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多谢,滕芸她……”许从一下意识就问。
屋里只有一张凳子,展翔在chuáng尾落座,他手搁在身侧,将平展的被单撑得微显褶皱,面前青年目光澄亮,满脸都是焦急。
“她很好,比起你来,好很多。”展翔话里有话。
许从一倒是没想那么多,听到滕芸没事,一颗始终悬着的心落回到胸腔里。
他打开桌上的胶袋,从里面取出一瓶水,还有一块ròu松面包。
先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大口啃着面包。
展翔视线凝在许从一身上,看他差不多将一瓶矿泉水都喝完,唇边笑意深了一分。
“先在这里将就几天,订购的切割器还在路上,等到了,再帮你把手上的东西给割了。”展翔说道。
许从一喉骨滚動,咽下嚼碎的面包块,看向展翔时,露出了戒备:“你知道它是什么?”
展翔笑意一顿,解释:“知道啊,国外最新生产的定位器,偶尔间见过。”
“所以你都知道了?”许从一放下手里的水瓶,语气比刚才冷了点。
展翔面有不解,反问:“我知道什么?”
看展翔眼睛清澈,不像是在撒谎,许从一懊恼自己有点杯弓蛇影了。
“不,没什么。”不知道就好,那并不是光彩的事,被任何人知道,估计都会用异样甚至是排斥厌恶的眼神看他。
屋里有个垃圾桶,许从一起身把垃圾放进桶里。
胃里有东西填充,饥饿感瞬间消散,饱腹感让他觉得心qíng好了不少。这个地方没有滕时越,不用时刻都绷着神经,曾经这样的时刻时时都有,忽然某天失去,等再拥有时,就显得难能可贵。
时间不算特别晚,睡意还一般,不是特别浓烈。
他站到了窗口,将窗帘拉开,晚上附近一片死寂,应该暂时不会有其他人找来。
“……那天我看到你了。”
展翔向背对着他的许从一道,许从一闻言拧身,低垂下眼帘。
“应该说是你们。”展翔补充。
有个人说话,时间会过得快点,这个人受滕芸所托,许从一自動将他视为善类。
“哪天?”许从一疑惑问。
“上个月月末,你和滕芸去诺亚方舟那会。”
许从一嘴角略抿了抿,那一天他记得很清楚,他之所有会有今天的遭遇,一切的开端就是在那天,他表qíng瞬间就暗了下去。
展翔像是没察觉,或者明知道许从一不想谈这个话题,他还是继续。
“我当时在自助餐厅,不过当然,你们没看到。你弹的不错,很好听。我能问下,曲目名字是什么?”
许从一咬了下嘴唇,复又松开。
“即兴弹得,忘了名字了。”许从一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但展翔不想,他站直身,在许从一注视中走向窗户位置。
窗户是两开的,展翔到许从一旁边,一胳膊放窗栏上,他头一歪,斜看许从一。
忽的,他瞳孔扩大了一些,从他这个角度,目及到的是许从一的侧脸的。
意外的,青年侧脸竟然相当好看,比起没有什么特色的正脸,侧脸无论是线条还是轮廓都异常分明,额头光洁饱满,鸦色睫毛细长微卷,下眼睑晕出细细小小的剪影,鼻翼略庭,唇色是绯红,像染了玫瑰脂一样,脖子修长,中间喉骨形状也美好。
再往下,是往里凹陷的骨窝,还有往外突起的锁骨。
展翔目光流连在锁骨上,眸深了深,他看到许从一右边锁骨上有一点颜色较深的新鲜痕迹,他稍加猜测,就知道痕迹是怎么弄上去的。
等视线重新落回到许从一面部时,已经同刚才有点不同。
单从外表来看,这人不出众,可若是靠近了,能清晰感知到青年身上一股似有若无的淡然气息,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展翔大致明白,这人是异还是双暂时不考虑,可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其他人,被个同xing给qiáng圧,应该都做不到许从一这样冷静。
好像那些都不足以影响他,或者说,他看得很开,太过乐观,反而给人另一种古怪感。
但也同时,让展翔开始对这人起了点好奇心,一个让滕芸和滕时越两父女都看上的人,一定有他的特别之处。
展翔过于露骨的注目,让本来神经就不算大条的许从一觉得有点不舒服,他直接道:“时间不早了,我想睡了。”
许从一离开窗户边,蓦的,手腕让人抓住。
侧过脸,顺着抓他腕骨的手往上看,展翔唇边的笑容有种异样的意味。
在许从一脸色要变之际,展翔倏地放开了他。
展翔眼底暗光一闪:“对不起啊,把你当成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了。”
他说的很自然。
许从一嘴角抿出一条冷然的弧线。
啊,让他搞砸了。
不过嘛,展翔余光睥了眼垃圾桶,喝光的水瓶安安静静沉在里面。
“那就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展翔略躬的背脊离开窗栏,往紧闭的门口方向走。
在开门准备出去时,他扭回头,后面许从一背对着他开始缓慢解衣服扣子,他穿得衬衣,穿着睡会弄褶皱,因此换上屋里早就送过来的棉衫。
像是不知道他在看,许从一脫了衣服,上半身光果,拿了棉衫往头上套。
到穿好,许从一方转身,然后和展翔大眼瞪小眼。
被青年澄澈的眼眸看着,展翔耳朵根有点发热,好像自己偷窥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他嘴角弯了弯。
“这里没信号,联系不到外界,滕芸那边,我会帮忙照顾到的,你不需要担心。”下意识就这样说了,展翔意外的不想看到这人冷漠的脸。
像那天在自助餐厅多好,若是能对他笑就更好了。
门在面前关上,展翔用手机电筒照着路,走向远处。
他面色陡然一变,之前还有的微笑彻底消逝,仅余未明的深意。
许从一掀开被子,躺进被窝中,季节变化,天气在慢慢变冷。
屋里空dàng,只有他一个人,闭眼睡了半天,被窝里还是不太熱,手脚都微凉。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和滕时越一块有半个多月吧,忽然离了他,好像缺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系统:“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少了个热炉而已,换成其他人也一样。”
系统:“他还在工作,你忽然离开,他的不眠症又犯了,又得和之前一样,彻夜不眠,想想挺可怜的。”
“他拥有的东西,是许多人都歆羡和渴求的,大部分的人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他的那个高度。只是个不眠症,老天算是对他厚待了。”
世界公平吗
公平,怎么不公平!
起码大多数获得的前提是要有努力。
许从一到半夜才慢慢熟睡过去。
至于滕时越,一整夜保持着绝对清醒,开始时处理公司的文件,处理完重要的紧急的过后,他就离开书房,去了许从一住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