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之骄子攻忽然病弱
上次几次冲击都失败了,这一次连宿没有着急,而是集中精神,一点一点的慢慢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眉心之后隐约闪过一丝喜色,在放慢了节奏,注意力更加集中,什么外物也不想之后,在连宿不断努力下。
那最难冲破的气海穴竟然隐约有了些松动的迹象!
连宿在高兴之后,没有被松动冲昏头脑,这时候一鼓作气,准备全力冲开气海穴。之前被剑丸已经恢复的其余十一个穴位呈众星捧月之势,从外包围着气海穴,不断轮转。
连宿面色发白,阵痛从内脏处传来,只觉得剑丸化作的剑气在他身体里几乎要搅碎五脏六腑。
那生死剑丸不断散发着剑气,四处游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柴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熄灭了。
连宿忽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时候十一穴位齐齐向气海穴输送灵气,一股久违的剑气从丹田下侧涌起。
连宿身上溢出杀机,这时候只听见“咔嚓”一声,禁锢他好几日的,被封禁的修为——终于被冲破了。
气海穴上禁制解开,连宿修为一瞬间恢复,在剑气轮转一个周天后,慢慢睁开眼来。
只是还不等他松口气,忽然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一阵嘶叫声,像是野兽在嘶吼一样。
那嘶叫声离的很近,近到连宿下一秒都要以为对方会扑到山洞外的结界上。
然而他眼前却空无一物,那嘶叫声就像是幻觉一样。
连宿脸色微变,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浮现在心头。修士不会无缘无故产生危机感,除非真的有什么危险在逼近。
他无视临走前那个黑衣修士让他不要离开洞府的警告,这时走到洞穴门口,下意识的就想拔出剑来破开结界,从山洞中出去。
然而连宿手刚握在剑柄上。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却忽然响起,令人凛然的杀意从外界逼近。
有人回来了!
危机时刻,连宿只犹豫了一秒,就返回了洞府。
已经来不及了。他冲破修为封印太晚,这时候走显然已经来不及。那杀意……如果他没猜错,是那个黑衣修士回来了。
也不知道对方这会儿是清醒还是失去理智。
他心中一瞬间闪过多个念头,只是等到面前的禁制被人破开,连宿就知道了。
——眼前的黑衣修士这时还沉浸在之前的杀欲中。
他原本的眼眸变得赤红,这时候从山洞外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对方显然已经理智全失了,连宿心中一沉,只电光火石间就明白,对方说听见、看见的所有危险都来自于他自己。
只是恐怕这黑衣修士也想不到,他为自己留下的结界,防止他被杀戮支配时闯入山洞的后手那么容易被破解。
那人眼中明晃晃的只想杀戮,看他和外面那些被撕碎的妖兽没有什么区别。
连宿心中却冷静下来,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越到危机时刻反而越冷静。
在对方走过来时,他全身的修为都蓄在一剑上,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剑。
他和眼前黑衣修士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他判断该何时出手才能最大限度重创对方时,那黑衣修士却突然停了下来。
敖傅隐约中嗅到了一股冷莲的香气。
这发间香气曾经叫他头脑清楚了一瞬,现在又再次让他略微停滞。
“冷莲。”
连宿听见他低声道了句什么,有些狐疑。
然而一瞬间,敖傅脸色变化不定,又狰狞了起来。
浮屠面具在他脸上愈加显得暴戾残忍,冰冷杀意不断从滴血的指尖渗出,连宿怀疑对方下一刻会再次扭断他的脖子。
他不知道敖傅此时心中也在挣扎。
在月圆之夜离开前,他就知道只靠自己布置下的结界是不可能挡下陷入杀伐的龙族的。如果他理智全失,必定会返回山洞来杀死这个人类。
他之所以当时放心离开,是因为这个人族剑修身上的冷莲香气……
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是他卑贱的生母身上的香气。
所以他判断自己即使是返回山洞,但是在嗅到这熟悉的肖似生母的冷莲发香时,也不会真的下杀手。
只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月圆之夜的影响力,因熟悉气味而产生的克制,和魔染后杀尽天下人的杀意在眼中交缠,叫敖傅头痛欲裂,痛苦不已。
他口中獠牙甚至已经伸出,脸色一半平静,一半狰狞。
就在痛苦最极端的时候,敖傅只觉得自己分成了两个人,神识在被撕扯着。
猛然间神经仿佛被什么重击,在他闭上眼时,脑海中的弦松开,敖傅只觉得神识一痛。紧接着在冷莲香气的作用下,他的记忆不受控制的倒退回了幼时。
敖傅猛地睁开眼。
这时连宿只看见这人脸色变化了半天,最后却又睁开了眼。
在对方看向自己时,他就平静了呼吸。
然而下一秒,出乎意料的是,在短短一柱香的时间里,甚至山洞里的柴火还没熄灭。
但是这人的眼神却……变了?
不再是不耐烦与暴戾,也不再是看见他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杀欲。
而是一种叫连宿心中一咯噔的眼神。
这是……?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看着眼前出窍期的黑衣修士“纯净”的眼神,表情变了变。
是的,纯净。
连宿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把这个词用在对方身上。
但是眼前的黑衣修士看着自己的眼神确实变成了纯然干净的模样。对方比一般人瞳孔略深,此时正直直的盯着他,似乎有些疑惑。
来自黑衣修士探究的眼神像是要把他从头到尾研究一遍一样,叫连宿在这种目光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的眼神也可以伪装吗?
怎么忽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他心中古怪生疑,只觉得忽然之间情况变的有些奇怪。
然而在敖傅视角里,这人发间有只有他生母才有的冷莲发香,熟悉的味道一下子打乱他的神智,硬生生的将他思考的界限模糊。
敖傅呼吸着熟悉的气息,像是没有看到不远处连宿警惕的模样一样,在打量完之后,缓缓的靠近他。
连宿后退的一直被逼到墙角,角落里坚硬的石头硌在手臂上,摩擦出了一道血丝。他那双漂亮的手上,血痕缓慢变深,红色的血珠顺着手腕落了下来。
连宿心中轻啧了声,面上却没有为这伤痕动容,而是将剑挡在了眼前。
见退无可退之后,只好叹了口气,冷声道:“不要过来。”
因为眼前黑衣修士现在古怪的状态,连宿省掉了前辈两个字,这时候直直的盯着对方,生怕对方在这种奇怪的状态里又再突然发难。
冰冷的剑鞘横亘在两人面前,山洞内的柴火幽幽的映照着连宿看不清的面容,敖傅只能看到他瞳孔里跳跃的两团火焰。
他目光落在剑鞘上,似乎有些困惑这人手上怎么会有剑。
脑海中混沌一片,在血煞的绞伐下连判断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凭借着记忆行事。
在遭受反噬前敖傅心中想着自己那位生母,禀记不能杀人的事,因此在神识混乱之后,脑海中想的也是这件事。
生母,不能杀。
几个字在头脑中反复提醒。
敖傅停下后忽然猛地捶打自己头部。
俊美的半张面容上鲜血淋漓,他打的自己满手鲜血,连宿甚至怀疑他要将自己脑子掏出来。
在他看的胆战心惊的目光下。
对方抬起头来,呼吸沉重。
在死死望着他疑惑了一瞬间之后,像是认定了什么一样,嘶哑开口:
“你是……。”
连宿以为这人是又清醒了,谁知道他用那双半是干净半是暴戾的目光看着他,却沉声固执道:“你是——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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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叫娘亲的直男剑修连宿: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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