然后露出腹下的柔软的浅白银毛。
徐长清见状便明白过来,这是跟自己玩耍撒娇呢,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以前那只威武凶猛的形象顿时崩塌。
不过听说láng这种生物只会对自己信任的人露出腹部,其它人若是想看或动一动,都得踩着它的尸体过,也不知自己是否应该感谢他给与的这份荣幸。
最后还是无奈的在玉席边上坐下,倚着chuáng榻用手慢慢的给它梳理着腹部的软毛,腹部的毛几乎是狠láng全身最软的毛发,又软又细,与他背部粗硬的银毛正好相反,还带着它身上的暖意,徐长清的手指梳理的动作不重不轻,几乎是每一下都搔到了它身上的舒服处,竟是换了个姿势将头放到徐长清的腿上,一动不动的任徐长清梳理着,并不时的眯着眼嗅着他身上的清雅的香气,尾巴开始在地上浮躁的拍来拍去。
徐长清挠了一会,便停了手,取来一只灵气极足的老玛瑙玉球,上面栓了根红线,然后放在银láng面前,右晃右晃逗着它玩会儿。
平时银láng见了玉球,极为jīng神,不停的用爪子追逐着,时不时的张嘴咬,而今天显然是兴趣乏乏,逗了半天才用爪子拨了一下。
见它罕见的老实起来,徐长清笑着又逗弄了一会,把小玉球放到它耳朵上不断的摆来摆去,银láng本来不与理会,但挣了半天耳朵,也不见徐长清收手,半天后,终于睁亮了眼,抖了抖一身的银毛,站起身,然后先围着徐长清转了两圈,眼睛开始专注的盯着那只玉球,后腿慢慢的向后移,这种表情和动作,显然是被逗的有些恼了,开始认真了的反扑起来。
徐长清见状心下有些不妙,于是想收起玉球,省得被它又给咬碎了,灵气足的玉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结果刚站起身,银láng突然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朝徐长清身上一窜,将他连人带球扑倒在了chuáng上。
好在chuáng上铺着锦被,比较绵软,否则后背肯定又得淤青一片,一阵头晕目眩后,才抬眼见到银láng正站在他的上方,四肢有力的抓在他身侧的chuáng塌,口里却是叼着那根栓着玉球的线,玉球在它嘴下面摇来晃去,随即将那玉珠子甩到一边,澈蓝的一双瞳子却是改盯着他。
有一瞬间,徐长清以为不妙了,银láng平时懒散,极少认真,不过认真起来却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凶shòu,而此时它的眼睛就让徐长清清楚感觉到了压迫,仿佛刚才是一场胜负之战,而自己则是他胜利后的猎物,它现在正在猎物身上寻找着可以下口的地方,一会儿好将他彻底的吞入腹中。
不过,事情显然是他多想了,银láng之前虽是凶猛,但半响后,却只是低头在他脸颊处轻轻的嗅了嗅,然后温温的用鼻尖顶了顶他的下巴,留恋了一会,眼底澈蓝的目光闪了几闪后,才在他身上动了动,而后收回了身体,侧卧在一边的chuáng榻上。
徐长清随后有些惊魂未定的起身,转头看向银láng,却见它占据着自己的chuáng榻似乎打算晚上就在此处过夜,尾巴还在他睡觉的褥上子蹭来蹭去,显然是划拉着自己的地盘,显然是在假寐,那双眼睛正半眯着,偷看着徐长清的表情。
徐长清见状,惊吓却是缓了许多,不由的有些发笑,这银láng通人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此时的样子很像是小孩子惹恼了别人,qiáng自镇定的走开,结果却是躲到一边心虚的偷偷打量惹怒的人的反应。
虽然背后隐隐的有疼痛感,但也没有生气的赶银láng下榻,只是脱了鞋光着脚坐到chuáng上,任由着它占据着大半chuáng铺,放下幔帐后,便盘坐着开始修炼起养灵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