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洗白攻略[快穿]
其实在扣除经验值的那一瞬间,苏漾就已经后悔了, 今天购买的护元丹+疗伤药一共是2000经验值,相当于上个世界,以及上上个世界的任务全都白做了。
这对一直以来jīng打细算的苏漾来说, 绝对在一时脑热的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
系统安慰道:“经验值没了可以再赚,命要是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苏漾一脸冷漠,他这还不是为了自己, 纯粹是为了正义!!实在是不敢杀人啊,赵封这个疯子QAQ
他奄奄一息地躺在赵封怀里, 艰难地说:“你问,我心里的人是谁……我现在就, 告诉你, ”一口腥甜骤然涌上喉间, 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那是……上辈子的你……”
把最后一个字吐出口,他终于安心地陷入昏迷。
在他合上眼眸的一瞬间, 赵封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把苏漾抱起来直直冲了出去,周围保镖在说什么, 让他怨恨的乔洋在嘶吼什么,他全然听不见,他的世界只有怀里的男孩,还有刹那间席卷全身的寒冷。
“我们去看医生,彦清,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别再抛下我,”他呢喃着,甚至没有察觉到他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许再抛下我……”
高敏追在他身后,喊道:“赵爷,许少必须送去医院!你把人jiāo给保镖!”
赵封没有理会,只知道一味地往下奔。他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甩开了一众保镖,首先冲出皇廷。
高敏刚从电梯出来,见到赵封已经到了门口吃了一惊,她连忙追上去,对守在一楼的人唤道:“还不快追上去,赵爷现在不正常,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都不用活了!”
几十号人皆是一愣,连忙迈开步子追过去。
赵封出了皇廷,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木然地往前走。
他的脑海闪过很多画面,有一个美貌的女人在哭泣,哭得几yù昏厥,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他双目含泪,指天咒骂,要景氏一族断子绝孙,永世不得翻身!
听着不绝于耳的哭骂声,他的心却空dàngdàng的,好似已经失去了疼痛的能力。
后来,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和尚,别人称他绝qíng大师,老和尚给了他一颗发光的玉珠,他将其置于沉睡的男孩口中,然后他看到男孩开始通身结冰,很快被冰封在寒冰玉棺中。
他知道,他们是在保护那个孩子,因为无法狠下心毁去他的尸身,又怕他被后人亵渎,这才将他永远冰封。
可是那种痛苦仍是将他bī疯,日日寝食难安,睁眼闭眼都是那狗崽儿的影子,后来他跪在山寺前整整三日,老和尚终于点头配了一味药,让伍氏恢复了生育能力。
他夺走了她的孩儿,便赔偿她一个。可是,他弄丢了他的妻,要去哪里寻?
画面陡然一变,是羞怯的许彦清在他耳畔低语:“如果我能做出封哥喜欢的食物,变得更加优秀,封哥会不会也能喜欢我一点,不是因为别人,而单单是因为我。”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妄想取代你心里的那个人……封哥,我要的不多,真的,只要你给我一点点就好,这样也不行吗?”
“我要的不多……一点点就好……”
他要的不多,可自己给他了吗?
“你问,我心里的人是谁……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上辈子的你……”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为什么他会忽然知道伍氏父女,为什么他会知道陶子煜的尸身在自己手中,为什么他忽然抗拒疏远自己,又再次全盘接受自己。
因为他就是陶子煜。
因为他想起了前世的事。
因为他心里还爱着他的夫君。
因为他挣扎之后,还是选择接受这个面目全非的爱人。
赵封怆然落泪,泪水打湿了苏漾微凉的面颊,此时正是入秋时节,夜晚的风chuī得人心寒,他站在深深的夜色中又哭又笑。
“是我错了,你不是陶子煜,我也不是景丞,你是我的蠢兔子,是我的彦清,不是其他任何人。”
这时候高敏带着人追过来,林非凡也及时赶到,急忙把人带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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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国际商业大厦顶楼的私人公寓里,穿着洁白衬衫的男孩躺在深棕色的大chuáng上,他右手手背上cha着一根透明的输液管,浓密的眼睫微垂,安宁,静谧。
赵封坐在chuáng沿,拾起他不盈一握的手腕,心脏微微瑟缩了一瞬,他拿起一旁的湿毛巾,耐心而细致地擦拭他修长的手指,从指fèng缓缓挪到圆润的指尖,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温柔缱绻的味道。
从来粗bào的男人,不知何时学会了珍重,仿佛手上捧着的不是一只手,而是心中至宝。
“你上辈子去的早,不知道后来的事,我知道你放不下你娘,你问搜索百科有什么用,他们的事,全世界只有我知道。”
他缓缓道:“你走了以后,你爹就辞官归隐了。他本就不是喜欢玩弄权术,谄媚作态之人,为了让先皇和景乾安心,难为他演了这么久的负心汉,说到底还是为了你娘。不过在他心里,你也只是他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罢了,牺牲你保全伍氏,他倒是心安理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皱眉,他跟陶云峰其实是一类人,若易地而处,他只会比陶云峰更残忍,陶云峰为了让皇帝安心,只是把陶子煜养废,如果是他,会从一开始,把威胁到挚爱xing命的祸根彻底斩除。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亲qíng太过虚无缥缈,有没有子嗣从来就不重要。
但是他与陶云峰不同之处在于,他绝不会数十年如一日地受制于人,所有迫害于他的人,他会让他们跪地求饶,而不是如陶云峰这般,在夹fèng中寻求生路。
这样的话他断不敢拿来污苏漾的耳,只好叹气道:
“你娘……她对陶云峰的感qíng太深了,那个年代的女xing你也明白,你娘终究被打动,连同你外公,三人一道去了江南归隐。后来,他们生下了一个男孩,叫陶子忆,我相信,他们心里还是念着你的。”
就像我一样,一直念着你。
他盯着苏漾泛白的唇,低声絮叨:“乔洋那小子又在瞎折腾,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我不喜欢别人一再挑衅我,他要是再触及我的底线,我可不保证不会动他。”
顿了顿,他语气里带着一些希冀,“要是你醒过来亲口对我说,我就放过他。”说罢,紧张地望着chuáng上沉睡的男孩。
良久,他自嘲地勾起唇角,笑道:“骗你的,我不会动他,大不了我们就出国去,我不会再做违法乱纪的事了,这次是真的。”
他将湿毛巾放下,把苏漾莹白素净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上,缓缓屈指扣住,夕阳从落地窗帘的fèng隙间闯入室内,洒在十指紧扣的二人身上。
“从前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睡,梦里有谁,让你这样舍不得?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