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归来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小子!司空旭不禁又想到了宁渊,直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为了收拾他,自己何以会变成这样一种境地!
至于那处原本是凶宅,此时已经变成司空旭别院的府邸,已经在司空钺的授意下被修缮得焕然一新,但即便修缮得再好看,也改变不了这处院子的历史,更改变不了如今在院子里等着的人的心情。
府邸的前院挂满了红色的大花与灯笼,已经布置成了喜堂,但是这火红的喜气却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在场的所有人,前来贺喜的宾客们大多是眼神古怪地扫视着这处院落,然后用一种略带悲悯的眼神看着高坐在主位上的宁如海与沈氏。
沈氏脸色已经青得不能再青,外边那些说他们宁家攀附权贵,指使女儿爬上皇子的chuáng的流言已经让她够生气的了,没想到今日到这来一看,这处用以拜堂的新房居然是江州出了名的凶宅,只要想到周围那些人的眼神,她怎么能不生气!
“这便是你生的好女儿!”沈氏跺了跺手里握着的拐杖,“自己不检点便罢了,还要老婆子我跟着一起丢脸,当真是可恶!”
“老夫人,您消消气,无论萍儿如何,至少她是皇后亲自下旨,赐婚给四殿下的名正言顺的侧妃,可是大喜的事情,你何必管别人怎么说,他们是嫉妒,在嚼舌根呢。”坐在旁边的严氏轻抚着沈氏的背,宁如海也陪着笑道:“是呢,外边那些谣言竟是乱传的,老夫人若是当真听进去,岂不是遂了传谣之人的心思?咱们只要顾着自己的体面就好,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
“唉,你们不知道,我这一颗心总觉得不安宁,你们都觉得这是喜事,可我总觉得是件坏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想事情也变得瞻前顾后起来。”沈氏叹了口气,朝坐在不远处的宁渊招招手:“渊儿,你过来。”
宁渊立刻恭敬地上前。
“祖母腰疾又犯了,你给祖母揉揉吧。”自从宁渊有一次用体内真气帮沈氏疏通经络,舒缓他愈发剧烈的腰痛病后,每当腰疾发作,沈氏都会让宁渊近身侍候,心底对这个小孙子也越来越喜欢。
宁渊在沈氏背上轻轻按摩着,双眼却一直没离开过大门的方向,在一些来来往往的下人当中,周石忽然从外边走了进来,隐晦地对他点了点头,宁渊眼神闪烁了一会,给沈氏按摩得越发用心了。
几刻钟后,随着一阵敲锣打鼓的乐声临近,在这处院子里等着的人也知晓应当是迎亲的队伍到了,司空钺第一个起身,带着一阵朗笑迎了出去。
他身为皇长子,在这样的皇子婚礼上,皇帝皇后都不在,他便打着“长兄如父”的幌子,前来当了司空旭的高堂。沈氏他们见状,也相继起身走出去迎接,毕竟他们虽是长辈,可也是臣子,司空旭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也不好摆长辈谱。
司空旭跳下马,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正迎出来的司空钺,双手抱了抱拳,“参见大皇兄。”
“哈哈,四弟,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就不用拘礼了,快些拜堂,为兄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明明是司空旭的婚礼,司空钺看起来却比自己的弟弟还要开心,完全是一副眉飞色舞的表情,“对了,新娘子呢?”
柳氏也从自己的轿子里钻了出来,见司空钺居然也在,还问起新娘子,竟连行礼也忘了,忙不迭道:“大殿下别急,在这呢。”然后走到喜轿边上,撩起轿帘,扶着宁萍儿的手,将她从里面领了出来。
今日日头很好,所以即便隔着红红的盖头,宁萍儿也能大致看清楚司空旭的轮廓,见那个长身玉立的美男子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并且很快就将成为自己的丈夫,宁萍儿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司空钺笑道:“哈哈,弟妹这般漂亮的人儿,四弟你能娶到,当真是你的福气,如今时辰已经快到了,你便快些背了新娘子进去拜堂吧。”
大周结婚时的习俗,便是新郎要背着新娘跨过门槛,然后才能行拜堂里。盖头下宁萍儿的脸色羞红一片,司空旭背她,那不就等于是二人有了肌肤相亲了?看着司空旭宽阔的背,想着自己趴在上边的感觉,宁萍儿就觉得一阵阵苏麻感从心底深处升了起来。
司空旭深深地看了司空钺一眼,目光又扫向路边早已聚集起来的围观百姓,在宁萍儿面前半蹲下了身子。
不远处的府邸门口,沈氏等人都站在那里,宁渊在沈氏背后半步的距离,目光却没有落在呈焦点状态的二人,而是摇摇望着街角,心底计算着时间。
宁萍儿嘤咛一声,就要往司空旭的背上扑过去。
便在这时,宁渊心道一声“来了”,却见在街道尽头响起了一阵喧哗声,有一群穿着家丁服的下人不断高喊着推挤开围观的人群,百姓们猝不及防,被硬生生挤开了一条通道,随即一个衣着华贵,长相富态的老头扑哧扑哧钻了进来,望着司空钺的方向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大殿下,娶不得!娶不得呀!这宁萍儿肚子里怀着我鲁家唯一的骨血,怎么能让她带着我鲁家的骨肉嫁给四殿下呀!”
058 鲁家抢亲
那老头声音凄厉又洪亮,如惊雷一般滚过人群,刹那间,四周静谧无声,就连一旁敲锣打鼓的喜庆乐队,也不由得放下了手上的乐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和周围的百姓们一样,齐齐把目光投向司空钺的脸上。
“是你?温肃候?”司空钺过了好一会才像是反应过来,“你,你方才说什么?”
“殿下,这宁萍儿不能嫁给四殿下,不能嫁啊!”温肃候模样看上去急得不行,脸色涨红一片,抬手指着宁萍儿道:“这宁萍儿早就与我的儿子鲁平珠胎暗结,怀上了我鲁家唯一的骨肉,怎么能让她嫁给四殿下,污了皇家的名声啊!”
“你……你胡说!”柳氏也回过神来,只觉得这温肃候莫不是疯了,怎么会跑来污蔑她的女儿,当即道:“我家萍儿与你家鲁平连人都不认识,你要泼脏水也看准了些,莫不是你们鲁家见不得我们宁家好,见不得我的女儿嫁给皇子,因此今日才特地过来大放厥词地吗!”
“你这婆娘,可别太高看自己了!”温肃候对着司空钺时恭恭敬敬,对着柳氏这个泼妇却全然没有要示弱的道理,当即站起身来,吊着一双眉毛道:“自己家的女儿不检点就不要怪人家污蔑,你女儿勾引我儿子在先,怀了我鲁家的骨血在后,如今却能这般不要脸的嫁给四殿下,当真是胆大包天连这样的死罪都敢犯下,不怕来日东窗事发人头落地吗!就算你们疯了不要这条小命,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唯一的孙子就这般断送在你们手上!”
说罢,温肃候又转而对着司空钺拜了下去,“老朽给大殿下磕头了,还请大殿下做主,如何能让怀着我孙子的女人再嫁给四殿下啊!”
司空旭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就算给他一百个脑子,他也想不通为何温肃候会突然蹦出来闹场,而且说出这样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如果是真的……他打了个冷战,一双眼睛狠狠瞪向宁萍儿,发现宁萍儿虽然盖着盖头看不见表情,但却已经浑身发软地倚在了身边的丫鬟身上,袖摆下的手指还在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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