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归来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宁渊上一世,便是因为这件金缕衣,江州城流言四起,说宁府老夫人奢靡,宁如海贪墨,弄得整个宁府jī飞狗跳了大半年,宁渊可不想让这事再发生一次,倒不是他有多看重宁府的名声,而是他刚得了高郁的青眼,而高郁又是官场出了名的清流,如果宁渊因为宁如海的名声变差,而让自己在高郁眼里的形象打了折扣,实在是于大计无益。
他便索性提醒宁如海一回,又能顺道踩在宁湘一脚,何乐而不为,反正他还未成年,童言无忌嘛。
沈氏初初还在为这金缕衣的不吉利而不开心,如今听宁渊一言,也跟着反应过来,立刻朝宁湘怒道:“还不快把这晦气东西退回去,我们宁家的清白,可不能让一件华而不实的衣裳给毁了!”
“祖母,孙儿只是想向你敬孝,并没有别的意思啊!”宁湘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他完全想不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寿礼都能被宁渊接二连三地扣上大帽子,尤其是这最后一个帽子,扣得即便是在他想来,后果都有些不寒而栗。
“老夫人,和金缕衣是媳妇差人弄来的,不关湘儿的事!”柳氏赶紧起身出来,脸色惶恐地道:“此事也的确是媳妇欠妥当了,衣裳媳妇会退回去的,还望老夫人不要生气。”
宁渊斜眼看着柳氏,她倒是学聪明了,若换了柳氏从前的性格,少不得会胡搅蛮缠一番,才不会这么轻易认栽。
“罢了,快些将东西拿走,省得放在这里污眼睛。”沈氏挥挥手。
柳氏急忙扯着宁湘退下了,宁湘后退的同时还不忘恨恨瞪上宁渊一眼,不过那眼神宁渊早已司空见惯,他与柳氏一脉撕破脸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难不成他们还会希望自己能给他们好脸色瞧?
正厅里一时十分安静,宁如海清了清嗓子,对周围的人一抱拳,“方才让列位见笑了,孩子年轻气盛不懂事,不过列位也看见了,我却对那金缕衣是半点不知情,日后若有什么谣言出来,还望列位能帮在下做个见证才好。”
当即便有人道:“宁大人放心,宁大人为官清廉,我们都是瞧在眼里的,若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我便第一个站出来为大人澄清又何妨。”随着这人一开口,又有接连好几人出声附和。
“宁大人当真好福气,有这样一位直言不讳的公子。”司空钺忽然开口道:“父皇总说,如今朝堂上阿谀奉承之人太多,敢于直言面谏之人太少,公子虽然言语唐突了些,却也免了府上一场祸事。”
“大殿下谬赞。”宁如海急忙一躬身,“下官教子不严,日后必定会好好管教,不会让他再这般没大没小。”
“哈哈哈,本殿与贵府公子也不算全不相识,细算起来,贵府公子当真有些趋吉避凶的天赋,月前在海龙王上,你家公子还帮本殿化解了一场祸事呢。”说到这里,司空钺有意无意地又瞟了一眼身边的司空旭。
“哦,竟有这等事?”宁如海露出惊讶的表情,有关海龙王上的事情,他除了宁湘被赏了几十个巴掌抬回来,其余的一无所知,而宁渊也完全没有对他提过。
“难道本殿还会诓你不成。”司空钺笑了两声,“本殿说句实话,越看越觉得你家公子像是有福星庇佑,还真想向你这个做父亲的将人讨来,在本殿身边当差呢。”
司空钺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可以他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一时四面八方不同的眼神通通朝宁渊扫视过来,就连昭仪郡主也满目好奇地望着他,更不用说司空旭了。
只是司空旭的眼神却yīn毒了些。
“这……小儿有殿下高看,实在是下官府上荣光。”宁如海一时弄不准司空钺的想法,只好打了个哈哈,见司空钺已经端起酒杯,想来是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才松开一口气,重新回身落座。
好好的寿辰来了这么一番高cháo迭起的插曲,闹得沈氏也对后边的贺礼兴趣匮乏,不过后边也的确没什么出彩的东西,除了宁香儿的一盒亲手调制的香料,便是宁渊的那份《百孝书》了,沈氏也只随便翻了翻,对于这类小物件她看得不重,便让罗妈妈收了起来,此时时辰也到了差不多开席的时候,一群人便走出厅外,按照宾客主次的顺序接连入席,等着上菜。
等人都差不多出去gān净了,柳氏母子三人却还坐着没动作,宁湘望着宁渊在门外边的背影恨恨道:“现在让这家伙得意,待会要让他哭都哭不出来!”
“萍儿,你说四殿下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吗。”柳氏yīn沉着脸色,刚才她虽然没有在面上显露出来,不过内心已然愤怒到了极点,花了那么多钱弄来的贵重寿礼,原本准备一鸣惊人,不料名是有了,却偏偏是污名,怎么能叫她不恨!原本关于宁萍儿的提议,她是有些踟蹰的,毕竟为了处置宁渊一个人,却要搭进去整个宁府的名声,有些冒险,但是现在,她却不再犹豫了,不光是在宁渊身上所受的气,她已经越来越明显地察觉到,无论是司空钺,还是昭仪郡主,还是高郁,甚至是沈氏的态度都明确表露出,只要有宁渊在一天,她的宁湘就永无出头之日!
“娘你放心,四殿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宁萍儿恨恨道:“那贱种竟然敢去招惹四殿下,当真是自寻死路。”
“那便好,最好今晚就能将他处理掉,省得总看他在眼前晃得闹心。”柳氏点点头,起身也出去了,宁湘跟在她后边,宁萍儿却没起身,而是压着声音对宁倩儿道:“你弄来的药我已经吃了好几帖了,为何半点效用也无,你到底是上哪开来的药。”
“姐姐你放心,大夫说了那药便是这样的。”宁倩儿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寻常落胎药药性太烈,喝了伤身,这药是大夫另配的,药性温和,胎落得慢些,但却不伤身。”
宁萍儿少经人事,哪里知道落胎还分快慢的道理,便也信了宁倩儿这通胡诌的理由,轻抚着自己还完全看不出形状的小腹,“这东西要不赶快送走,迟早会变成大麻烦。”
宁如海身为家主,自然与严氏陪着沈氏坐在主桌上,同桌的也尽是在场地位最高的人,没与小辈坐在一起,宁渊与宁沫心有灵犀地在同一桌做了,景逸自然挤在旁边,明明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双眼睛却总忍不住要往宁沫身上偷瞄,惹得宁渊直想笑。
酒过三巡,一个下人用托盘送了杯酒到宁渊面前,躬身道:“三少爷,四殿下向您敬酒呢。”
“四殿下?”宁渊眉毛一扬,果真见着主桌那边,司空旭已经站了起来,端着酒杯面向自己的方向,而包括宁如海在内的其他人也正望着自己。
看来自己这杯是非喝不可了。
宁渊与宁沫jiāo换了一记心照不宣的笑容,一面道“多谢四殿下”,一面好像之前喝多了般晃了晃,景逸急忙站起来扶了他一把,他推开景逸,表示自己还好,重新端起酒杯,对司空旭扬了扬,然后仰首喝得一gān二净。
司空旭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也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片刻之后,宁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对一旁的宁沫道:“我今晚好像喝多了些,脑子有些昏,便先回去休息,待会若是祖母问起,便劳烦姐姐帮我解释一二了。”
上一篇:穿书后我成了偏执影帝的白月光
下一篇:娱乐圈演技帝