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他们定的是一天,头天上午去的。在里面吃中餐西餐,游泳,汗蒸,健身,投掷篮球。也有开放的电影院,到晚上,在露天吃烧烤。
露天场地旁边紧邻着海鲜自助,居中有个表演型舞台,舞台上放置一架纯白的钢琴。
滕芸看到钢琴的一瞬,一个想法就在心里慢慢集聚。
烧烤还得等一会,工作人员在现烤,滕芸找了个理由,离开露天场地,瞒着许从一去了自助餐厅。
找到餐厅主要负责人员,将自己的述求道了一遍。
系统:“女主准备让你去弹一曲。”
“她到餐厅去了?”
系统:“对啊。不过好奇怪,她gān嘛这样,难道在学校听得还不够?”
“可能,想得到别人艳羡的目光。”
系统:“就算艳羡,也是对你,不是她。”
“我是她男朋友。”
系统似懂非懂。
大部分人骨子里都有一种潜在的bào露裕,想要将自己,或者是自己拥有的东西,呈现在众人面前,以期得到更多的注目,满足某种心理,或者优越感,或者幸福感,或者其他。
并非是一件不好的事,它存在,那么它既是合理的。合理,不涉及好或者坏。
十多分钟后,滕芸返回露天场地,整个人看起很开心,眼角弯弯,笑意dàng漾在眉梢。
“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许从一算是明知故问。
滕芸晃晃脑袋:“不告诉你。”她卖着关子,全然不知道,对面的这个青年,已经透析一切。
许从一佯做生气:“你又瞒着我。”
“不是瞒你,不想你有压力。”滕芸故作认真的样子。
“不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吧?”许从一猜测着。
“我可舍不得,你得好好的陪我一辈子。”滕芸抓着许从一放桌面上的手,这一刻,表qíng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系统:“98,还差两点,激动!”
许从一也收了脸上的笑,定定凝注对面滕芸美丽脸庞:“我会陪你一辈子。”
滕芸微笑,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更加不安了。好像随着她和许从一关系的更近,那种不安感,一天天在放大。
大到她已经无法忽视的地步,她想,gān脆在毕业之前,和许从一注册结婚,免得徒生枝节。
工作人员将烤好的烧烤端了上来,许从一和滕芸同时松开手。
烤得不多,几个小时前刚吃了午饭,只是尝个味道而已。
烧烤吃完,又坐着,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
载种在旁侧的茉莉花在晓风中,漾来缕缕清香,沁人心脾。
滕芸微闭了眼,深吸一口,欣享着这一刻的美好和安宁。
突的,她睁开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许从一面前,把人给拉了起来。
挽着许从一胳膊,一边带着人去餐厅一边笑着道:“我和餐厅负责人说好了,你上去弹一曲,为我弹一曲,可以吗?”
许从一脚步微顿,目光移转到滕芸面上:“你刚刚离开,就是为了这事?”
“对,不喜欢吗?那就算了,回去单独弹给我听也行。”滕芸话里是这样说,神qíng的失望很明显。
“我没说不行,可以,别说一首,你要是想听,十首,一百首都没有问题。”许从一宠溺地说道。
滕芸举拳砸在许从一胸口:“说什么呢,就一首!”
“好好,一首就一首。你来点!”
“就弹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弹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钢琴版的凤求凰。”
“对,就是它。”
从餐厅进去,里面的客人各自jiāo谈着,没有谁注意到许从一他们,到许从一和滕芸分开,许从一坐到纯白漂亮的钢琴前面时,有些挨得近的人看到了,仅是看了两眼,就挪开了目光,许从一的穿着简单随意,单看外在,一点不像是来弹曲子的。
到渐渐的,有轻而浅的音符开始往四散时,餐厅里人们手中的動作,慢慢缓了下去。
音乐开初是舒缓的,像某人在娓娓诉说着什么,节奏渐次加快,每个音符都异常清晰,音与音之间衔接完美,餐厅里有人去听过音乐会。
这个演奏者的专业技能,已经不亚于那些专业人员。
整个餐厅的人都停了下来,目光注视着钢琴后面的青年,他头低垂着,勉qiáng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肤色偏白,只比钢琴的颜色深半个号,轮廓分明,线条流畅。
随身音乐节奏的加快,那道诉说,也变得激动起来。
里面不乏一起来的qíng侣,裹挟着绵绵qíng意的音乐很快就感染到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十指紧扣,不时彼此相视而笑。
音乐这种另类的语言,比起直接的言语诉说,从某个角度来讲,更具有力量感。那些跳动的音阶,高低起伏的乐声,可以霎那间,把人所有感官都调动起来,然后于各自想象中,幻想各种妙不可言的qíng景。
一曲很快终了,但幽美震心动魄的余音,还在餐厅里萦绕着。
许从一自钢琴后面走出来,站在钢琴旁边,右手四指轻放钢琴面上,左臂曲起,掌心贴合右胸,面上堆砌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朝餐厅里众人鞠了个约莫三十度左右的躬。
在他直身回去时,没有音乐声安静下来的餐厅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许从一噙着浅笑,步下演艺台,走向坐在右手边一空桌旁的滕芸。
女人面颊泛着淡淡红晕,一想到这个优秀美好的人,是她男朋友,心里就幸福得有种晕眩感。
“回神了!”许从一曲指,刮了一下滕芸jīng致小巧的鼻子。
那些原本在许从一身上的注目,因着两人间亲昵的小動作,立刻扩散至滕芸那里。
滕芸拉下许从一胳膊,两手抓在掌中,犹如宣告拥有权一样,转身,和许从一走出了餐厅。
被这么多人用歆羡的目光看着,许从一依旧微笑不减,滕芸在开心高兴之余,心底生出一种无法忽略的qíng感,觉得自己的东西即将被侵占。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滕芸想和许从一走到没有人的地方,这样,就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见许从一,可以彻底拥有他。
差不多算是一个白天,渐觉疲惫,两人到休息区休息。
半躺在相邻的两张矮塌上,滕芸缓合眼,休息了过去。
许从一本来想开电视看一会,他倒是不怎么累,旁边滕芸睡了,不好打扰她,于是也阖上眼帘。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东西靠近,这里地面都铺的地毯,所以听不见声音,许从一正要睁眼,颈子上蓦地一振针扎尖锐的痛。
掀起一点的眼帘,随和冰冷液体地缓慢注入,复又合了起来。
一切的一切来得毫无征兆。
一切的一切发生得迅疾却毫无所察。
像是早就注定,也像是命该如此。
来的两个人,一人架许从一一只胳膊,从休息室的另一个鲜少有人进出的出口,给带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