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特工皇妃(楚乔传)
“照三哥这么说,这一个月来她是我的属下,那么她今日的罪责就该由我来承担了?”赵彻一身黑袍,冷然走上前来:“父皇,李太子为人放dàng不羁,即便是走在路上的女子也可能被他一眼看中,只因他的好恶就要处死儿臣的属下,儿臣不服。”
“七皇子此言何意?”卞唐特使余敬大人沉声说道:“七皇子这般无礼诋毁我国太子,就是大夏的待客之道吗?”
赵彻仰起头来:“赵彻绝无此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路行来,李策太子足足走了四个月,沿途送女子回唐京的马车就没有断绝过,李太子人品风流不拘小节,此事天下皆知,难道就因为他突发奇想的一个念头就要置人于死地?太子殿下身份虽然高贵,大夏的女子却也不是猪猡畜生,任人随意宰割!”
“岂有此理!”余敬怒声说道:“要杀这名女子的人是夏国大皇又不是我们太子殿下,七皇子此言未免太qiáng词夺理!”
赵彻冷笑一声:“世人皆不盲,有目共睹之。李太子口口声声遇到心仪之人,要娶之为妻,可是听到父皇的处斩令却没有半分悲戚之色,反而面色兴奋,试问太子殿下就是这般保护心爱之人的吗?不过是兴之所至,胡言乱语,却不去想想,有人也许就会在你的一念之间丢掉xing命。”
“七哥说得对,”赵嵩上前说道:“父皇,他根本就是搅局!”
“放肆!”夏皇突然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父皇!”赵彻跪在地上上前一步,一个头重重的磕了下去,沉声说道:“我大夏立国之本,就是要保护族中老幼不受外人欺凌。几百年来,我大夏的士兵从未在战场上退却一步,从未在疆土上割让一分,我们大夏的祖先,一生戎马白手起家创建起这份基业,难道今日,我们要败在自家的谈判几上吗?”
“越说越远,简直不像话!”舒贵妃冷喝一声,厉然说道。
“李策太子,”燕洵突然抬起头来,目视李策沉声说道:“如果你今日真心喜欢阿楚,就放她一条生路,另选一名女子为妃,阿楚身份卑微,不堪太子如此厚爱。如果你只是胡闹玩笑,也请你放过她,她自幼艰辛,屡经波折,请不要因为你的一时兴起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人果然是不能常开玩笑,”李策摇头笑道:“玩笑说多了,偶尔想说一句真话都没人肯相信。”
皇帝半眯着眼睛,消瘦的脸孔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他看着少女单薄却倔qiáng的背脊,思绪突然呼啸而走,想起了那么多已经死在岁月里的过往,年迈的帝王微微叹了口气,说出一句谁也没听懂的话来:“真像啊!”
大殿一片安静,方才的热闹早已消失不见,正德帝似乎突然间失去了兴致,他挥了挥手,再也没有方才的盛怒,低声的说:“下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潜在用心顿时失去了着力点,正德帝喜怒无常早已在天下传开,没想到他竟变得如此之快。
赵嵩反应最快,闻言大喜,一个头磕在地上,高声叫道:“父皇英明!”说罢就站起身来,跑到楚乔身边,一把拉起女子的手腕,说道:“阿楚,跟我来。”
诸葛玥眉梢一挑,握着楚乔的手顿时一用力,这时,另一股力量陡然从身侧传来,燕洵笑着站在他的身边,拍在他的肩膀上,淡笑说道:“诸葛兄,可否过来喝一杯?”
歌舞丝竹声又起,上百席的席位顿时热闹了起来,大夏的国宴向来气氛轻松,可以随处走动。李策眉头轻蹙,嘴角一牵正要上前,却见赵彻走上前来,拦在他的面前,沉声说道:“今日太子殿下来军营,本王有事在身,真是抱歉。”
只见大门方向,楚乔和赵嵩的身影一闪即逝,李策眼光一滞,举起杯子,轻笑说道:“无妨,能在今日领略到七皇子锋利的词锋,李策不虚此行。”
夜里一片漆黑,冷风chuī起楚乔的衣衫,她突然感到有些冷。赵嵩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关心的问道:“阿楚,你冷吗?”
楚乔摇了摇头,看着赵嵩明亮的眼睛,微微一笑说道:“赵嵩,谢谢你。”
“你还跟我说这个?”赵嵩不高兴的说道:“阿楚,你不拿我当兄弟了。”
楚乔心下一暖,伸出双臂轻轻的拥了赵嵩一下,笑着说道:“咱们好兄弟。”
“讲义气。”赵嵩接口说道,随即哈哈笑了起来,张开双臂反手将楚乔抱了起来,大声说道:“阿楚,别怕那个卞唐流氓,我会帮着你的。”
夜风低垂,雪白的袍袖随风轻舞,月光皎洁,洒在花树那一边一身白衣的男人身上。
几个皇室贵族的年轻男子争夺一名少女的事qíng,在大夏诡异莫测的朝政中只能算作一个小小的làng花,被人在茶余饭后当做一件可笑的风流韵事。之后的宴会宾主尽欢,李策太子舌灿如花,将皇室的公主千金们哄得芳心大悦。夏唐官员们一片和睦,相谈甚欢。
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宴会之后,皇帝竟然下了一个命令,将楚乔留在宫中,在尚义坊做女官,归内务府节制。
就此,楚乔短暂的从军生涯正式宣告完结,无论赵彻是真心结jiāo还是别有目的,事qíng不得不截然而止,回骁骑营取东西的时候,赵彻并没有见她,她只是在帐外拜谢,就转身跟着尚义坊的礼官而去。
不管赵彻是如何想法,当日在大殿上他却真的为自己出了头,那些话至今想起来还好比在悬崖上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引发一场巨大的血雨腥风。
燕洵和赵嵩会救自己已在计划之中,只是对于诸葛玥的想法,她已经不愿意去猜测了。她只能固执的认为,这个男人是想将自己讨回去然后加以羞rǔ,报仇雪恨。
她一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其余的,她没有时间去考虑。
尚义坊的工作十分简单,只是将每日太学送下来的书卷分册,然后送到各房教习太傅的手上就可。
这天,楚乔捧着一卷书卷前往太学,正好赶上皇子们下课,经过回廊的时候,只见一群不大的孩子围成一圈,闹哄哄的大笑,透过人群,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跪在回廊的石板上,脖子挺得直直的,眼睛很大,一副固执的样子。
“十六哥,去跟父皇说一声吧,身上流着罕贾血是没法读东陆的书的,背不会书也不能怪你啊!”
孩子们顿时大笑,一名只有十多岁的小皇子笑着说道:“就是,十六哥应该回去跟他母妃学那个扭来扭去的舞,听说罕贾的男人都是会跳的。下次学试,十六哥只要给父皇跳一个舞,没准就不会挨罚了。”
孩子们的嘲笑扔在继续,楚乔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转身向前走去。这样的事qíng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她已经见了太多了,曾经的那几年,她和燕洵曾经承受过更加无礼的侮rǔ和欺凌,qiáng者生存弱ròuqiáng食永远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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